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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那夢對你的傷害與恐懼,但是……”他抓著她的手更近了幾分。 而她感覺指尖下那心臟的跳動更是快了幾分,只聽他金玉編鐘般的音色傳來深情的呢喃。 “只是,阿霖,我希望你明白,無論這夢里是到底是怎樣,我終究不是夢中那個我,而你也不是夢中那個你。畢竟夢里是非,你我都是記憶清除,而這個世上的人,誰又可能重蹈覆轍呢?”他的嘴角挽起弧度,望著她的眼是那般的認真,盡管眼眶微紅,可他卻是無比的真誠。 “叔寶……你夢到過我?”樂霖不甚相信的看著衛玠,難道他也層在夢里知道她與他的瓜葛? “夢到……”衛玠被樂霖的問話逗得一笑,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用盡全身力氣一般,抓著她的手更貼近了自己的心臟,“我對你早已日思夜想,如何是夢到?” 這話讓樂霖的臉羞紅了起來,她不是要聽他情話綿綿的,她想知道他因夢患病的到底是怎樣的夢,與她的夢到底是怎樣的瓜葛。 “阿霖……”他自然也知道她低眸羞澀之中帶著的辯解,他愿意為她解疑答惑,只求她不要因著夢境過于真實而疏遠他,他會受不住,更會因著她的逃離而手提三尺劍,怒殺擋路人!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很快又換上真誠的眸色,深情的凝視著她,“我幼時夢見的你,是巧笑盼兮的女子。隱約記得初次夢見,似乎你一身嫁衣,在那薔薇花開之時,我站在高樓之下,看著閨房中的你喜悅而又期待的模樣?!?/br> 這句話讓樂霖的眼睛瞪大,他知道!他竟然也夢見過這一幕!她夢中出嫁的情景?! 他自然感受到了她的驚愕,看來他與她真的淵源頗深,原來少年時代都夢到了這一幕? 又或者,其實在另外一世,他們曾經經歷過,只是這一世,他們改變了命運嗎? 盡管心中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他還是愿意為她排除心中恐懼,唯獨盼她心甘情愿,嫁給他衛玠為妻。 故而,他的聲色更是柔了幾分,“再次夢見的時候,似乎天下大變,我盡量的護著你,可是百姓流離失所,到處都是人群,即便我護著你,可終究因著體弱讓你與我分離。這場夢是我最記憶深刻的夢?!?/br> 衛玠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仿佛胸口被狠狠扎了一刀,他不想說,因為這是他真正夢魘的地方,也是樂廣為他皆是的地方,更是世人都知道的他得病的根源。 可是他又不得不說,尤其面對夢中人的她,他不能不說,而他不得不說。 他希望自己能夠勇敢面對,也希望她能夠面對,他也相信,她也夢到過這些。 不知為何,他能感覺他們有些記憶,尤其是夢里的記憶是一模一樣的。 “然后呢?”她追問道,這里她的心揪緊了,她也夢到過這里,這里是她顛沛流離的開始,更是夢中她一生污點的開始。 “然后……我那日因著氣急而吐血暈厥,待到醒來,已然不知你的去向。那時的我已然失去了生機,整日里渾渾噩噩,提著一壺酒,衣衫被一層層的酒穢弄污,本是青衫終成墨衣。頭發更是蓬亂,渾身散發著異味,卻不愿消耗時間沐浴,只想著盡快的尋到你?!彼脑捠悄前愕牡?,卻讓她的心重了幾分,也哽咽了呼吸。 “夢中的我,像個傻子,像個失心瘋的傻子,每日里呢喃著你的名字,踉踉蹌蹌,與人相撞,不知東南西北,也不知天明天暗,只一門心思的懲罰自己,只一腔情愿的期待你出現。甚至……”衛玠自嘲一笑,夢中的那一段太痛,他呼吸不暢,說不了太久,只能頓一頓,只能緩一緩。 待到呼吸順暢了一些,他才緩緩繼續說下去,“甚至……我寧愿被一群乞丐群毆,一身是傷的匍匐在地上來贖罪,贖我失了自己愛妻的罪!盡管我知道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可我終究不希望失了她的音訊。故而在我失心瘋的這段時間,我也散去了家財,傾盡家產找人尋她下落,直到……有一天……” 他抬起眸,此時眼中氤氳,與她淚眼婆娑相對,果然,她也夢到過這一幕,對嗎? 那一幕,真的太痛了,痛得他難以忍受。 他伸出手來,為她拂開鬢間碎發,聲音哽咽,鼻音很重,話語卻是吳儂軟語的溫柔,“有一天,我在南兗州的一處高樓里知道她出現了,盡管是四肢被折斷的坐在竹椅上,盡管我為了這一次重逢,洗去了數月的污穢,以最風雅的姿態去迎她回家??赡且惶?,我還是怒了,還是怒了……” 他的氣息不穩,手緩緩的撫上了她的臉頰,為她輕輕拭去淚水,這動作是那般的輕柔,“當我看到她以口,技,求去活下的機會之時,如此的狼狽、如此的糟踐,讓我的理智蕩然無存。盡管我一直隱藏著自己的武藝,可那一天,我終是有了怒發沖冠的一天,也終是像個男人,做到了一個丈夫該有的模樣?!?/br> 他的淚此刻落下,剛好落在她輕抬的手背處,她的手瑟縮了下,猶豫了下,還是為他擦去了那緊接著的淚水,而他則是抓緊了那帶著他淚珠的手,他望著她,又不像是望著她。 “那一天,我真的是瘋了,像是一個飲血的殺手,所到之處,皆是血漬。那一天,我真的怒了,像是一個冷血的影衛,所到之處,雞犬不留。那一天,我真的痛了,像是一個失魂的夫婿,所見之處,滿心憤懣??赡且惶?,我忘了……忘了護住那個最該被保護的人,那個曾經成為我妻子的女人。我忘了……我的怒與她的悲比起來,分文不值!” 他嘴角彎起的時候,一滴淚落入他的唇瓣,而他則是繼續說下去,是那般的真誠,“夢里的我,何其傻,竟然只顧著殺光一切讓我怒的事物,卻忘了呵護那一刻,那個即將崩潰的女人的心。夢里的我,何其蠢,竟然只顧著蕩清一切讓我辱的東西,卻忘了維護那一刻,那個即將死心的女人的傲?!?/br> 他歪著頭與她對視,下句話,讓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是那般的痛,“以至于我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只是沉浸在屬于男人的憤怒和羞辱之中,忘了顧忌家族在我失魂落魄之時的手段,忘了身居高位的我,若是妻子有這般機遇,又該如何護住。才導致,我被家族打了個措手不及,才導致,我被迫迎娶山氏女,才導致她寧愿縱火自焚,也不愿與我尋一個來日方長的謀!” 他突然將她抓到懷里,手勁有些大的抬起她的下巴,“也許夢里的我是癡傻的,那經歷過的事情盡管如此的清晰又是如此的悲傷,可終究是夢境罷了。夢醒之后,十年大夢,自然知道癥候,自然明白如何破局。我只想告訴你,不管這夢中的事情是何等的悲涼……對于此生,對于此時,對于現在的你我……” 他頓了頓,眸子里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