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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怒氣盡數展現。 “呵……那你可是認了?”他顯然好心情的忽略了她的指責,只等她屈服。 “你明搶豪奪,還要讓妾堆滿笑容不成?”她顯然不愿答應。 “如此,在下……告辭了?!彼瓜卵?,帶著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明日等滿是紅疹再來討教了……” 這話刺激了她的神經,他真的敢做! 她敢打賭! “衛公子……”她連忙拉住他的衣袖,而他駐足,回眸看她。 “嗯?” “五五就五五?!彼揽p里擠出讓她身心巨創的話來。 “樂家女郎,我看你很是不情愿,如此,便是罷了?!彼€是要走。 她滿面怒容頃刻之間化去了,只剩下討好的笑容,“衛公子,你大駕光臨,自然蓬蓽生輝,妾怎會不情愿?莫不是你看錯了去?” 他轉過身,與她對視,玉如意在手心里輕點,“哦?是嗎?” “衛公子自然是我大晉少見的英才,如此玉人,自然是見之不忘,觀之歡喜?!彼`心之論卻讓他甚是滿意的點頭。 “樂家女郎說的倒是合了我幾分意。只是方才土匪的稱呼,著實難聽了些。我心眼小,卻是記下了?!彼麌@息的看著她,一副問她如何是好的模樣。 她好想掐死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家伙。 “衛公子,你確定,一定要這般戲弄妾不成?”她立馬裝起了委屈,“妾不過是一屆小女子,戰戰兢兢的開著醫館,背負著商女的數落,好言說盡卻被衛公子當做他意,妾這該是如何自辨才好?” 她佯裝可憐的模樣,想起五五開即將流失的錢財,竟真的落下幾滴淚來。 他伸出手,接住她的淚。 溫暖的指腹在她的臉頰輕觸,讓她的淚戛然而止。 她錯愕的抬起頭望向他,而他則是緩緩一笑。 樂霖呆呆的看著他,而他則是收起那氣人的傲嬌模樣,語言溫柔至極,“我原想著逗弄你一翻,卻終究是過不了這淚水之關。原是我陷入了圈?!?/br> 他這是何意? 她從不覺得自己有何特殊之處,值得衛公子駐足不前。 只是帶著好奇看著他,很想知道,他這句話又是哪般心計。 卻只見他輕嘆一聲,身后門打開,七堡匆忙走進,在他耳邊輕言幾句,他半晌才說,“你先準備馬車?!?/br> 衛玠手指捏搓著她的淚水,將她的淚水放在鼻尖輕嗅,抬起頭,嘴角掛笑,“樂家女郎,坎園有事,后會有期?!?/br> “你……”她還沒說出后面的話,卻見到他轉身離去。 只留下她呆愣在原地。 難道夢中夙緣,即將到來? 不,那只是旖旎之夢,當不得真。 她捂住胸口,實則不愿與他再有瓜葛。 …… 坎園之內,衛玠差七堡拿來樂霖與他游戲之時的文章,以銅剪慢慢的剪著字體,這宣紙之上不久便有了幾個字,他慢條斯理的將這些字貼在一張宣紙上,緩慢的裱著。 身后黑衣人被五花大綁,他的聲音甚是清冷,“我聽聞你腰間玉佩是淖玉,這淖玉產自蘭陵,可巧我那兄長正是蘭陵郡之主。兒時也曾在蘭陵玩耍,自是記得那里有幾戶人家……似乎姓柳……” 他吹了吹手里的漿糊,回過身,看向地上的黑衣人,“這賈充之母本姓柳,聽聞自小偏喜愛國志士的故事,抨擊這曹髦被殺之事,曾多次當著賈充面數落叛逆者。柳太夫人的士族,有幾處敗落,恰好就在蘭陵?!?/br> 黑衣人的眼睛帶上了探究,與衛玠對視。 只是衛玠還在攻心。 “這柳氏因著賈后當權,自是風生水起了不少,這其中自然有蘭陵敗落的柳氏支脈??汕?,前幾年,我曾長輩參加金谷園聚會,委實見了這柳氏后人,卻與你有幾分相像。最相像的那人似乎是蘭陵與襄賁之間的柳家寨人,不知可是你的親人?”衛玠若有所思的點著下巴。 黑衣人身形一震。 衛玠看到黑衣人的身形,笑容加深,“兒時尚在瑯琊,陪著父親曾親眼見瑯琊內史潘芘大人,而后幾年,我又是借著外祖的因緣見了給事黃門侍郎潘岳大人。這潘岳大人,因小名阿檀,世稱檀郎。委實巧了,我恰好見到這潘檀郎對著廣城君郭老夫人的馬車長袖作揖,硬是吃了一嘴土。不過……” 衛玠看著黑衣人越來越瞪大的眼睛,聲音依舊是那般溫潤如玉,只是字字逼人。 “那潘檀郎倒是常說蘭陵淖玉最是淳樸,可做金谷二十四友常伴之物。因著人多,故而背后標注大篆序號。也因著二十四友亦有親友,自是分了次等淖玉,標注小篆表字。這背后的表字,恰好是柳氏一脈的輩稱,故而……你便是河東柳氏吧?” 作者有話要說: 你明搶豪奪,還要讓妾堆滿笑容不成?衛玠當真是可惡的家伙,可是? ☆、第十九章:當年舊事策劃者誰 黑衣人瞪大眼睛,看著衛玠。 “不可思議?”衛玠輕嘆一聲,看向黑衣人,“我也很不可思議。畢竟河東柳氏到底是大族,即便分支去了岳西,成了岳西柳氏,可終究是根骨尚存。故而……我猜,你或許不止支脈中的嫡出,怕是嫡出吧?只是支脈記錄甚少……故而查起來頗費時間。但……” 衛玠緩緩的聲音讓黑衣人的心忽上忽下,精神緊繃。 “好在,我這人一向有的是耐心。只要在蘭陵附近好好查探,找到柳氏支脈,并從支脈之中尋找幾個破落的子孫的能力尚有?!?/br> 衛玠話落,黑衣人終是開了口,“衛公子,我該說的都說了,事情我一人做一人承擔,你還想如何?” “如何?呵……這世上從來沒有一人做事一人當的便宜,大多是牽連,更多是連坐。我這人恰逢是那小心的,最喜錯殺一千,不放一人?!彼呓谝氯?,與他對視,“你說可是?” “衛公子不覺得這般,過于草菅人命了嗎?”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將人命說的如此輕飄的衛玠。 “草菅人命嗎?若是縱虎歸山,我豈不是徹夜難眠?我這人惜命,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自然鏟除一切可能?!毙l玠若有所指的說道?!斑@蘭陵到底是衛家的根基,大不了,說有土匪綁了衛家和柳家后人,一場混戰,衛家府冰死傷無數,柳家府兵還未趕及,便盡數死去。如此名由,柳氏嫡脈怕是也接受的?!?/br> “你……”黑衣人面目扭曲起來。 “怎么?怒了?”衛玠笑起來,卻是笑不達眼底,整個人冰冰冷冷的。 “衛玠,你是當世名士,怎可這般狠厲?” “狠厲?九年前,衛家的血流的太多了,寒了心,也熏黑了心?!毙l玠眼神緩緩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