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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她穿過來之前,這位牛人叔叔的切基諾被債主開走了,家里的幾套房子連住著的那套也一并抵押了出去。一家人只好去老丈人家擠一擠。 叔叔數度想自殺,卻擔心人死了債還要落到妻兒頭上,只能捏捏鼻子逼著自己繼續活下去。 說不定他還恨三十年前公務員不許買股票這個隱形規定沒有真正施行下去呢。 哪回股災沒幾個人跳樓啊。 2008年股災的時候,她家的鐘點工阿姨將原本準備給兒子買婚房的首付款拿去買股票,指望著賺點兒裝修費。 結果不說也罷。 再往前數,她年紀太小,不知道距離1988年最近的股災到底是哪個時間點,她還是別托大了。 一般死得最慘的從來不是傻瓜,能夠正確認識自己能力的人絕對不會慘到什么地步。 最慘的往往是自以為聰明的半瓶水。 她還是穩妥點兒等到股票一上市就套現,拿到錢趕緊去賣吃的。即使辛苦點兒掙錢少點兒,實打實的東西進進出出,她踏實。 林母看她那種財迷的樣子就頭痛,什么上市發財,這是為國家建設籌措資金! 當媽的人太陽xue一陣跳,擺擺手讓嘴巴快咧到耳朵上的女兒先放下碗,把家里頭的相冊拿過來。 林蕊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媽將兩本相冊上的照片集中到一本上,然后將股票收進那本空相冊中,恭恭敬敬地放在祖宗牌位跟前。 媽呀,鄭大夫真將股票給供奉起來了。 說好的科學發展,不封建迷信的呢?這還不如信個大師,好歹大師的生物學屬性尚屬于人。 林母真恨不得拿膏藥貼住女兒的嘴。禍從口出的道理,她就不懂嗎? 林蕊端著碗趕緊躲到蘇木后頭,兀自要將鄭大夫從迷信的泥沼中拉出:“哪兒來的蛇大仙顯神通啊,根本就是幾條不同的蛇?!?/br> 她干爺爺的家原本就是個雜物間,常年曬不到太陽陰冷潮濕,蛇可不愛嗎? 都說蛇蟲對天氣變化最敏感,螞蟻下雨天前還忙著搬家呢。前天夜里頭要下大雨,蛇可不得找個地方躲雨。 至于醫院里頭那條二度咬人的銀環蛇,有兩種可能。 第一,警察慌亂中的確沒能打死它,只是讓他短暫暈厥了過去,后來它清醒過來,就聞著味兒又找到了那三個盜墓賊,直接又補了一嘴巴。 第二,死蛇已經被人拿走了。 醫院急診多忙啊,護士根本不可能始終坐在護士站,而是來來往往不停地奔波。蘇木都說銀環蛇值錢,其他人想必也知道啊。這順手牽羊怕羊羔咩咩叫,捎帶著拿條死蛇總不怕蛇嚷的滿天下都知道吧。 至于為什么不連化肥口袋一并拿走,當然是因為口袋的存在過于打眼,不如換個容器裝蛇神不知鬼不覺啊。 小偷還經常掏光錢包里頭的鈔票,再把錢包塞回頭呢。 不用說,照片里頭出現的那條游走的蛇是另外一條。它也許聞到了自己同伴的氣味,所以才出現在護士站附近。再咬人也是因為那幾個人身上沾有蛇腥味。 兩條蛇都露臉了,那第三條就更好解釋了。那條企圖攻擊蘇木的蛇,原本就一直待在西郊的坑洞里頭。避蛇草也是盜墓賊跟警察行動的時候,被踩進去。 蛇怕冷,氣溫一下降活動就變遲緩。先前老巢慘遭人類抄家,那蛇就被刺激過度。等到蘇木靠近的時候,它為了自??隙ㄒ羲壑械娜肭终?。 林蕊吸溜完最后一口面條,連鹵子都喝得一干二凈,得意洋洋地跟她媽擺科學講道理:“咱們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物質守恒定律。一條蛇這么來來回回跑來跑去,得消耗多少能量?” 一條銀環蛇能有幾斤重,即使吃的再膘肥體壯,存藏的能量也是有限的。人類會脫力而死,蛇也一樣啊。 累成蛇干它都沒能耐八千里路云和月。 況且那蛇要是真會騰云駕霧或者縮地術,它又怎么會在照片中著相。 林蕊放下筷子一抹嘴,蓋棺定論:“所以,起碼有三條蛇?!?/br> 鄭大夫差點兒沒暈過去,光有一條她就心要跳出胸腔外,再來兩條,這日子還過不過了?誰知道它們什么時候還會跑過來報復。 林蕊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嗐,報復個鬼啊,馬上都要冬眠了?!?/br> “就你話多?!绷帜傅裳?,“傻站著干什么?吃完了趕緊寫作業。你們老師可給我打電話了?!?/br> 轉過頭來,她捏著眉心招呼乖乖收拾碗筷的蘇木,越看越覺得自家女兒鬧:“蘇木放著吧,今晚嬢嬢跟蕊蕊睡里面,你在外頭睡?!?/br> 四樓總要比一樓穩妥些,萬一有個什么閃失好歹家里頭還有人支應。 林蕊立刻縮下腦袋,乖乖從書包里拿練習冊,眼角余光惡狠狠地瞪著裝巧賣乖的蘇木。哼!扮豬吃老虎的家伙,居然敢跟她爭寵! 她注意力全放在少年身上,以至于沒注意到練習冊從書包出來時帶下一塑料袋黑黢黢的東西。 鄭大夫皺眉伸出手:“這是什么?” 日光燈下,袋子里頭的東西黑黢黢黏糊糊,抓在手上冷潮潮濕漉漉,可不是地衣子。 地衣子就是地皮菜,是種生長在陰暗潮濕地方的菌類。 一般大雨過后,人們就能在草地上發現它的蹤跡。這東西收拾起來費勁,長的有點兒像泡爛掉的木耳,但口感比木耳更嫩更鮮。 林蕊驕傲地挺起胸膛:“我在cao場上撿的。媽,好多的呢,要不是體育課就二十分鐘自由活動時間,我還能再撿一大袋子。一次吃不完我們可以曬干了,下次泡開了燒湯?!?/br> 班上的女生就沒人比她撿的更多。雨后草叢中的地皮菜吸飽了水,一朵朵的綻放開來,看著誘人的很。 這東西可不好拾掇,菜場上也很少有人賣的。 林蕊跟她媽撒嬌:“媽,你炒雞蛋給我吃好不?跟韭菜炒也行?!?/br> 鄭大夫勃然大怒:“我讓你上學去,你專門給我做這些?” 她這一天提心吊膽的,血壓都要往上飆了。自家的女兒倒好了,不僅跟個沒事人一樣,居然連學都不好好上。 鄭大夫頓時有種自己滿腔苦心全喂了狗的悲愴。她抓起雞毛撣子就要教訓這么大還不懂事的小女兒。 林蕊被追的嗷嗷直叫。 不是,鄭大夫,您難道不應該夸獎您小閨女乖巧懂事來著嗎?體育課休息都不忘勤儉持家。 “我要你勤儉持個什么家?你怎么不知道帶著單詞本,休息的時候背會兒單詞?” 林蕊目瞪口呆。 估計那蛇真有點兒妖法,沒看她家鄭大夫都魔怔了么,居然會有這等喪心病狂的可怕念頭。 作者有話要說: 1990年上海交易所開市后,一直到1992年,上市股票只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