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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焦渴的熱,這是身體極度缺水的表現,馬小龍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己早先不屑的冰紅茶冰可樂冰雪碧,他覺得如果自己此時前面有這些東西,他能溺死在里面,管他什么形象什么身材什么肥胖。原來那些東西是那么好、那么好、那么好…… 終于,他又一次摔到那兒,身體再也沒了氣力,楊楠來拉也沒用,他實在站不起來了。 “起……來……”楊楠跪再他身邊,連空氣,都帶著沙啞的感覺。 他不動,甚至閉上了眼。 沒了他,楊楠也許能走的更遠,也許真的能走到那個能躲避陽光的地方…… 只要太陽再出來,他們一定死定了。 沒有水,沒有任何遮蔽物,只是脫水暴曬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事實上上一個白天,他們就不知道是怎么熬過來的,哦,那時候他們還有兩瓶水。 馬小龍覺得這事真氣蛋,就是參加一個綜藝節目,雖然在參加之前他還對自己的粉絲說會有危險,其實心中知道,是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一路之上有三個補給點,每一次都能得到補給和很好的休息,車隊也會準備的很充足,有經驗豐富的向導,有工作人員,一路都會安排的很妥當,真要說的話,也就是曬了點,但他一個男人,怕什么曬?就算他是靠臉吃飯的吧,但不是他自夸,曬黑他也一樣好看。 但TMD就出事了! 當時他們正睡著,突然聽到外面說不好了,出帳篷去看,就看到那遮天蓋地,像巨浪似的拍打過來的沙墻。 他們所有人都嚇傻了,雖然在過來的路上,也討論過什么沙塵暴啊,什么流沙啊乃至什么行軍蟻啊,但都是說說的好嗎,哪還能真碰上啊,特別是沙塵暴,這是可以預測到的??! 也許小的預測不到,但小的危害也不大啊。 他們當時都嚇傻了,他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在那邊大墻拍過來的時候,就把楊楠撲到在了那兒——那可能是他做的最正確的事吧,因為在之后,他是靠著楊楠才活下來的,楊楠手里,拿了兩瓶礦泉水。 還是那種一公升的。 “你怎么會想到拿礦泉水?”那是他還是力氣的時候問的。 “在沙漠里拿水不是常識嗎?” cao! 但那也是極限了吧。 那兩瓶水,幫他們撐過了一個白天,雖然他們一直想節省,但實在是,節省不下來。 太熱了,太渴了,太干了…… 可也就是到這里了吧,現在離白天還有多長時間?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到時候太陽一出來,他們是再撐不過去了,哪怕,能找個地方躲避?;蛘咚麄冞B太陽都等不到? 他其實是知道為什么楊楠一直拉扯著他向前走,他們沒有裝備,沒有保暖設施,想要不被凍死,就只有不斷的運動。 而現在,他動不了了,只要閉上眼,就會這么睡過去吧……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當一條魚,下輩子,一直在水里。 他這么想著,就覺得自己身體滑了一下,然后,就又是一下…… 他一開始以為是自己躺的這塊沙子在滑,想著要就被這么埋了倒也不錯,過了片刻才發現是楊楠在拉他。 她拉一下,就要歇一會兒,但,始終在拉著他。 他瞪著眼,就想讓楊楠放棄,但實在張不開嘴,而且他也知道,說了也沒用,楊楠如果要放棄,早就放棄了。 他咬著牙,有些麻木的想,楊楠,這是哪兒來的氣力? 天天練習跳舞就可以嗎? 嗯,天天練習跳舞,當然對體能儲備很有好處,自從和小魚簽約,楊楠就沒有偷過懶,或者說自從重生,她就一直很勤快……嗯,真要說的話,就是重生前,她也是很有自律的,雖然是被李玄禎培養出來的自律,但也形成習慣了。當然,重生前的身體帶不回來,但這大半年的時間,足夠她把自己該鍛煉的都給鍛煉到了。 相比之下,天天跑綜藝、跑商演炒花邊新聞的馬小龍在耐力和體力上就比不上她了。 但她還是凡夫俗子,身體一樣是疲憊的焦灼的,精神也消耗極大。 每一次倒地,她也不想起來; 每一次趴到那兒,她也想,就這樣吧。 她活了兩輩子,雖然都不長,卻已經看了別人看不到的風景; 人力什么時候能和上天對抗?那是不可能的。 他們已經堅持了很長時間了,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 閉上眼,躺下來,很快就不痛苦了。 甚至還有一個非常具有誘惑力的想法不斷的從腦中翻出——也許,可以再重生呢? 也許死亡對于她來說并不是終點。 她也許會回到十年后?也許會再往前一些? 不管是哪一個,她都不用再受這個罪了。 哪怕是再回到十年后,她也不會再和上次一樣了,而如果再向前一些,她自然會做的更好! 這些念頭不斷的冒著,而她,則不斷的向前走著,走一步,拉一下馬小龍。 并不是就善良的非要拉著另外一個人,也不完全是為了報恩。 實話實說,在看到沙塵暴過來的時候,她真的有些傻住了,腦袋知道要跑,但不知道怎么跑,腿還有點發軟,導游、領隊,好像在呼喊什么,但已經聽不到了。 等她終于可以行動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而在這個時候馬小龍把她撲到了那兒。 她不知道馬小龍把她撲到那兒對不對,按照領隊給他們說的,遇到風沙時的躲避辦法來看,好像是對的,而當那個仿佛天地都變了顏色的災難停止后,他們兩個活了下來。 其他人到哪兒了?不知道。 還有人活著嗎?也不知道。 他們在原地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也試圖在周圍尋找過,但,什么都沒有找到。 不知道是他們被刮走了,還是其他人被刮走了。 他們在原地幾乎呆了一個白天,找了個背陰的地方躲著,下午太陽落山了才開始往前走,那個時候,他們還有體力,雖然不知道方向不知道目標,但心存僥幸,就想著也許就能遇到誰,也許,就能得救了。 可是一直沒有。 一直都是黃沙,始終都是黃沙。 勞累、疲憊、痛苦、絕望。 馬小龍說不讓她拉他了,說如果她自己一個人也許能走得更遠,但如果只有她一個人的話,也許早就撐不住了。 所以哪怕是累贅,她也堅持著拉著馬小龍,她想這個時候哪怕是劉珊珊呢,她恐怕也會拉著。 又一次摔到了那兒,她喘口氣想爬,竟然沒能爬起來,感覺到身邊有響動,偏過頭,就看到了馬小龍——后者也在嘗試著站起來,她想笑一笑,卻連扯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 馬小龍顯然也是想扯一下嘴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