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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血液凈化,再不行就上呼吸機。 穿白大褂的人嘰里呱啦說了一大通,聽得周師傅頭暈眼花又心驚rou跳。他不敢再耽誤下去,直接簽字做主把人拖出來另尋出路了。 周師傅忍不住抱怨,“連藥都不全,開什么醫院啊?!?/br> 鄭大夫倒是替醫院說了句公道話:“這藥又不是天天有人用,一年就那么幾個人,醫院備著藥到時候過期就只能丟掉?!?/br> 丟掉的藥也得花錢買,醫院總要考慮成本問題。 好歹工人醫院還留了三支藥呢,不少地方根本就不常規備藥。 可惜警察高風亮節,抗蛇毒血清先給被蛇咬的犯罪嫌疑人用了。剩下他自己卻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何半仙的草藥上。 林母看年輕警察的臉色不好看,整個人昏昏欲睡的模樣,頓時又急又怒:“老何人去海南了啊,連個穩定點兒的落腳地都沒定下來。我就是打電話也找不到人?!?/br> 他屋子里頭的那些草藥,除了他自己,誰知道該怎么用。 是藥三分毒,用不好別說治病,直接送命。 這警察怎么就這樣駑呢!是犯罪嫌疑人的命重要,還是他自個兒的命值錢?最基本的賬不會算嗎? 眼下邊上亂糟糟的,周師傅也沒辦法解釋犯罪嫌疑人身上背著件國寶流失的大案子。他們還指望從這人嘴里頭撬出國寶的下落。 “蘇木呢,蘇木知道該怎么用藥,那孩子對付得了蛇?!敝軒煾的_上跟踩了風火輪一樣,飛快朝前頭奔。 大卡車開不進小路,他只能靠著兩條腿趕緊將自己退役的小戰友送去救命。 林母稀里糊涂:“你怎么知道蘇木能對付蛇?” 倆孩子不就跟著他出門玩了一上午,采了一兜海棠果回家,怎么還跟蛇扯上關系了。 前面傳來自行車鈴響跟孩子嬉笑的聲音,初三的學生下晚自習回家了。 王大軍看見蘇木就豎起大拇指,跟林母吹噓:“蘇木可厲害了,昨天抓了好幾十條蛇,足足賣了一千塊。哎,嬸嬸,你可得幫他把錢存起來。別到時候招來賊?!?/br> 現在的人膽兒賊大,去年就有人去偷故宮。還沒來得及下手,直接叫警衛給抓了,好像判了個無期。 王大軍驀地想到同樣判無期徒刑的光頭,一下子嘴里頭就沒滋沒味兒了。 林蕊跳下車后座,遠遠的看見她媽,揮著手大聲打招呼:“媽,煤氣灶裝好沒有?好不好用???” 昨天她爸出去忙了一圈。今天早上她喝粥的時候,就聽她爸說要來人裝煤氣灶。 她媽還興高采烈地邀請王奶奶跟周會計一起用呢。反正煤氣便宜,幾家人口又都簡單,點火炒兩個菜,總比折騰半天起煤爐好。 結果王奶奶跟周阿姨都擺手謝絕了,怕有人看了眼熱說嘴,白白給她爸惹麻煩。 林蕊背著書包要出門時,還跟她媽強調,這就是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求與相對落后的生產力之間的矛盾。 說到底,還是商業不發達,努力掙錢的人不夠多。一點兒東西都能叫人眼皮子淺。 結果她媽抄起雞毛撣子,她立刻拽著蘇木刺溜跑了。 大人喲,老是不樂意聽實話。 雙方隔得距離有點兒遠,下晚自習回家的林蕊沒聽到王大軍的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兜了老底。 年幼無知的少女還歡天喜地地拽著蘇木蹦跶到她媽跟前,笑嘻嘻的:“媽,你是不是給我做土豆雞燜飯啊。我早上看到你化凍雞腿了?!?/br> 不知道到底是零食吃的少還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她現在特別容易覺得餓。 滿滿一大保溫桶的飯菜,就她跟蘇木平分,整個晚自習她還得靠想象她媽給她準備的美味夜宵才能撐下去。 林母心頭冷哼,還土豆雞燜飯,給她一頓雞毛撣子才是真的。 膽子肥了她,居然敢攛掇蘇木抓蛇賣錢!她怎么不上天??? “我說你昨兒怎么想起來買煤氣灶呢?!?nbsp;一有錢就霍霍,還真是什么錢都敢掙! 林蕊被她媽揪著耳朵拖到邊上,疼得“嗷嗷”叫,委屈的不行:“不是我,我沒讓他抓蛇?!?/br> 還有沒有天理了,怎么一個個全把鍋扣在她腦袋上,明明是蘇木不聽話。 “蘇木什么時候要過錢?不是你的話他會想到掙這個錢?”鄭大夫狠狠點了下女兒的腦門,暫且放過膽大妄為的小女兒,“回家再收拾你?!?/br> 林蕊立刻開始抽鼻子醞釀情緒準備抹眼淚。孩子都是別人家的好,自家的孩子像稻草。她媽戴有色眼鏡看人,她媽不講道理。 蘇木看慣了她戲精本精的特質,直接掏出手絹丟給她,自己奔過去看受傷的警察,開口問周師傅:“藥酒喝了嗎?” 啥藥酒?為啥喝藥酒?怎么抬著個人??? 林蕊醞釀了一半情緒立馬停下,趕緊跟著蹦跶過去看動靜。 “喝了?!敝軒煾到辜钡乜粗鴿M臉稚氣的孩子,“蛇一咬到他,我就把藥酒給他喝了。又用煙頭燒了口子,剩下的藥酒全都沖洗了傷口,傷口也挑開來擠過血了??伤€是很快就不對勁了?!?/br> 昨天中午定下計劃的時候,周師傅就想到了被蛇咬的可能,特地繞過來問蘇木討了半瓶子藥酒。 他原本還想再多要點兒,蘇木死活不肯,強調是藥三分毒。 其實何半仙泡藥酒向來隨心所欲,這一壇子全是原漿。蘇木真怕他們一不小心喝多了,干脆醉倒在外頭。 少年彎下腰查看周邊:“蛇呢?什么蛇咬的?” 周師傅猛地一拍腦袋,壞了。 當時他們的確打死了那條毒蛇,特地帶去醫院好讓醫生辨認方便選擇不同的抗蛇毒血清。結果走的時候太匆忙,居然忘了捎上那條蛇。 蘇木不置可否,只追問:“蛇長什么樣子?” 周師傅不甚肯定:“條紋看著有點兒像斑馬?!?/br> 少年沒吭聲,開了門鎖,拉亮屋里頭的燈,招呼眾人將警察拖進屋子里。 他仔細觀察了回警察小腿上的傷口,點點頭,肯定道:“沒錯,應該是銀腳帶?!?/br> 傷口雖然經過了處理,但仍然能看出來這蛇的牙齒呈品字形,一二三,總共三個點。 林母臉色大變,銀腳帶就是銀環蛇,銀環蛇毒性強烈,被咬的人昏昏欲睡,往往睡著了就沒了命。 她還是早些年支援公社衛生院建設的時候見過被銀腳帶咬的人。衛生院處理不了,直接往市醫院送,結果拖拉機還沒開到,人就沒了。 林蕊捂住嘴,天啦,銀環蛇! 他們學校小禮堂里頭上個禮拜才放過。電影里頭那個變態帥哥賈宏聲就是用銀環蛇殺人的,毒發的可快了。 擔架上的警察怎么會被蛇咬了。不是說大部分蛇都無毒,難得碰上毒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