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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她是宮里的主子娘娘。 姚皇后不理事,鄭容一家獨大,明珠從屋里出來,心里面還是惴惴不安的,自古都有寵妾滅妻的事情發生,瞧著這個勢頭,也讓她覺得十分不好。宮里的主子哪個不是心氣兒高的,如今皇后撒了手不管事,有的是人削減了腦袋樂意去奪這個權力。 明珠和他們多敘了兩句,明珠從里頭退了出來,面向太陽,能看見飛翹的檐角,青天白日,無端讓人覺得凄涼起來。 * 這一夜是守靈,香火都有幾分熏得人明珠也要守半晌,過了子時就能回去歇著了,她從萬福宮里出來,揉了揉酸痛的膝蓋,就見寧福站在外頭:“夫人,前頭傳來消息,咱們大人升遷為樞密使,領十萬神策軍?!?/br> 神策軍是這皇庭的禁軍,樞密使權侔于宰相,上承天子,下總百官,是當之無愧的生殺在握?;噬蠈历Q臣的忌憚不是一日兩日,竟然在這時候給嚴鶴臣莫大權力,明珠心里十分不安,看著寧福臉上,好像也是憂心忡忡的模樣。 果然,下一句話就是平地驚雷:“征西侯戴萬山,在河間府地界內,擁兵自重,只怕是要反了,皇上的意思,估計是要讓大人前去清剿?!?/br> 明珠豁然一驚,嚴鶴臣是文臣,拳腳功夫只怕并不出眾,這么一來,豈不是讓他去送死么?她眉頭皺了起來,輕聲問:“大人怎么說呢?” 寧福撓撓頭:“圣意不好揣度,大人讓我提前過來只會您一聲,等他散了朝會之后再徐徐圖之吧,您明日先回府上去?,F在御前那邊抽不開身,我也就先回去了?!闭f罷就給明珠行了個禮,快步向長街走去了。 好端端的就要把人往前頭去送,這怎么能讓人放下心來呢。明珠心里頭也不是一個沒有家國大義的人,可事出突然,她也不過是個尋常女郎,心里頭惦念著的只有兩個,其一便是嚴鶴臣的安危,至于其二么,她同樣放心不下的是征西侯戴萬山起兵于河間府,到時候若是查到她父親頭上,只怕是大大的不妙。 好在明日天亮也就要回去了,見不到嚴鶴臣,總覺得自己飄在半空,也沒有什么著落,明珠到自己住的地方,胡亂洗漱就躺下了,可是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心里頭不安得緊,像是被人捏住了心臟,一呼一吸間都使不上力氣。 直到天蒙蒙亮,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宿沒睡似的,府里已經派了車過來接她,明珠歸心似箭,恨不得馬上就回去。 71、71... 嚴鶴臣回到府里的時候神色匆匆的,明珠正歪在美人靠上愣神,聽到嚴鶴臣的腳步聲抬起頭來看他,兩個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便像是黏住了分不開似的。嚴鶴臣在她旁邊兒坐下,用手摸了摸他的頭發,他神色中藏著冷冽,明珠的心里十分的不踏實,她猶豫著問:“寧福說你要往南去平叛了,可是真的?” “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眹历Q臣笑著安撫她說,“樞密使的銜兒說白了就是以皇上身邊的近臣身份去勞軍,一來一往也不過兩三月,神策軍是皇上身邊的禁軍,我最多能領走一萬人馬,也不是往前線去,不會有什么風險的,你且安心?!?/br> 話是這么說呢,可剛娶回家的夫人,這回要把她一個人留在府里了,嚴鶴臣一千一萬個牽掛和放心不下:“昨兒是小殮,而后便是大殮,橫豎你還要進宮,我把寧福留在你身邊照應著,宮里宮外的,他也熟悉得很?!?/br> 明珠聽著嚴鶴臣一一細致地安排著,一面覺得妥帖安心,一面又實在不安,可她是明事理的人,也知道自己如今除了干著急是一點法子都沒有,與其在這患得患失的,還不如不說,她坐直了身子兩只手輕輕環住了嚴鶴臣的胳膊,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聲音輕輕軟軟的:“那我們說好了,你可要安安穩穩地回來?!?/br> 嚴鶴臣不是頭一次南下了,走南闖北,也確實把整個大乾的土地看了個遍,哪一次不都是自己一個人說走便走了,沒料到今時今日,也會有人也會可憐巴巴地瞧著他說要讓他安穩回來,嚴鶴臣把明珠抱在懷里看著她盈盈的眼睛,心中一動,他側過頭輕輕親了親明珠的耳朵,壓低了嗓音:“我昨個在宮里,給我們的孩子想了個名兒,你要不要聽聽?!?/br> 明珠被他搞得措不及防,輕喘了聲:“你這是做什么呢,好端端的?!眹历Q臣語氣似乎帶了幾分不甘不愿似的:“明日我就要走了,一晃就是兩三個月,你也不能讓我空著肚子走,是不是?” 哪能不管飯呢,向來也沒有在吃食上面委屈了他,明珠被他吻得有幾分昏沉:“您要是餓了,咱們隨時都能傳膳?!?/br> 嚴鶴臣再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了,原本明珠就在屋子里午睡的,茜紗窗關得緊緊的,簾子也撩了下來,天時地利都有,嚴鶴臣向來是不吃虧的主兒,這機會不抓住便不是他了,美人靠離著拔步床三五步遠,嚴鶴臣一把就把明珠抄了起來,她身子清瘦卻不形銷骨立,豐腴得恰到好處,纖腰楚楚,讓人愛不釋手。想到一晃又是兩個多月,嚴鶴臣自己都能料想到往后該是何等的度日如年了。 紗幔垂落,嚴鶴臣在把明珠拆穿入腹之前,認真回憶了一下這幾天自己的所思所學,他在上學那會兒就是個刻苦的學生,不管在什么時候都是一樣,他兢兢業業地學了好幾天,理論學了個七七八八,只差實cao,明珠抬起眼,覺得嚴鶴臣的目光幽幽的,讓人覺得像是餓了好多天似的。 下一秒嚴鶴臣就再次堵住了她的唇齒,嚴鶴臣攻城略地,毫不手軟。像是山崩海嘯又像是疾風驟雨,明珠像是乘著扁舟一葉,被嚴鶴臣裹挾其中,難以抽身。嚴鶴臣是個好學生,學什么都會舉一反三,觸類旁通,此時此刻他把畢生所學靈活運用,游刃有余,和先前的青澀判若兩人。 只想把她全部掠奪,只能婉轉承歡。明珠再不能像先前那般神采奕奕了,晚膳時只胡亂喝了點湯就蒙著被子繼續睡過去了,嚴大人的心情極佳,神采奕奕地坐在桌邊吃得神清氣爽,比旁日里還要多吃一些。 第二天,窗紙透出灰蒙蒙的些許蟹殼青,明珠睡得很沉,纖長的睫毛依舊垂著,嚴鶴臣撐著身子看了好一會兒,到底沒有舍得把她叫醒,輕輕從床上下來,到屏風后面換了衣服。他臨出門的時候,明珠仍然睡著,嚴鶴臣走到她身邊,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待明珠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她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終于慢吞吞地坐了起來,爾雅帶人給她更衣綰發,明珠任由擺弄著,心里默默盤算著,嚴鶴臣往南不過兩三日就能到河間府,河間離著皇庭太近,就算她所知甚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