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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金燦燦的金子,每一錠都是那般的誘人,讓她心花怒放。 他手輕輕一勾這琴弦,咚的一聲,將她的神拉了回來,“不如,四面埋伏,我起調,樂家女郎合曲。只是……這曲子若是調跟不上我的速度,怕是……” 她眼睛瞪大,“怎樣?” 衛玠從未見過如此明亮熾烈的眼睛,眸色之中,生機勃勃,一如初見她時,那般的靈動活泛。 這般的她是有靈魂的,也是有靈性的。 他的眼眸放暖,只是話語里卻處處挖了陷阱,“自然,這宣紙之上,用你的香墨寫上你的承諾?!?/br> “承諾?”她愣住,連忙打岔道,“衛公子,妾不過是一介女流,可是承諾不來太重之事?!?/br> “無妨。不過是欠我人情幾次罷了?!彼c了點那空白無物的宣紙。 “衛公子……你這琴藝一向精湛,若是你蓄意拉高調,妾跟不上,豈不是輸定了?”她還不傻,不至于沉浸在那四錠金子里無法自拔。 “放心,我會挑選一段,最平的一段?!彼脑?,不值得信。 可是她還是傻傻的將信將疑,半推半就,陪他奏了一曲。 本來他起調,她尚且跟得上。 可誰曾想,他越彈指法越快,這曲子的節奏也跟著快了起來。 承諾調不高,是平調一段。 卻私下彈快曲子,害得她廢了力氣,堪堪趕上他的節奏。 這也是看在四錠金子的份上,才如此賣力配合。 但,他卻曲調一轉,將曲子更是快了幾分。 她的腦已然跟不上她的手速,忙中生亂,亂中生錯,竟硬生生的彈奏錯了幾個音調。 曲終,他笑燦若牡丹,而她的眉,皺若廬山。 她輸了,輸給貪心。 “樂家女郎,如此,有勞了?!彼虮蛴卸Y,很是儒雅的模樣,實則強按著她的頭去簽上欠人情的條子。 這欠條最難打,尤其是人情債。 她很想扶額,可是,愿賭服輸。 垂頭喪氣已經不足以形容她的懊惱。 幽怨的喝下他遞來的茶水,暗暗揉著發麻的指端,心中碎碎念。 “樂家女郎,這琴你是輸了,不如比比棋?”他的笑容再次展開,可她絕不上當。 “不了,衛公子,怕是妾天生駑鈍,跟不上公子的雅致,更沒有公子的道行?!彼@然輸的心里有了梗。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的衛公子是很聰明的,當然也很腹黑 ☆、第十二章:輸了人情債,怎還 看著她的幽怨,他忍不住輕笑,“我聽聞樂家女郎最善對弈,卻不知這對弈竟懼怕如虎?!?/br> 他看了一眼七堡,七堡連忙招來婢女,換下七弦琴,換上棋盤。 捏起黑子,黑子在他的指尖來回翻轉,“莫不是這下快棋也是一種恐懼不成?不如,我讓你三子,再加上一倍金子,如何?” 一倍金子?八錠金子!她……她……果然財大氣粗就是好。 誰讓她的爹爹是寒門升為尚書令的呢? 她家底比不上人家多年世家的財力,只能認輸。 看在錢的份上,她認了,大不了再寫一條就是了。 “衛公子,說話可算話?”她動了心,才開口,卻見他放下黑子,笑容里有著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神色。 那是寵溺? 她沒看錯吧?竟然是寵溺? 她與他算起,不過見三次而已。 即便,夢中與他曾是夫妻,可終是虐戀情深。 他有怎會對她,一見上心,再見稱心,三見傾心呢? 這不對吧? 也不可能。 她篤定心中主意,而他則是笑容滿滿,“看來樂家女郎是應了?” “衛公子如此雅興,妾如何拂了你的心思?正所謂神清氣爽,藥到病除?!彼故菚山杷脑?。 “既然樂家女郎這般說,請坐吧?!?/br> 他伸出手,看向她,而她瞥了一眼金子,深吸一口氣,這一次一定要贏。 開局對她而言,當真是情況大好,她不需他讓子,便穩cao勝券。 這下快棋,練的是腦力更是記憶和心算。 她別的不強,記憶力和心算確實是極好的。 只是正在風生水起之時,卻被他一個攔腰堵截,沒了大半江山。 這一子,損了她多處經營,自是不甘,逼他讓了一子。 心下忡忡,自然下棋也謹慎許多。 可這讓子之后,她處處防守,倒也掙得一個錦繡前程。 本是成功在望,卻在西北角一處兵敗如山倒,幾乎滿盤皆輸。 這一子動了她全局,若是認了,便是輸了。 又是讓他,讓了一子。 心下更是焦灼幾分。 此后,她步步為營,穩扎穩打,求的不過是一個穩勝。 誰知他竟然劍走偏鋒,東南一子,讓她舉步維艱。 這扭轉時局之快,讓她嘆為觀止,更讓她不得不要他讓出一子。 悔棋三次,再無機會。 她已經出現了懊惱。 早知衛玠是當世英才,少年神童,跟他比拼腦力,簡直是給自己添堵。 她咋就被八錠金子給晃了神呢? 這甘愿被人家戲弄,真是自找罪受。 但眼下已經騎虎難下,她只能硬著頭皮跟他在棋盤上周旋。 所幸他也有犯錯之時,正所謂下快棋,難免有失誤。 這失誤讓她有迎來曙光,眼看勝利彼岸在望。 可轉眼間,他一子定了乾坤。 輸的真是一個秋風掃落葉,一盤散沙盡付江東。 大有霸王江東自刎的凄涼。 她抬起頭,看向他,卻見他依舊是那般溫潤,溫暖含笑,像一汪水一般,將她整個人環繞其中。 溫暖而又充滿安全感的目光,并沒有讓她猶如其他少女那般的心下竊喜,反而越發的后怕。 在這宣紙之上落下第二條允諾之時,她已決定,重金也砸不住她的心。 她不跟他玩了。 可決定也不過是一瞬,他自有法子,讓她破功。 “樂家女郎,這愿賭服輸的干脆,果然爽快?!?/br> 他的話在她耳朵里像是諷刺,諷刺她處處落了下風。 “嗯,我還是給你繼續治療為好?!彼呀浄艞壟c他比拼腦力了,畢竟怎樣都是輸。 “怎么?這么快就不玩了?”他嘆了口氣,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而體貼的七堡自然而然的撤掉棋盤,喚來兩張長桌,宣紙鋪滿。 他又要作甚? “我近來重讀先人的文章,竟最喜,正所謂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遠賢臣,此后漢所以傾頹也?!彼痤^,“不如你我比這篇好文,誰寫的快些?” 比誰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