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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靈咯咯笑了兩聲,躍下了石碑,蹦蹦跳跳的來到了少年身旁,然后蹲下身,用不知從哪里撿來的樹枝戳了戳少年,少年眼睫微顫。“嘖嘖,居然還活著啊,真是頑強的生命?!?/br>“他生命頑強不是一早就知道的事嗎?”邵翊看著躺在地上的少年道。碑靈深以為然,“說的也對,不然也不會在獨闖九霄山陣時活到你把他帶回仙宮的時候了,那時候他才三歲吧,真是個了不起的孩子……可惜,誰叫他命不好呢,現在這個模樣,可真是凄慘啊……”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的少年聽見碑靈的話,微弱的呼吸急促了起來,連身體也是激動的顫抖了起來,顯得很是憤怒。☆、第四章“這就生氣了?想想你還扎了一根針在我主身體里面,害他一身修為盡失。既然你有一顆不安分的心,就別怪別人下手狠了哦。雖然我主是自愿讓你得手的,但是你叛主是事實啊,你可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果然只有小黑最可愛,只是可惜,他是個癡兒,讓他離開他都不離開?!北`的神色暗淡了一瞬,眼底也涌出了些許晶瑩,“還說什么吾主即為吾道,以死捍衛吾道,難道他不知道聽起來很感人嗎?所以才更加讓人覺得遺憾不是嗎?他的這份情感我主注定是無法體會的……”坐在白玉椅上的邵翊靜靜地聽著,臉上的神情還是一如既往地古井無波。沉默了會,碑靈就恢復了常態,用樹枝戳起了少年的臉頰,樹枝的尖端竟是刺破了他的臉皮,鮮紅的血液從他的臉頰滑下。“對了,你剛才不是問仙宮之中,我主為何獨寵于你嗎?其實答案很顯然,因為你就是土壤,而我主就是花匠,明白了嗎?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仙種啊……”躺在地上的少年不再動了,只是身上升起了一縷縷黑氣,乃恨意所化!碑靈揚起了純真的笑臉,樹枝的尖端更深入了幾分,道:“恨嗎?沒有關系,因為我也討厭你們,很討厭很討厭?!?/br>“來了?!鄙垴囱銎鹆祟^,朝一眼望不到頭的樹頂看去。碑靈也同時站起了身,仰起了頭,滿臉的躍躍欲試,“終于來了嗎!”邵翊咬唇,鮮血溢出,化成了血霧,向那棵參天大樹纏纏綿綿的飄揚了過去,血霧在接觸到大樹后滲了進去。在血霧完全沒入大樹后,大樹表面蒙上了一層綠光,一粒粒的綠色光點從樹葉里浮現了出來,圍繞在大樹周圍,就像螢火。想要登到樹頂的修士門對此并未過多在意,但還是有人禁不住好奇伸出了手,去觸碰光點,卻不料光點瞬間侵入到了他的身體里,他的身體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干癟,最后只剩了一張皮包裹著骨頭一般。“魔物!”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瞠目結舌,只覺毛骨悚然,立即遠離了那些光點,對那所謂的機緣也是望而卻步,因為這在他們眼里已經不是機緣,而是一條送死的路!幾乎是同一時間,這種情況發生在了大樹周圍的各個地方,但返回去的人終究也只是一小部分人而已。而其他繼續奔向樹果的修士發現了不對,樹果明明就在眼前,但他們怎么也無法接近樹果,就像咫尺天涯一般,惹人不甘!不敢置信的化神期幾人心中不甘更甚!忽然,天地風起云涌,在虛空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一只大手從漩渦中探出,迅猛地伸向了樹果,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卻只握了個虛影!大手明顯一頓,似乎有些意外。“煉虛期!”無法再繼續前行的眾修士臉色大變。“呵呵……”已經回到仙碑的碑靈瞇著眼笑了。“登仙樹結登仙果,登仙果渡登仙人?!鄙垴吹穆曇羝降?,傳遍九霄,猶如降下一道驚雷!書上有言:萬年輪回,仙樹現世!仙果有道,道果圓滿!天道莫測,仙果為引!仙路漫漫,一步登天!仙路茫茫,一朝霧散!嘆兮嘆兮,唯有此果,何以求得?下一刻,所有光點紛紛上升,電光火石間,留下了千萬條的長尾,顯得流光溢彩。光點在登仙果下方匯聚,凝成了一個圓盤。那仙果如人體心臟般怦然一動,自樹枝上掉下,穩穩的落在圓盤上,登仙樹則迅速枯萎。就在那只大手再次襲向仙果時,圓盤托著仙果,向邵翊飛射而去,霎時,便已停在了邵翊身前,就像是在為座上的君王進獻。在碑靈充滿興致的神情下,邵翊伸出了手,指尖在仙果上輕觸,然后拿起了仙果。碑靈也是湊到了仙果的面前,指尖在仙果上一劃,仙果破皮,汁水流下。“豎子爾敢!”一聲厲喝,云渦炸開,天地云散!碑靈將沾了汁的手指放進了口中,挑眉笑道:“有何不敢?”隨即,天幕被撐起,一張臉突顯了出來,占據了半邊天,盯著邵翊和碑靈,“你們可知我是何人?”修為在上,修為即是名號,即為一切!此話頗有明知故問之意,邵翊不語,神情依舊,并未因他是煉虛期而有所不同。吸著手指的碑靈蹙眉思考了會,回道:“老不死?”“放肆!”大掌朝邵翊和碑靈拍下,并未遇上粗獷大漢的問題,力道絲毫不減。碑靈正色,就要用仙碑阻擋,卻聽到邵翊說:“不用?!?/br>完全的信任讓碑靈毫不猶豫,即使面對的是來勢洶洶的大掌,但還是放下了阻擋的心思。邵翊閉上了眼,就在大掌將要落在他身上的時候,白玉椅上盤踞的白龍雙目一亮,一聲龍嘯,白龍竟是活了過來,搖頭擺尾的迎上了去,對撞產生的兩股氣流向四面奔流而去,風吹樹倒,山崩地裂!邵翊眉頭微動,一縷鮮血從嘴角滑下。到底是煉虛期的攻擊!碑靈在一旁看著,不由咬唇,握緊了拳頭,臉上有些擔憂,又有些憤恨。邵翊睜開了雙眼,拇指抹去嘴角的血,忽然一張畫面掠過腦海。那個常年都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在他負傷,就如現今這副模樣,那人突然來到了他的身前,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頰,用拇指輕拭去了他嘴角的血液,就在他欲發作的時候,那人退后了兩步,俯首跪地,說:“屬下逾越了?!?/br>不過,這個畫面也就是一閃而過,并未留下過多的痕跡。邵翊望向了空中那張皺起了眉的臉龐。雖然是煉虛期,怕也是討不了好的。“今日當真是大開眼界,堂堂煉虛期,連一個小子都對付不了,也是枉費了數千年的修道?!?/br>“所以,他注定了千年修道,終將成空?!?/br>兩道縹緲的聲音不知從何處發出,只在虛空中回蕩。“都到齊了嗎?”邵翊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