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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提點,不敢怠慢于他。正想著,窗外忽然傳來幾個宮人焦急地聲音,在叫著“殿下”,還有一個稚子不甚耐煩的聲音,似在對誰說“你慢著些,小心腳下?!?/br>李沅不禁起了興致,叫宮人打開窗子,向外眺望。一個三、四歲小兒在前快步跑,一邊跑還一邊回頭望,后面跟著一大群宮人,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跟在他后面,看樣子應該是那皇帝的兩個孩子。窗外又出現了一個大人的身影,李沅凝眸望去,竟是上午來過的趙諾。年紀尚小的男孩忽然摔倒在了趙諾的身前,趙諾向身側躲了一步,才堪堪避開。跟在趙諾身旁的內侍,和原本在小孩子身邊的宮人都嚇了一跳,趕忙上前去想要將這個小殿下扶起來。“都不許扶他,”一道稚氣卻帶著威嚴的聲音傳來,那些人均訕訕收回了手,垂首立在原地。大一點兒的孩子快步走上前,站在自己弟弟身旁,對他說,“自己站起來?!?/br>小孩柔韌性好,又難免有磕磕碰碰,李文景這次摔得不重,聞言很快就站在了兄長身旁。趙諾此時才對這兩人行禮:“臣趙諾,見過太子、梁王?!?/br>“趙舍人,”小太子李文朗對他回禮后,又向他道歉:“舍弟莽撞,沖撞了舍人,還請舍人勿怪?!?/br>說完,用手臂碰了碰還站著的李文景,輕聲喚他:“阿景?!?/br>李文景小聲嘀咕了句什么,只是聲如蚊蚋,就連站在他身側的李文朗也沒聽清。李文朗于是轉過頭,用趙諾也能聽得清楚的音量再次說:“阿景,道歉?!?/br>“臣無礙?!壁w諾立刻出聲表態,他自然不敢真的與李文景計較。論起來,眼前這兩人是君,他是臣。莫說沒有被撞倒,就算是真的被李文景弄傷了,你一個臣子,敢讓親王給你道歉么。于是他與李文朗說,“主上還在武德殿等著二位殿下?!?/br>李文朗拉著李文景走出幾步后,眼見著那一邊的趙諾進了延英殿,才停下來,替李文景撣去衣袍上的灰,一邊動作一邊說:“讓你慢著些,你不聽。還好沒摔破皮?!?/br>原本就有些不高興的李文景這下更是直接就落下了眼淚。“別哭了,”李文朗皺了皺眉,不知道該怎么應付這樣的事,卻也不許宮人們上前,“父親知道了會不高興的。他不高興,我便要挨訓了?!?/br>奈何正哭著的人壓根就沒聽進去他在說什么,李文朗見李文景不理會他,只好板著臉故意說:“你在這里哭吧,我先走了?!?/br>剛作勢邁出一步后,身后的哭聲就愈發的響亮起來,李文朗無奈,只好回頭接著哄他:“阿弟,聽話,莫要再哭了?!?/br>眼看著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而面前的小家伙還是沒有一點止住的意思,李文朗索性直接把他抱了起來,向著武德殿的方向走去。一路走一路安撫著,總算是在到武德殿之前讓他止住了哭聲。然而四歲的小孩已經算不得輕了,李文朗的臂力不夠,在臨近武德殿的時候,不得已將人放了下來。李文景的哭聲雖是止住了,可在進殿的時候,他還是在止不住地抽搭??雌饋?,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喲,這是怎么了,”李濂抱起幼子,眼睛卻看向站著的李文朗,“怎么見著阿耶還不高興呢?!?/br>方才在宮中鬧出那樣大的動靜,李文朗才不信皇父會不清楚其中細節,這樣看著自己,無非就是想從自己口中得到解釋。可還沒等李文朗開口,被抱著的李文景就用萬分委屈的語調說:“阿兄,阿兄不要我了?!闭f完,他小嘴吧嗒一下,像是又要哭一樣。李濂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要是不要你了,哪能一路抱著你過來?!?/br>“這么沉,阿耶都要抱不動了,”李濂把李文景又舉高了些,讓他的眼睛和自己的雙目平齊,“你兄長剛在校場練了兩個時辰,手正酸著呢。這一路抱下來,他手臂都開始發抖了,還要被你這么說,他心里得多難受啊?!?/br>他將李文景放到地上,看著李文景顛顛地跑到李文朗身旁,又小心翼翼地拽了拽李文朗的衣袖,才對自己的長子說:“做得不錯,累了一天了,先吃些東西?!?/br>李文朗牽著李文景坐在了位于主座側面的小案旁,案上擺著的是宮人剛送進來的乳酪和點心。李文景拿起一塊糕點,獻寶似的拿給李文朗:“阿兄莫生氣?!?/br>“嗯,”李文朗接下點心,吃完后還不忘揉了揉自己弟弟的頭頂。“玩去吧?!弊谥髯系睦铄ヒ娺@兩人吃的差不多了,才對李文景說。見李文景乖覺地走到一旁去,他便示意李文朗坐到自己身側,問他:“什么時候我一不高興就斥責你了?”李文朗明白自己方才失言,皇父是來問罪來了,在心底叫了一聲不好,卻不肯先認錯,只道:“就是有?!?/br>“哪有?”李濂似笑非笑地側著頭看著他,“不能你說有就有呀,得擺出證據來?!?/br>李文朗又仔細思索了一會兒,并沒有找到可以支撐自己那句話的例子,卻依舊梗著脖子嘴硬道:“我不記得了,反正就是有?!?/br>李濂聽了他這種近似于蠻不講理的話,用右手輕拍李文朗的后腦,帶著幾分笑意道:“小崽子?!?/br>李文朗低下頭,駕輕就熟地拿起桌案上已被批示過的奏章開始翻看,可或許是心里有事的緣故,原本就看不太懂的奏章,此刻更加繚亂了。那上面的一個個字——無論是熟悉的朱批,還是不熟悉的墨跡,都像一張張圖畫一樣在自己腦子里飛來飛去,讓人心神不寧。他猶豫了一會兒,期期艾艾地開口問自己的父親:“父親,延英殿內……可是住了人?”李濂不回答,只看著他,似乎是在好奇他為何會有此問。“我見延英殿周圍的守衛多了,趙舍人似乎也是往那處去的?!币娎铄ゴ藭r心情還算好,李文朗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可是父親的繼后?”原本在一旁玩耍的李文景此時也湊了過來,李文朗一把將其攬過,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小心翼翼地等待著父親的回答。延英殿原本作為帝王寢宮,能住在里面的人身份定然是尊貴無比,殿外的守衛多,足以說明父親對那人的看重。身份尊貴又得父親看重,他心中想到的唯一解釋,便是父親的繼后。“并非。若真是女子,我能讓趙諾去見人家么?”李濂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你都在想些什么?”李文朗自知理虧,低下了頭,看向懷中幼弟尚且懵懂的雙眼。父親說他小小年紀,可他卻已經懂了許多事情了,比如父親待他與文景極好,比如父親的后宮中一直無人,再比如,若是父親納了新人,他與文景的地位就會十分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