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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阏f,”那么開口的時候,小聲得好似在害怕,“我哥會不會不愿見我?”“當你站到他面前,你會知道答案的?!鄙垡詺w忽然羨慕甚至嫉妒,他知道唐林問永遠愿意見唐賀曉,與此同時,前者卻對他避之唯恐不及。不知是否是內心的失落流露到臉上,唐賀曉若有所思打量他,思忖著緩緩道來:“你和我哥談過,他拒絕了你?!?/br>邵以歸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不擅隱藏心事的人,不過,原來有些事任何人都遮掩不了。當你鐘情一個人。當你求之不得。他本不準備與自己的前情人討論這件事,但對方是唐林問的弟弟,“你哥能瞧得上的人,得是什么樣?”半是自我解嘲,半是真心好奇,他干巴巴笑著問。唐賀曉想到,“他好像的確喜歡男人?!鄙垡詺w知道這件事,比當弟弟的人更清楚,不過,唐賀曉知曉另一件他不知道的事——“我聽我們家管家說,他曾看到我哥畫一個男人的畫像?!?/br>邵以歸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驀地……第10章第10章邵以歸發現自己這一個月的休假,不是用來待在一個礁石上的小燈塔里,就是用來花費在前往這個礁石上小燈塔的路上。短短一個月之內的第三次造訪。邵以歸對這個地方熟門熟路,不僅不請自來,并且不請自入。“我聽賀曉說,你從來不吃雞rou?”邵以歸如此道出來意。一個出其不意的入手點。如果他對這一情況的判斷正確,他清楚以唐林問的頭腦,立即便能明白他要說的是什么。所以,還有那么多事情,例如從周五調整到周四的酒吧日,或者當年那場話劇社的公開演出,所有的因由,所有的跡象,這些都已經毋庸贅言。聽著邵以歸看似沒頭沒腦的提問,唐林問神情不變,很快回答:“你搞錯一件事?!?/br>“我搞錯了嗎?你不是因為那是我夾的雞rou才吃下你從來不吃的食物?”邵以歸忍不住奪回發言權,步步緊逼,“空口無憑,不如我們來驗證一下吧——只要你把你在這兒畫的畫拿出來,看看那上面畫的是誰,我們就能驗證這件事我究竟有沒有搞錯?!毖垡娞屏謫枏堊?,他又快速且不容置疑地補充,“別告訴我你沒有畫過畫,我在墻上看到不小心染上的顏料?!?/br>唐林問等了片刻,以確保邵以歸說完,接著,他冷靜答道:“我說你搞錯一件事,并不是針對你的這個發現。你搞錯的是,你認為我喜歡你的這一狀況能改變眼下的局面,但實際,這毫無作用?!?/br>“你必須把所有的話都說得好像審判或者是裁決嗎?”邵以歸忍不住問。唐林問不緊不慢地反問:“而你必須把所有的話說得好像你志在必得的對決嗎?”邵以歸被問得怔住?!斑@不是對決?!焙靡粫汉?,他皺眉反駁。唐林問配合地點頭,卻刻意曲解這句話:“這算不上對決,充其量只是為了分出勝負的游戲。你總是想要贏,這就是你至今糾纏不休的原因?!?/br>“唐林問,你怎么可以這么扭曲事實!”邵以歸氣急。如果他愿意承認的話,他也傷心至極。他的咄咄逼人來自他的焦切,因為他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徹底封閉自己的唐林問而無動于衷??伤钫嫘牡脑诤?,卻只被對方說成游戲?!澳隳敲绰斆鞯娜?,難道真的看不明白我的用心嗎?而如果你看得分明,你認為那么說對我公平嗎?”面對邵以歸的詰問,唐林問的眼中隱約流露出一絲歉意,他的語氣些微的緩和下來,望向邵以歸,他安靜指出:“我從來不是講求公平的人。你該知道這件事,而不該和我講公平?!?/br>邵以歸挫敗而疲倦地問道:“我覺得和你講什么都沒用,你說,這是不是因為我太沒用?”唐林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飛來一筆:“你要不要喝杯茶?上次你帶來的杯子還在,我洗一下就能用?!?/br>聞言,邵以歸迷惑地睨向對方,好半天,他不確定地問:“我們的話題是以怎樣的邏輯發展到喝不喝茶的?”“如果我們喝茶,就會坐下來。也許,這樣就不會有因為面對面站著而不自覺產生的對峙感?!?/br>邵以歸猜想自己大概永遠都聽不出唐林問說的話里有幾分真實又有幾分玩笑意味?!拔艺局皇且驗槟銢]說請坐?!彼绱私忉屵@個所謂“對峙”的場面是怎么形成的。“請坐?!碧屏謫柫⒓凑f。邵以歸不知道唐林問是怎么做到的。他在一分鐘之前情緒激動,之后沮喪萬分,這兩者對于他來說都是罕見經歷,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又只用了短短兩句話,便讓他重新平靜下來。之后,唐林問當真端過兩杯茶來,并在邵以歸的對面坐下。“我聽賀曉說,”邵以歸緩緩道來,“小時候賀曉只是彈了幾下鋼琴,你便不去碰琴……你何苦這樣?”唐林問頗為認真地回答了這一提問:“父母對賀曉千依百順,我知道他們那么做的原因,同樣道理,為了讓我自己好受,我也處處謙讓賀曉?!?/br>邵以歸猛地意識到一件之前被他忽略的事情——他曾認為唐林問他們的父母補償唐賀曉的行為能夠讓人理解,但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對方的這一行為對于他們的另一個兒子來說,是多么大的誤會。“因為你們父母拼命補充賀曉,所以,你更認為這是你的錯,對不對?”邵以歸聲音發緊,雙手也忍不住用力握起。唐林問用毫無波瀾的深深眼神注視向邵以歸,置身事外般淡淡陳述:“那封害死他們的郵件里,我質問他們,這么多年的厚此薄彼,是不是有心懲罰我?因為認為我有罪,連死刑都不足以制裁,所以他們故意那么對我,以比死刑更嚴厲的方式?!?/br>“他們不可能那么想!”邵以歸近乎氣急敗壞地說。唐林問毫無笑意地笑了笑,這一刻沒有掩飾眸底的苦澀:“是啊,他們不會那么想。你看,如果他們死了,我不僅害死了他們,還在他們死前氣得他們夠嗆?!?/br>邵以歸努力放松下繃緊的肩膀,緩緩說道:“不過,他們應該也會因為你終于愿意對他們敞開心扉而開心。他們寧愿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不會愿意一輩子蒙在鼓里,讓你在誤解中獨自忍受?!?/br>唐林問抬頭望了邵以歸一眼,隨后收回目光轉向茶杯:“他們當時立即回了我郵件,要求我不要再將自己當成罪人。這是時至今日他們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所以,我一直按照他們的要求在做,這些年,以好像沒有害死過別人的方式生活?!?/br>唐林問的語氣里沒有一絲端倪,但邵以歸就是能聽出,那么說的對方實際對自己如此行為的批判。他不贊同地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