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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而是他代表的循規蹈矩的正確。 她厭煩了一眼就能看到頭的生活,所以她想要逃離這種正確? 林蕊不動聲色地打量鄒鵬,難道這個小弟弟成了她姐逃離的方向?人的年紀越大就越膽怯,也許少年的魯莽燃燒了她姐心中不甘的火焰? 上輩子究竟發生了什么?林主席偶爾談及時也只是唏噓陰差陽錯。 人二十歲時的遭遇會被三十歲的悲劇所掩蓋。 上輩子的她知道三十歲大姨由于生病而落魄,自然也不會追著二十歲時的事情不放。 蘇木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催促林蕊:“你好好練習吧,我在旁邊給你看著?!?/br> 林蕊收回投在鄒鵬身上的視線,點點頭:“好,我們開始訓練吧?!?/br> 去什么英語角,甭想了,少年,好好在這兒練你的廣播劇吧! 此時此刻,林鑫還不知道自己成為了meimei腦海中小劇場的女主角。 她坐在上海的一家自助餐廳中,對面的孫澤笑容滿面:“你也發現了啊?!?/br> 說話的時候,他將餐盤往無苦面前推了推,慢慢吃,吃到餐廳破產最好。 時間往前倒推六個小時,林鑫在火車站看到了父親。 今天上午,她翹掉了最后一堂馬哲課,徘徊在鋼鐵廠門口,掙扎著是不是要跟父親好好談談。 林鑫清楚,更穩妥的做法是按兵不動,等到父親這個禮拜天再度下鄉做技術指導的時候,她在悄悄尾隨查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可是十八歲的少女不愿意如此對待自己的父親。 她相信這一切只是誤會,她需要父親的親口承認來證明她的相信。 林鑫猶豫著要不要直接進去找爸爸的時候,卻意外見到了父親走出鋼鐵廠大門。 這是件迥異于常規的事,江州鋼鐵廠極大,除非下班回家,否則職工基本上不會離開自己的生產車間。 林鑫覺得奇怪,下意識地就跟了上去。 她想她潛意識中其實是存有疑慮的。 因為她今天特意換了件新買的,還沒來得及在家人面前穿過的大衣,頭上還戴了頂問舍友借的帽子。 林鑫一路跟著父親坐公交車到火車站,然后看到父親去火車站售票窗口買票。 她不敢靠的太近,自然不知道父親買的是去哪兒的票。 但這并不能難倒她,在父親離開售票窗口后,她很快湊過去,請求售票員幫忙補張票。 她爸剛才丟垃圾的時候,不小心將票扔進垃圾桶了。 她緊張地捏緊了拳頭,如果售票員沒票賣給她,她就只能先買張站臺票,混上車再做打算。 好在售票員只是嘟囔了句“小心點兒”啊,然后就重新補給她一張去上海的車票。 林鑫默默地抿緊了嘴唇。 她沒有直接跟進候車大廳,而是打了個電話去母親的醫療室,詢問父親這個禮拜出不出差。 “要是我爸去上海出差的話,我同學想請他幫忙帶點兒東西?!?/br> 林母非??隙ǖ鼗卮穑骸安蝗?,廠里現在不怎么派你爸出差?!?/br> 林鑫十分遺憾的語氣:“我爸在不?要在的話,我跟他說說,看能不能找到人幫忙帶?!?/br> “你爸肩膀不舒服,我怕他有什么不好,讓他去醫院拍片子了?!?/br> 林鑫放下電話機,默默地跟上了火車。 三個小時的漫長時間,十八歲的姑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熬過來的。 無數次,她想要鼓起勇氣去找父親,直面最本質的問題,你在做什么?你為什么要騙mama? 可是說不清為什么,她怎樣都無法踏出腳步那一步。 車窗外的風景一路飛快地倒退。 十一月初的正午,陽光燦爛,冬天已經悄悄來臨。 林鑫明顯察覺到父親的緊張。 即使父親面色從容,為了掩飾情緒,他手上甚至還拿了張報紙翻看,但是足足過了差不多一刻鐘的功夫,他的目光還注視著同一塊區域。 他的心早就不在報紙上,隨著窗外的風景,一路飛快地奔向上海去。 林鑫的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嘆息,難怪每次都那么迫不及待地要去上海。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父親的大女兒就忍不住羞愧。 她想自己不應該如此揣度父親。 去上海出差,是廠里的安排呀。 那個聲音又在嘆息:“你怎么知道?說不定就是像現在這樣?!?/br> 不會的,林鑫在心中替父親辯解。 每次父親出差都要持續好幾天,根本不可能是當日去當日回來。 耽擱的時間長了,廠里怎么不知道他離開了江州? 爸爸又不是那種尸位素餐,對廠里頭來說可有可無的人。 腦海中的聲音卻沒有放棄:“那你能保證不會有像現在這樣的狀況嗎?隨便找個理由敷衍的母親,然后利用半天的時間來回?!?/br> 畢竟從江州到上海坐快車只需要三個小時,等到晚上回家,他又是那個好丈夫好父親。 林鑫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 她的情感沒有辦法說服理智,因為這從理論角度上講是切實可行的。 父親是公認的技術人才,經常被兄弟廠臨時借用去解決技術問題。 他只要跟領導打聲招呼,就能夾著公文包行色匆匆的來回奔波。 這過程當中,他完全可以十次公事當中夾雜一次私事。 父親的目光有意無意往這邊瞥時,林鑫慌忙用帽子蓋住頭。 她仰著靠在車椅上,仿佛陷入睡眠,目光偷偷透過帽子空隙,繼續打量著父親。 三個小時,一百八十分鐘,其實應當很快。 如果她手里有本或者聽著磁帶,短短的三個小時大約很快就能打發過去。 然而此時此刻,她的全部身心都沉浸在父親的事情上,哪里還有心思顧及其他。 火車走走停停,終于到站。 父親立刻像彈簧一樣從位子上跳起來,拎著包,匆匆忙忙地往車廂門口走。 林鑫趕緊跟上。 下車的人實在太多了,有兩次,父親都從林鑫的視線中消失了。 幸運的是,她很快又捕捉到了父親的蹤影,跟著父親出了車站,穿過大街,然后上了一輛公交車。 父親似乎很著急,不時抬手看表。 直覺告訴林鑫,父親要去赴一個非常重要的約會,所以他才如此緊張。 這種認知讓那個十八歲的少女整個人都沉浸在沒頂的泥潭中。 明明車窗外晴空萬里,她卻渾身冰涼,泥漿不停地往她的眼耳口鼻中涌。 公交車到站了,父親行色匆匆地跳下車。 有一瞬間,林鑫腦海中的聲音放逐她。 隨便吧,就讓這輛車繼續開下去,無論開往何方,她都不知道也不在意。 強烈的沮喪沖擊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