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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如今,如你愿,你可滿意了?” “表哥,你說的話,叔寶不懂?!毙l玠眨了眨眼,一副懵懂的模樣。 “既是父親這般待你,我這獨子又如何會軟了骨頭?你既然開了河,這懸河還是決口,我便與你同往?!蓖蹴矆远ǖ目粗l玠。 衛玠緩緩勾起嘴角,笑容綻放,“有表哥這般話,我這心滿是熨帖?!?/br> “你這個傻子,呵……”王聿深吸一口氣,輕聲在他耳邊說道,“我先去看看那邊事情,你緩緩而去即可?!?/br> “我知道?!毙l玠鄭重的點頭,“左右我體弱,這大病剛壓下,這醫者得讓我緩緩慢走才是,對嗎?樂家女郎?” 衛玠的話讓樂霖愣住,她今夜受了多個白眼和冷眼,又怎的好端端的將話題移到她身上? 她尷尬的點點頭,也不知說哪般是好,這衛玠如今所作所為她已經不知該如何評說了,只能點頭稱是,“嗯,是的?!?/br> “如此,那我便放心了?!蓖蹴颤c點頭,拉著自己兩個裴家表哥,快步離去。 只留下衛玠覆手于后的望著那香爐,似笑非笑,七堡對衛玠點了點頭,他才笑容真切了一些。 樂霖皺起眉,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衛玠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走吧,一出好戲開鑼,不看看,委實可惜?!?/br> 她望著他,好戲?看他樣子,好想知道是哪般好戲。 這隔壁院落是王敦的,這王敦素來珍愛宋瑋,而宋瑋是綠珠的徒弟,綠珠又被石崇所珍視。 聽說今夜綠珠撫琴,宋瑋吹笛,滿堂賓客,皆是高雅。 這珈藍寺的小院落里,即便是中元節,這王導和石崇依舊欣賞了一處歌舞,令當世名士為之向往的盛景。 而這盛景之下,必然是有著宋瑋和綠珠的某些干系。 綠珠?宋瑋?前些日子聽說這孫秀調戲綠珠被石崇一頓胖揍。 如今,這綠珠和宋瑋同來,莫非孫秀惡習未改? 樂霖眼鏡瞪大,帶著詫異的看著衛玠,用著他僅能聽到的聲音,訥訥的說道:“衛公子,可是孫秀?” 衛玠揚唇淺笑,挑了挑眉,“你說呢?” 這模樣……這笑容……這眼神……像是默認…… 也就是說,短短與她憤慨的兩個時辰,他便是設局了嗎?因著湖底看到了然和庶姐的話語,找到了機會點,那賈芙自作聰明陷害她樂霖的機會點嗎? 只是如此短的事件,衛玠哪來的人手和如此精密布局的?又如何讓所有的事情朝著他算定的方向分毫不差的? 不可控的人在衛玠眼里難道是不能移動的棋子不成?! 若這是真的,衛玠算計人心的本事……讓她后背發冷。 若是有朝一日衛玠想要設計她,她是不是要被他設計的渣滓也不剩了? 分吃入腹,絲毫不留余地? 衛玠走到一半轉過頭來,望著發呆的樂霖,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善,“樂家女郎,有些事,你看看即刻,莫要深思,左右,唯你,我不會傷害半分?!?/br> 她打了個冷戰,看向衛玠的眼神換上了驚恐,他當真會讀心術不成? “我說過,收起你現在的眼神,我不喜?!毙l玠快步走來,卻逼得她往后一退。 她輕顫的身子讓衛玠抓緊了她的手腕,“你可聽明白,我的話?” 樂霖咽了咽口水,點點頭,還是一副怕怕的模樣。 “收起你的眼神?!彼渲?,不悅的盯著她,仿佛她在這般看他,他就要打她一般。 她趕緊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這廝委實是個鼠肚雞腸的家伙,又是個腹黑心毒的家伙,她萬不可惹惱了他。 再次睜開眼,強裝鎮定的她已然趕走了所有的不安,換上了雖是僵硬卻不再恐慌的眸色。 “記住我的話,唯你,我不會騙半分,但唯你,不可置疑我半分?!彼?,松開握住她的手,輕咳著接過七堡遞來的手帕,深吸一口迷迭香的香氣,鎮痛幾分,才停住了咳嗽。 樂霖咬了咬嘴唇,這廝這般咳嗽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 又或者方才那一掌,他打的委實重了一些? 想著害怕的神色已經徹底消失,軟下的身軀,換上了擔憂的模樣。 “無妨,我還死不了?!毙l玠皺著眉,看向樂霖,正在兩兩對視之間,只聽旁邊傳來哭喊的聲音。 “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 樂霖猛地望向隔壁的方向,而衛玠則是嘴角緩緩勾起陰毒的笑容。 ☆、第四十八章:手心手背rou不同 衛玠回頭望向樂霖的時候,樂霖已然打了個哆嗦, 他眉頭皺了皺, 伸出手來,想要觸碰她的胳膊,卻被她反射性的躲開。 他眉頭皺的更是緊了一些, 聲音也越發的沉悶起來, “樂家女郎?” 樂霖再次打了個哆嗦, 她怎回事, 為何看著他陰毒的笑容會發憷? 莫非今日里的連環計讓她當真膽寒了嗎? 這廝不聲不響就讓賈謐和太原王家起了沖突,更是讓賈謐那傲然與人的模樣在世家袞袞諸公面前漏了個底朝天。 至此后,怕是很多世家的掌舵人都要對賈謐的跋扈萬分思量了。 而這隔壁院落傳來的是非,必然是瑯琊王家與賈謐的一次較量,但凡賈謐行差踏錯一步,迎來的不是趙王司馬倫為代表的皇族仇視,就是瑯琊王家王敦為代表的敵視。 以自身為棋子,甘愿被賈謐踐踏, 也要給賈謐的未來帶來不小的麻煩。 這樣壯士斷腕的痛, 這樣不惜自身得失的狠,她不知, 這樣的衛玠,該是用何詞匯來形容。 難道在他的心里,所有的人和事,包括他自己都可以拿來一用嗎? 當真,為了復賈家滅族衛家的血仇, 如此泯滅了神魂嗎? 她望著衛玠,很想問句為何,可是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更是問不出口。 畢竟滅族之很不共戴天,殺父殺母之仇更是仇恨滔天。 方才,她又何嘗不是感受到賈謐的鄙夷和處處威逼? 失去了衛家根基的衛玠,明面上是當世名士,可終究猶如玩物一般,供人賞玩,卻沒有得到足夠的尊重。 就連方才他想要收回丹青都被自己的舅舅因著局勢呵斥住。 沒有宗族的憂傷,沒有宗族勢力的哀痛,她在金谷園體會個透徹。 她即便怕了他,又怎能怨了他? “樂家女郎?”衛玠再次輕喚,將她的神魂拉了回來。 她咬了咬唇瓣,為自己方才瞬間升起的疏離而感到慚愧,畢竟衛玠當眾被羞辱也是因著她。 左右,這衛玠說會護著她,卻沒有半分食言。 他,于她,終是有恩,而她怎能恩將仇報? “衛公子,這隔壁……”她警惕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