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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咱武人就是以武服人。我看你倒是一塊好材料, 不如跟著我, 如何?” 衛玠面露喜色,連忙俯身, “王將軍抬愛,和演自然沒齒難忘?!?/br> 王輿直視衛玠的眼睛,目光拳拳,他就是要和演說出服從他才行,“瞧瞧, 又是文人酸腐了不是?你之說愿不愿意?!?/br> 衛玠連忙點頭,帶著敬佩的目光,“畢竟將軍武藝更是技高一籌,和演自然是愿的?!?/br> 可王輿如何不知,盡管和演擺出伏低做小的模樣,可終究是蓄意放水,全了他王輿的顏面。這樣的和演太過危險,必然要創造出一些事情,握住和演的把柄才能降服了這廝,讓他鐵了心歸順與他王輿。 不遠處,盧志瞇著眼,嘴角勾起弧度,揚起下巴,自言自語一句,“衛叔寶到底是衛叔寶?!?/br> 四月十二日夜半,此時正是衛玠值夜的日子,終是衛玠一人獨處。 盡管又餓又困,可這一刻,再也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了! 他握緊手中黃鉞,眼神本是清明,卻因著想起連日被罵“娘娘腔”的事而逐漸紅了起來,他的眼珠隨著他握緊的動作加重而越發的殷紅。 他半垂著眼睛,下巴繃緊,磨牙的動作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重。 衛玠黑厚的臉上已然沒有半絲溫潤的模樣,卻待之的是一片弒殺的瘋狂。 若不是尚存一絲理智,他真的會手持三尺劍,砍向罵他“娘娘腔”的武人! 但,他來軍營不是來結仇的,他需要威信,也需要親信。 衛玠靜靜的閉上眼睛,嘴唇微動,默念著:君子貞而不諒! 反復幾遍,睜開眼的時候,他的眼眶雖是殷紅,卻沒了蕭殺之氣,取而代之的一片死寂。 只是這種死寂全靠他尚能維持的一線理智苦苦支撐罷了,若是有人膽敢此時踏破他最后一道防線,他不介意將滿腔怒火傾注在一人身上。 此時正是子時三刻,本是要換班的時候,十二個大漢圍住星夜換防,準備回軍營的衛玠。 “娘娘腔,想不到你今日倒是厲害啊,讓兄弟們在王將軍面前沒了面子,又讓我小指折斷,你說這筆賬該怎么算?”宗楷聲音滿是不屑與鄙夷。 衛玠打量著領頭的宗楷,眉毛輕挑,語氣更是低沉了幾分,“娘娘腔?” “怎的?你不是娘娘腔嗎?”宗楷望著衛玠這張俊臉,揚起邪邪的笑容,更是伸出右手準備摸一下衛玠的臉。 衛玠往后退了一步,他因著氣到極致,而露出詭異的笑容,理智臨近即潰。 這樣詭異的笑容讓宗楷心驚了一下,強壓下不安,故作鎮靜的說道:“和演,白日里,你戲弄我家將軍,當真我等不知?” 衛玠防備的看著周圍的人,面露寒色,聲音低沉幾分,“所以?” “既然你這般不守規矩,自然讓你懂些規矩!或別瞎了你的容色,讓你雌伏與我們如何?”宗凱邪笑一聲。 但也因著這一聲邪笑,讓衛玠理智瞬間崩塌,既然忍無可忍,那么他不介意這些人嘗到該有的教訓! 當衛玠直盯著宗楷準備出手予以教訓之時,卻沒發現旁邊有一小兵偷襲,這小兵一拳頭打在了衛玠那引以為傲的俊臉上,這俊臉瞬間掛彩,疼痛襲來,此時,容不得衛玠多做他想,只能揚起拳頭,對著每一個前來襲擊他的人予以還擊。 只是衛玠終究一拳難敵四手,他更是明白,若是因著車輪戰而消耗體力,最終會落一個被群揍,甚至力竭之后被糟踐的下場。 即便不能展現出武藝,衛玠也深知自己只要逮住一個往死里揍,周圍人必然被嚇住,也自然就有了贏的機會。 那這個注定被衛玠往死里揍的人,自然是挑頭的宗楷! 衛玠當機立斷的將宗楷拉個趄趔,趁著宗楷沒站穩,將宗楷一把拽倒,揚起拳頭就朝著宗楷的頭臉而去,不顧后背的弱點露給其他人。 背上的疼痛傳來,而衛玠早已顧不得,近幾日隱藏在心中的怒氣盡數化作拳頭的力道,盡數打向宗楷的頭臉,此時衛玠的眼眸染上了血絲,狠厲的眼神一如惡狼,滿是嗜血,滿是癲狂。 衛玠已然打紅了眼,不記得周圍還有多少個拳頭落在自己的身上,也不記得自己揮出多少個拳頭落在宗楷的身上。 茍晞將衛玠拉開的時候,衛玠已經癲狂,伴著那滿頭滿臉的血,修羅一般的狠厲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茍晞顫抖著手推了推衛玠,衛玠側過臉去,那尚未收回的狠厲神情嚇得茍晞猛地縮回手,衛玠看清茍晞模樣的時候,眼睛瞬間清明,此時衛玠終是記起自己身在何處。 盡管周身疼痛,可衛玠已經快速調整好心思,沉默起來。 平靜后的衛玠瞥了一眼地上已昏厥的宗楷,又看向其他人一臉驚悚的模樣,已然明白,他和宗楷等人的一場群架,讓他一戰成名。 今后,怕是再也沒人敢羞辱他是“娘娘腔”了,只是這軍營中斗毆實則觸犯了軍規,怕是麻煩將會不期而至。。 王輿此時從人群之后走來,冷漠的盯著衛玠半晌,終是開了口,滿是責備,“和演,你隨我來?!?/br> 衛玠眼珠輕轉,看來麻煩說來就來了。 衛玠跟著王輿來到他的營帳內,此時王輿臉上滿是不悅,“和演,今日發生的斗毆,你可知是軍中所不允許的?” 衛玠抱拳說道:“王將軍,和演知道?!?/br> 王輿不悅的語氣更是深了幾分,“你既然知道,這便是知法犯法?!?/br> 衛玠低下頭,“請王將軍發落?!?/br> 王輿心下想到:這和演明知道自己是成都王司馬穎帶入軍營的,那盧志更是如此看重,怕就是借由此事而有恃無恐吧?但,這件事終究可以作為和演的把柄,讓和演受制于他,于他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故而,當務之急便是要將這個把柄坐實。 思及此,王輿一副關心的模樣說道:“和演,我也知道你的難處,今夜也全然不是你的錯。但是錯就是錯了,不如這樣,你先回家幾天?” 衛玠抬起頭望向王輿,心中不禁想到:他在軍營里斗毆,莫非是王輿想攆他走?借著斗毆這個由頭,確實是可以攆走他。但是,他委實不信王輿是真想攆他走。怕是要將這事化作把柄,拿捏他吧?若真是如此,那必然要露出為難而又緊張的模樣。 思及此,衛玠露出為難的模樣,張了張口,一臉緊張與自責。 王輿自然看懂和演不想離開的心思,看來把柄和底線在這里。 明白了癥候點,王輿自然要利用一個干脆徹底。 王輿語重心長的對著和演說道:“和演呢,我也知道你來這軍營不容易,更知道是誰將你帶入軍營的。但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終歸是你犯了錯事,即便我如此的欣賞與你,可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