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曄,字士光,陸遜侄孫,選曹尚書陸瑁之孫,高平國相陸英之子,陸機堂弟。 “弘茂, 孟玖是如何進讒言的?成都王又是如何聽信的?”王導與王衍對視一眼, 開口詢問道。 “當時孟玖以東門黃狗之說,來暗指自己是太監趙高, 章度是皇儲胡亥,而士衡就是宰輔李斯。而士衡臨死前說自己華亭鶴唳,故而章度聽信了去?!睒氛匾诲N地面,“可恨孟玖,腌臜閹貨, 竟害我山河!” “華亭鶴唳?東門黃狗!呵……倒是好心思?!蓖跹芾浜咭宦?,“那孟玖當真有此膽量,看來是當我大晉無人呢……” “哥,士衡是哪般的人物,豈能容孟玖一個閹貨胡作非為?既然,這個閹貨喜歡東門黃狗,我給一個指鹿為馬,定叫那閹貨五馬分尸,夷三族來祭奠士衡!”王澄憤怒的說道。 顧榮則是捂住胸口,他眉頭緊緊皺著,須臾之間,彎起要來,嘴里吶吶的說道:“我的好妹夫啊……士衡啊……” “看來夢就是當我江東無人??!”周玘大聲說道,一臉怒氣,“平子,既然孟玖有此狗膽,不五馬分尸,我江東世族絕不會善罷干休!” “一個閹貨也欺我陸氏!呵……當真好大的臉面。平子,你盡管振臂一呼,我陸氏必會為了士衡,以血還血!”陸曄憤恨的握緊拳頭,“陸氏絕不是如此被人欺辱之輩?!?/br> 王衍見氣氛調動起來,對著王澄點頭,王澄接收到王衍的示意,話語激烈起來,“孟玖不過是腌臜之輩,何須我等出手?既然士衡是成都王下令斬殺,那就讓孟玖也被成都王親手斬殺。我倒要看看,那成都王到底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 “諸位盡管放開手去做,左右老子鎮守徐州。出了事,老子兜著?!蓖醵卣玖似饋?,以武人的態度訴說著。 “我周氏鎮守揚州,我倒要看看成都王到底想如何攪亂這大晉朝綱!”周玘聲援道。 “有各位這句話,我陸氏感激不盡?!标憰献呓醭?,對著王澄大禮相拜,卻被王澄連忙扶起來。 “士光,士衡的事情是天下士族的事情,我們怎能不幫?”王澄開口安慰道。 “只是這件事,并不能單純殺了孟玖就罷了?!鳖櫂s憤恨的眼睛放出了光芒,“我吳郡士族如今憤憤不平,天下士子議論洶洶,當真文過飾非即可?” “彥先所言甚是。這孟玖既然自詡為趙高,就得背負胡亥所有的罪孽,當然……還要承擔胡亥所有的猜忌。如此不負孟玖東門黃狗的言論。故而……議論洶洶何地來,議論洶洶何處去?!蓖跹荛_口說道,像是點撥了王澄一般。 王澄左手握拳,擊打在右手上,大聲說道:“大哥說的甚是,我們必須讓成都王與孟玖都受到天下士族和百姓的譴責才能告祭士衡在天之靈。這對錯,自然要昭彰,方才公平?!?/br> “平子所言甚是……”顧榮看向王澄,語氣悲憤,“我吳郡士族必要成都王和孟玖給個交代不可!” “對,必須成都王也要給個交代!”陸曄馬上明白過來。 “若是不認對錯,何來皇太弟之尊?天下豈有這樣的君?”周玘也跟著說道。 司馬睿則是安靜的作壁上觀,一切有他姨丈王衍安排,他無需出頭,他只要等待結局就好。 王玄扶著樂肇的手緊了緊,樂肇感受到痛處,抬眸剛好和王玄對視,王玄的嘴角快速的勾起一抹笑容,又快速的消失。樂肇回以笑容,笑容也是即可消失。 樂謨則是躬身而拜,“諸位世叔,家父歿于洛陽。按律法,我吳郡內史之職當停職三年,該如何……” “不如讓眉子兼著吧?!鳖櫂s輕咳一聲,開了口,“如今吳郡士族對妹夫的事情憤憤不平,此非常之事,當需非常之人來管理,才能保吳郡安寧。夷甫,你看,可好?” 王衍為難的看著顧榮,“犬子年紀尚小,這……” “眉子早就弱冠,何來的年紀尚???青州、徐州、揚州本就連著,眉子來做吳郡內史,方可保證三方米糧充足。依我看,可行?!敝塬^開口說道。 陸曄聽出周玘想要示好瑯琊王家的心思,也跟著說道:“諸位都是為兄長所忙碌,陸氏自然求之不得?!?/br> “夷甫,你又何必推辭?”顧榮將話題收了回來。 “唉……既是如此,眉子……謝過你諸位世叔吧?!蓖跹芴Я颂?。 王玄長袖作揖而拜,“謝過諸位世叔?!?/br> “弘范,所有事情待到家里安頓好再說。畢竟,彥輔的事情,才是大事。后日守靈,我定會前去?!蓖跹苷f道。 “如此,謝過王世叔。我等先行告退?!睒分円荒樃屑さ恼f道,喚來小廝,小廝扶著樂凱,樂謨扶著樂肇緩緩離開了眾人的視野。 王玄來到王衍的房門外,伸出手想要敲門,卻又垂下手去,剛想離開,卻聽見小廝輕喚一聲“玄公子“,王玄溫暖一笑,房內傳來王衍的聲音,”眉子,進來?!?/br> “爹……孩兒有事請教?!蓖跣苏律?,推門而入。 “可是今日孟玖之事?”王衍看了看漏刻,眉頭皺了起來。 王玄鄭重的點了點頭,“爹跟二叔今日里演的雙簧,當真只是為陸機討公道?” 王衍將手里的書合上,抬起眸子,“你今日里可看出什么門道了?” “門道?”王玄搔了搔頭,看著王衍的眼眸變得嚴肅了幾分,覺得自己問對了問題,連忙說道,“我能看出的門道,大致是今日出席的諸位,盡管表現的是一派大氣凜然的模樣。但他們終究是要借著孟玖的死來堵住司馬穎所有退路,以此推舉新主?!?/br> “你就看到了這么淺顯的部分?”王衍拿過玉拂塵,放在手心里掂了掂。 王玄習慣性的后退,他爹沒少拿玉拂塵打他,這東西打人可是真疼。但他也疑惑,難道他看的不過深嗎?或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王玄往后退了退,眼珠子轉著,想著今日里所有人的表現,終是從千絲萬縷之中找到了線索,眼珠停止轉動,抬頭看向王衍。 王衍嘴角勾起笑容,下巴微抬,他等著王玄的答案。 “爹,顧榮、周玘、陸曄今日里唯您馬首是瞻,看來他們都想著投靠瑯琊王家。您這不怒而威的本事,極其講究。我定要多學學您這般馭人的能力?!蓖跣胍ЬS王衍,顯然王衍并不吃王玄這一套。 “是嗎?”王衍玉拂塵輕敲手心的姿勢,讓王玄咽了咽口水。 王玄心中有些納悶,他爹不是讓他學習馭人之術嗎?難道是事件本事的意思?只是,會是什么呢? “你就沒想過,爹這般安排的意思?”王衍眉頭緊皺,疑惑的看著王玄。 “爹……你是讓我全面的看事情嗎?”王玄仿佛恍然大悟的模樣,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