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點。

胡晏馳也知道他的意思，并不答話，只是微笑。

萬朝昂見了內心呻吟，知道這次回來，老板整治他的這件事是萬無一失了。

萬朝昂果然不愧為錢良鋼身邊的元老，連老板怎麼整他的事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被派出去性格最引人發飆，動手又得拿捏著分寸的東俄人談生意。

老板還不嫌夠亂，把屈鴻也派他身邊當助手，磨他心智。

跟東俄人談生意的萬朝昂向來簡單粗暴，一路上都沒跟屈鴻說什麼話，屈鴻這邊帶來的人還以為這倆人又在玩相對無言的場景，都覺得很正常。

只是等萬朝昂在跟東俄人玩摔桌子甩椅子，還玩槍對槍之后又跟東俄人哥倆好地喝著伏特加之后，對這個冷酷無畏，翻臉翻得比書還快的的萬朝昂瞠目結舌。

好幾次他們都以為他們兩派人都要相互向對方射子彈，射到一個都不可能留了，可還沒開槍呢，他們就又比拼酒了。

一個行程三天，萬朝昂身邊的心腹習以為常地不覺得有什麼，該掏槍的時候就掏槍，該砸椅子的時候就跟著砸椅子，屈鴻帶著他的人是第一次見識萬朝昂這等粗暴到了連土匪都自自愧不如的談判手段，硬是不習慣了三天。

回程的時候，萬朝昂在閉目休息，這幾天他的消耗量大，最終合約都是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下簽的，談判過程更別提有多折磨人了。

他休息，旁邊他的心腹老匡就跟屈鴻這邊的人普及常識，“跟這拔的東俄人談生意就是這樣，得干架，在他們的地盤里，你兇惡得起來他們就信任你多少有點能力，想跟他們合作，就得按他們的規矩來……”

屈鴻這邊的人連連點頭，卻在心里暗忖那豈止是兇惡，萬總監那跟人對掐，臉都變形了的樣子都能毀天滅地了，哪找得到一點平時的斯文。

老匡最后拍了屈鴻的肩膀，跟屈鴻說，“要是換你們來，就算是王總來，跟他們都要耗個三月半年的才能談得了一樁生意，讓我們萬總來，過程需要粗暴了一點，但多則一星期，少則三天就能拿下?！?/br>
屈鴻臉上沒什麼表情，只點了一下頭。

在眾人紛紛把敬佩的眼睛都投在睡覺的萬朝昂身上時，他的臉也沒動一下，從頭至尾，他都沒表現出什麼驚訝。

萬朝昂回去事情還沒完，錢良鋼又把他派出去了好幾次，次次都讓他帶著屈鴻。

萬朝昂都不知道這是老板在幫他“牽紅線”呢，還是徹底斷了他與屈鴻那點沒說破的聯系，讓他們完全公事公辦。

但屈鴻永比他以為的還沈得住氣，從頭到尾，只跟著他行事，連一句詢問都沒有。

無論萬朝昂為了合作是逢場作戲還是翻臉無情，他都和萬朝昂的心腹們的步調一致，就好像他僅僅只是個派來跟萬朝昂辦事的。

萬朝昂先前是有點想不清，后來想想，也覺得沒有什麼意外。

屈鴻是于老的弟子，這老人家可不是什麼讓人料得準的人，屈鴻再次跟了他，想必也得有點本事才能讓他再給他機會。

如果再沈不住氣，屈鴻這次恐怕也就真完了。

跟著他出來辦事，知道這麼多私下的事，屈鴻以后就算想再另謀高就也不可能再有機會了，錢家不會重用他的同時也不可能讓他出錢家的這個門。

所以，想想，萬朝昂對著屈鴻也是公事公辦，多余的一句話也沒有。

讓屈鴻真正在錢家站穩腳跟，就當還了上次他幫了他那次忙的情吧。

痕跡第六十六章

“回來了？”胡晏馳剛進了門，就看到萬朝昂坐在大廳中。

最近是多事之秋，萬朝昂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在他身邊了。

“剛回，最近怎樣？”萬朝昂朝他這位小老板笑。

胡晏馳接過這時他表哥送過來的水杯，朝他微笑點了下頭表示感謝，坐在了萬朝昂對面，“最閑的就是我，過得挺好?！?/br>
萬朝昂笑出聲，大老板不讓小老板管那些私底下的事，這是大家的共識。

而更顯然的，小老板心知肚明，沒打算裝糊涂，但也沒打算插手。

晚上內部人員過來吃飯，飯桌上相互之交流幾聲，就一些事情取得共識。

在坐的十之八九都是工作狂，胡晏馳就算跟他們相處久了，也有很多是聽不懂的，實在不懂，但需要知道的他就問問旁邊的人，更多的就是他自己和人聊他自己的。

他跟萬朝昂聊天的時候，見到屈鴻過來跟萬朝昂問了點工作上的事，見他們相談自然的樣子，等屈鴻走後，胡晏馳納悶，“你們還這麼生疏？”

“沒，正常工作關系?！比f朝昂帶笑看了胡晏馳一眼。

胡晏馳卻嘀咕，“我老覺得你們會搞到一塊去，在我不知道的時候?！?/br>
當初，萬朝昂跟屈鴻不就是這麼干的麼？

歷史總是在重演，胡晏馳不覺得他們會例外。

萬朝昂聽了但笑不語。

會與不會，目前他不考慮。

至於以後？

未來那麼遙遠，誰知道呢。

也許會再上個床，也許就這麼保持著距離。

其實怎麼樣都好，反正現下他覺得不錯就成。

又是一年過去，錢程錢亮回國，這次他們在十五歲之前都要呆在胡晏馳的身邊。

而這年春節，胡晏馳發現錢良鋼的眼角已經有了挺明顯的細紋，不過也不顯衰老，反多增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有些男人確實是越老越有味道，錢良鋼以前足夠陽剛英俊，就算靜坐在那，讓人喘不過氣，不說話氣場也咄人，現下，咄咄逼人的氣勢少了，氣勢內斂了許多，但卻讓人更捉摸不透了。

胡晏馳跟他天天在一起，反應沒有外人明顯。

而錢程錢亮對他們這個足可以當他們父親的堂哥卻有股莫名的害怕，他們這次回來之後，在他面前老老實實的，只有在胡晏馳面前，才放松一些。

要是想回家一趟，或者父母生日，生病之類的日子想回去，也只會下意識找胡晏馳商量，但讓胡晏馳內當家的身份實至名歸了。

孩子們的反應是最真實的，這讓胡晏馳也額外觀察起了外人對錢良鋼的反應，見有些中層干部來跟錢良鋼匯報工作的時候，腰都挺得過直，嘴角繃得太緊，這麼觀察了一段時間，胡晏馳私下跟萬朝昂嘀咕，“我看他越來越像個暴君，現在連罵人都不罵了，心思都不給線索讓人猜了，這讓底下的人日子怎麼過？”

“要不你透露點內情？”萬朝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