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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完了,師弟要給我告白了,怎么辦,是接受還是拒絕,萬一拒絕了師弟氣得又跑了,再也不見他了怎么辦,完了完了完了。然而師弟卻另起了一個話題:“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我被師父關起來,你來看我?!?/br>盟主點頭,當然記得,師弟就是那次事情不久后,就離開了。師弟靦腆一笑:“我記得那天晚上,你給我做的梅花月餅很好吃,我想再吃一次?!?/br>盟主答應了,他讓師弟在這里好好休息,他去廚房準備。盟主說:“月餅哪夠,我再備一桌子菜,一會咱們師兄弟邊吃邊聊?!?/br>等他在院子里備好了一桌子好菜和月餅,師弟才慢慢從房間里踱出。他頭發半濕搭在肩頭,一襲黑裳及地,領口微開,露出小片瓷白胸膛。盟主覺得今晚的師弟好像有哪里不對,但一時間又琢磨不出。他忽地想起了右護法的那些瘋話,心里頭有些忐忑。可他又想,師弟知道他們以往的舊事,臉上也沒有易容的痕跡。總不可能是一位長得和師弟一模一樣的人來騙他吧。盟主壓下心頭不安,直到師弟坐下,他才笑道:“以前不是總說話本里的大俠都喜歡白衣,你也要和大俠一樣天天穿白?!?/br>師弟淺淺地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應。盟主喝了口酒,回憶道:“我還記得你第一件白衣服還是我替你縫的,練劍的時候被其他師兄弟割破,氣得晚飯都不吃?!?/br>師弟又飲了一杯酒。盟主:“師父還說,讓你餓著,省的你倔。你看,師父就沒有師兄疼你?!?/br>說罷他聲音低了下去:“你怎么忍心就這么離師兄離去,頭也不回?!?/br>盟主說到傷心處,都難過了。師弟卻道:“師兄,你喜歡我嗎?”這話把盟主什么酒意都嚇沒了,他忙道:“胡說什么呢?你……你是我師弟?!?/br>師弟繼續道:“如果我不是你師弟呢?”盟主聽到這話,心頭涼了半截:“你別胡說,你就是我師弟?!?/br>師弟搖頭:“他是對的?!?/br>還沒等盟主問他是誰,師弟就說:“我確實不是你的那位喜好白衣的師弟?!?/br>說罷,他又倒了一杯酒,將酒灑在地面上,低聲道:“我是教主青翮?!?/br>25盟主的酒杯掉了,在石桌上旋了幾圈,酒洇濕了他的袖子。他好像聽不懂似的,癡傻地張著嘴:“師弟?你在說什么胡話?!?/br>教主笑了,他突然開始脫衣服,盟主下意識移開視線。卻聽見教主說:“你看我?!?/br>月光下教主的身體慘白,猙獰的傷口遍布。那些傷疤陳年累月,存在已久。盟主心頭一震,他突然想起那一夜,那人雖然一直穿著衣服,但他衣服底下,好似就是有種粗糙的質感,凹凸不平,像傷疤。盟主臉上血色盡褪,他顫抖著唇,現在他相信不是師弟了,師弟不會對他做出這種事。下一瞬,盟主拍桌而起,取下隨身短劍,指向教主,紅著眼一字一句逼問:“你是誰,我師弟呢!我師弟呢??!”教主將衣服攏上,他看著直逼面門的利刃:“我本無意告訴你真相,我答應過他的?!?/br>盟主持劍的手幾乎要握不住了,他想到右護法說的,師弟已經死了。心口處遲來的痛一點點蔓延,他狠狠地眨了眨眼,眼淚一下便出來了。教主垂下眼睫,似回憶道:“他是我弟弟,我們是雙生子?!?/br>盟主錯愕了,他沒想到會得來這個答案。教主繼續道:“我和他出生即為不詳,被遺棄在山腳下。義父……就是上一任教主收養了我們。弟弟是七歲時被送入劍門,來學劍門秘功?!?/br>盟主厲聲喝斷:“你胡說!師弟!師弟是我帶回來的,怎么會是你們送來的!”是他在狼群中發現了師弟,是他懇求師父將他救下來。是他為重傷的師弟足足療傷了一個月,師弟才活過來。這怎么會是被送過來的,如果是故意安排的,是誰對一個七歲的孩子下這般狠招。許是見他不信,教主笑道:“你從狼嘴下救下的人是我,只是我當時傷得太重,義父擔心我死去壞了他的事,將我和他交換了?!?/br>盟主不語,他聽教主繼續道:“不然,為何后來他痊愈時,身上沒有留下太多傷疤?!?/br>盟主看向教主的腰腹,那里果然有被撕咬過的猙獰傷疤,當時師弟被狼咬中了腰腹,他們都以為那孩子要活不下來了。沒想到有一天他的病情卻漸漸好起來了,甚至到后來,確實沒留疤,這是連師父都感到吃驚的事情。教主繼續道:“本來義父中意弟弟的根骨,這一交換,只能將我留在了教中。即便我們分開兩處,可你知道嗎,雙生子會常常做同樣的夢,他的夢中,經常有你?!?/br>26教主剛被劍門帶回來時,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死去。他在劍門的時候,意識時有時無,偶爾醒來,會看到一位清秀的大哥,給他擦臉,還對他笑。他對教主說:“以后我就是你師兄了,你要快快好起來啊?!?/br>等能說話時,教主都是小聲說疼。師兄這時都會握著他的手,臉上的表情好像自己也在痛一樣。教主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人,他感覺很奇怪,心里卻暖乎乎的。有一天師兄捏著一朵小白花來了,放進他手里和他說:“這種花都是紫色的,今天竟然被我找到一朵白的?!?/br>教主看著自己手里的小白花,他小心翼翼地把花湊到鼻子邊,軟軟地笑了:“很香?!?/br>他和弟弟被撿回去以后,因為要調整他們的根骨,五歲時就被送進藥堂。每天都是在非??膳碌恼勰ハ?,一天天茍活著。來到劍門,幾乎就和天堂一樣,還能聞到花的味道。在劍門的那些時間,教主幾乎藥忘記了自己體內還有控制生死的劇毒。他只覺得如果能一直這么過下去,有師兄陪著,也許就這么死了,也挺好的。但好日子哪有那么好過,弟弟和他交換時,其實他有失落,也有慶幸。他知道弟弟到劍門,只會過得好,不會太差。十五歲時,他偷偷去劍門找弟弟。這些年弟弟時常要將劍門消息傳回來,教主也經常在回信上和弟弟聯絡。偶爾晚上做夢,還能看到彼此所經歷的事情。當然他的夢沒什么好看的,弟弟的卻不一樣。他永遠都記得當時花的香味,還是師兄手的溫度。但他不再是他的師兄了,他于他,只剩下被抱回教中時,手里捏緊的花。弟弟約他在晚上子時碰面。教主準時前往,卻不成想,在后山處撞見了他曾經的師兄。師兄剛赴宴回來,身上還有酒味。他看到教主,眼睛一亮,走上前來。教主心里慌得要命,想后退。師兄卻一把拉住他的手:“不是說不舒服嗎,大晚上還出來吹風?!?/br>教主不敢說話,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