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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村,哦不,準確點兒講是整個港鎮都為止震動的事。 這個禮拜天,郝教授沒有去港鎮,但是省里頭領導下來了,查看港鎮的幾個主要鄉鎮企業的發展情況。 鄭大夫到達港鎮公交車站時,恰好碰上領導的小轎車停下。 過來接jiejie的鄭援朝還開玩笑表示這回港鎮算是在省領導面前掛上號了,結果當天下午就變故陡生。 中午鄭家的祭品剛擺上桌,就聽到隔壁陳家傳來喧嘩聲。 鄭援朝和妻子趕緊過去看,迎頭撞上婦女主任指揮兩個計生辦的壯漢從陳家拖縫紉機出來。 “還有自行車,全都拿出來?!眿D女主任冷笑,“社會主義可不要手指頭,這計劃生育是國家根本。誰觸動了國本,那就是反動,要蹲大牢的!” 李家丫頭身上套著件粉色的小襖,趿拉著拖鞋在邊上嗑瓜子,一邊瓜子皮亂飛,一邊嗤笑:“哎喲,她家女兒值錢,還怕拿不出罰款來嘛。三千塊算什么啊,三萬塊人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br> 大隊書記在邊上攔也不是,不攔也不好,看李家丫頭跟舊社會窯姐兒一樣的做派就心煩:“就你話多!” 李家丫頭冷笑:“喲,你這是現在舔起屁.股來了???我呸!人家嫌棄你老狗,看不上眼呢?!?/br> 大隊書記年紀都快能當這丫頭的爺爺了,叫她氣得面皮紫漲。 鄭援朝沉下臉,厲聲呵斥:“閉嘴!” 他身上的煞氣一出來,嚇得李家女兒立刻噤聲,腰肢一扭,妖妖嬈嬈地走了。 婦女主任面色慘白,語氣兀自強硬:“超生罰款天經地義,你是軍人也是國家干部,應該帶頭遵守?!?/br> 鄭援朝深深地看了這行人一眼:“國家政策我支持,不過人在做天在看,干什么都要自己心里頭好好掂量一下?!?/br> 他也無能為力,唯有眼睜睜看著陳家被搬得跟個雪洞一樣。 這群人甚至連燒飯的鐵鍋跟睡覺的床都沒給陳家人留下。 鄭援朝清楚地明白這就是一場假公濟私的報復。這些破爛家什能值什么錢,全都拖走了有什么用? 這些人就當著鄭家的面,直接將櫥柜劈爛,鐵鍋砸破,然后直接放了把火燒掉。 婦女主任惡狠狠地瞪著過來圍觀的村民,指著墻上血紅的標語道:“該流不流,扒房牽牛!大家伙兒看著,今天就把房子扒掉!” 鄭援朝捏緊了拳頭,大聲呵斥:“起碼讓人把家里東西拿了吧?!?/br> “呸!不要臉的超生戶,東西都是臭的?!?/br> 大隊書記發了火:“春分,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你舍了這張臉不要,你娘老子還要做人呢?!?/br> 有他帶頭,旁邊村民你一言我一語地幫腔,婦女主任只好退了一步。 最終陳家人還是進屋去拿了戶口本跟被丟了一地的衣服,然后眼睜睜地看著自家房子被夷為平地。 芬妮抱著弟弟站在邊上,輕聲念叨:“谷燕山當了鎮長又怎樣。李國香可是成了省里頭的干部,還是一把手的老婆?!?/br>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一把手要的可是這樣的干部。 鄭援朝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勸慰鄰家的侄女兒,只能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然后帶著至始至終沒吭過聲的桂芬,還有三個孩子先到自己家安置下來。 妻子氣得破口大罵:“就是李家的那個攪屎棍找事,不然春分那么精的人哪里會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br> 扒房子不費人工啊,一臺縫紉機跟一輛舊自行車能賣多少錢。 農村的規矩就是一事一畢,都見了血,那就不能再把人往死路上逼。 老太不明所以,氣得要拄著拐杖去找李家丫頭好好講講道理。 恨他們家帶頭不給她老子臉,攪黃了她老子當廠長的春秋大夢,有能耐沖他們鄭家來。 她這輩子沒怕過軍閥司令,沒怕過日本鬼子,也沒怕過國民黨反動派,她倒要看看社會主義新中國,還有誰能騎在人民頭上屙屎屙尿。 外婆趕緊攔下老太,再回頭,她驚訝出聲:“春妮呢?春妮去哪兒了?” 她的老天爺哎,那丫頭不會真抄起菜刀去砍了李家小丫頭吧。 鄭援朝連祭祀都顧不上,趕緊跟jiejie一道沖去李家看情況。 李家丫頭正好端端地坐在堂屋中,一邊啃雞爪一邊看電視呢。 鄭大夫腦子一轉,趕緊拽著弟弟往鎮上跑。不好,春妮這是要去找趙鎮長家兒子算賬了。 如果不是為了討好頂頭上司,春分腦子壞掉咯才會理睬李家的丫頭。 他們趕緊騎著自行車朝鎮上追,恰好碰上省領導視察完被單廠往油泵廠去。 沒等鄭家姐弟找人問清楚趙鎮長公子的去向,春妮先露面了。 她穿了一身白衣服,頭戴白花,舉著一塊白布,上面用血寫著斗大的字:“冤!” “青天大老爺,求你給我做主啊。趙鎮長的兒子強.jian了我,又騙我說要娶我,讓我不要告他?,F在他又找人打我,威脅我家里人?!?/br> 省委干部叫這架勢震了一驚,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怎樣應對才合適。 他沉吟片刻,最終還是開口:“既然你有冤情,那就去派出所報案。放心,我們是人民的干部,派出所也是人民的派出所,絕對不會冤枉一位好人民,也不會包庇一個壞干部?!?/br> 陪同領導視察的趙鎮長臉漲成了豬肝色,連連點頭稱是,還煞有介事地強調自己絕對會大義滅親。 “那好,我現在就把證據給青天大老爺看清楚?!贝耗輳目诖刑统鲆豁匙诱掌?,上面全是赤.裸著交纏在一起的男女。 男的是趙公子,女的是她本人。 林鑫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壓低聲音用氣音道:“她怎么能這樣做?” 林蕊也在門簾背后嘆氣,這是坐實了春妮跟那個拋棄他的貨車司機共同搞仙人跳敲詐趙公子的事實。 現在照相機對于普通家庭來說絕對是奢侈品,更遑論還沒有發明出來的拍照手機。 正常情況下,被強.暴的女性,又怎么可能拍下這些照片。 她被強.暴,那拍照的人在做什么了?他就在邊上一直看著嗎。 “這個人跟趙公子賭錢,輸了,拿我抵押跳黑光舞。姓趙的糟蹋了我,然后拿這些照片強迫我繼續被他侮辱。你們要不信的話,現在去他家搜,趙家還有底片?!?/br> 別說是偷聽的林蕊了,此刻跟大女兒說起這件事的鄭大夫都覺得自己迷糊了。 就跟那個日本電影里頭一樣,每個人嘴里頭關于這件事都有個說辭。 春妮的一鼓作氣還沒完,她沖著跟隨省里領導下來的記者拼命磕頭:“記者老爺,請你們用相機記清楚了。我不會上吊,也不會跳河,更加不可能喝農藥。要是我死了,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