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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王皇后被榻沿絆倒,跌坐在榻上,口齒不清的指著他,眼里驚懼更甚。“對啊,我也死了啊。但是我死得冤呢,冤有頭債有主,不是嗎?”“走開!走開!??!”王皇后摸到手邊的瓷枕,就不管不顧的砸將過來。那男子僵直的往旁邊一閃,瓷枕落在地上,碎了一半。滿是落寞笑容的臉上綻開了更大的笑容,即便那張臉此刻在陰影中模糊不清,也顯現出一種動人心魄的美?!芭率裁??你可是皇后啊,我能耐你何?”王皇后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恐懼,終于大聲喊了出來,把手頭一切能摸到的東西沖他砸過去。那身著嫁衣的女子已經走到屋中央,頭上釵環叮當亂響。窗口被空出來了。王皇后逮住這個機會,奮力往窗戶邊撲去,突然一個人頭直直的從窗欞上掛了下來,額頭正好狠狠的撞在她的腦門上。她被嚇愣了,呆呆的看著這倒掛下來的一張青色臉皮,額頭上傳來火辣辣的痛。她直直的朝后倒了下去。那窗欞上掛著的“小鬼”一躍,跳下來落到屋內,俯下身查看了一眼王皇后,轉身說道:“暈過去了?!?/br>“王皇后的jiejie”也揪了揪腦袋上的頭套,抹了抹臉上的厚厚的一層脂粉。原來是錦墨。她搽了搽額頭被捂出來的汗,向墨染道:“你可是確定?這女人極狡詐,莫不是使詐?”“不可能。我可是使詐的高手,她瞞不過我?!蹦绢H為自負的說,“jiejie你沒看到她之前都嚇得手腳亂顫了嗎?”說著他湊近那妍麗單薄的男子,仔細打量著他的面容,贊道:“謹之哥,沒想到您面紗下這樣一幅好面孔哦!不過您原來叫‘紀昕’?”蕭謹之有些落寞的點點頭,突然覺得極無聊,把身上的白衣撕去,露出其中的一身黑衣。他掏出一張滿是疤痕的□□,踱步到王皇后屋中的鏡子前,仔細敷在臉上,左右看看,覺得妥當了,才把黑紗拉起來遮嚴實。他扭頭對墨染說:“把外邊那些被你藥倒的宮人處理一下吧,莫讓人看出端倪來?!蹦军c點頭,又說道:“哎,還沒玩完,就昏過去了,真是掃興?!闭f著嘟嘟囔囔的被錦墨拉走了。蕭謹之看也不看地上昏著的王皇后,兀自出去。向太廟側邊走去,看到那扇小木門還開著,便低頭鉆過去。一頂轎子出現在眼前,有人給他撩起簾子,他無聲的上了轎子,黑暗中一只暖手爐被遞了過來,他默默地接過來,抱在懷里。“解氣不?”“真正置我于萬劫不復的,不是她。親眼看見那人死,才算放下一門心事?!?/br>兩人寂寂。過了一會兒,蕭謹之問道:“你怎么知道她怕鬼的?”“哦,一月前,我派人給她傳些東西,畢竟我名義上是她兒子。正好皇后在祖宗牌位前為太皇太后祈福念經。那人輕輕一開門扇,帶進去一陣風,她經書前點著的那盞蠟燭就被這風撲滅了。派去的人一時不敢驚動,就聽到皇后立馬跪下去,連哭帶泣的祈求不要懲戒她祈禱不專心……”“哦……”陰沉沉的天空中劈開了幾道驚雷,隔了一會兒,嘩啦啦的雨聲就響起來,單聽動靜也知道雨勢不小。下吧,下吧,下一場暴雨,把這世界都沖刷干凈吧。☆、將計就計太廟里有鬼。王皇后幽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依然好好的躺在榻上。屋里一個侍女在撥弄香爐,聽到榻上錦被摩擦窸窸窣窣的聲音,柔聲請安道:“娘娘,您醒了?”王皇后一時回不過神來,她隱約記起昨夜她恐懼之下,暈倒在地上,如何現在衣裳干干凈凈,全然沒有掙扎滾爬的痕跡?這眼前的宮女神色也一如平常,難道昨夜是個噩夢?想到那件事情,王皇后忍不住打了個顫,四下驚慌的望了一下。眼睛對上奇怪看著她的宮女,又怒又怕,厲聲呵斥道:“你昨天可是在這里守夜?”“稟娘娘,是的。我與春香一起守夜,絕沒有偷懶,望娘娘明察??!”那小宮女聽到這里,連忙跪下申辯,她想起在皇后身邊伺候的老人們曾說過,以往一個侍女守夜時睡著了,皇后叫茶不得,翌日就把她吊在院中的樹上殺雞儆猴。聽娘娘現在的語氣,難道是懷疑她守夜不盡心?王皇后不管地上哭著為自己開脫的宮女,只是一只手緊握著錦被一角,手上青筋畢現。難道真的是一個只有她看到了的夢?不會吧,那夢的感覺為什么這么真實……她恍惚中依然似乎看到窗前依然站著那個穿著嫁衣的女子,扭頭跟她說:meimei,來幫我系一下帶子……那身衣裳,真好看啊。她這樣想著,想要伸手過去,那女子卻突然轉過身來,只有一個秀麗的頭顱,衣裳里,居然是空蕩蕩的,她沒有身體。沒有手臂支撐的衣袖依然朝她伸過來,“meimei,來?!?/br>那宮女見王皇后半天沒有動靜,抬起頭來小心的看了她一眼:她眼神驚懼的望著窗扇的方向,突然極害怕似得拼盡全力往后一躲,頭磕上墻壁發出沉悶的咚的一聲,她卻恍然未覺一般,只是往后躲,仿佛要硬生生把自己嵌入后邊的墻壁里似得。“娘娘!娘娘!”宮女撲上去想要拉住王皇后,不想王皇后看到她更是驚懼萬分,掙扎著吼道:“??!走開!走開!”外邊灑掃的宮女們聽到屋內的動靜,趕緊小跑進來,無奈王皇后掙扎的厲害,宮女們又不敢用力,沒一個人能制得住她。她沖開眾人,僅僅穿了一件單衣就往門外跑,剛剛抓著門框,突然一只手按緊腹部,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極其猙獰。她靠在門框上,抽搐著想要推開門,無奈腹痛的厲害,她的身體軟軟的貼著墻滑了下去,整個人團成一團。宮女們不曉得發生了什么,愣在一邊,等王皇后癱軟在地上,似乎失去了神識之后,才猛然醒悟過來似得,慌張的一擁而上。那昨晚伺候守夜的宮女戰戰兢兢的,此刻身邊的同伴都圍了上去,只余她還站在一旁。她恍若未知的拉住身邊人的手,一看,是昨晚陪她一起守夜的春香。她哆嗦著嘴唇說道:“昨晚,咱們守夜睡著的事情,說出去就完了……”春香也是一臉恐懼的點點頭,與她彼此交換了個肯定的眼神。昨晚王皇后身上發生了什么,她們兩個不曉得,但守夜睡著的事情,絕不能說。王皇后出了事,太廟里的祝官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報到了景仁宮。太廟中也有各方的眼線,消息就順著這些隱秘的路徑,迅速的傳到各方勢力的耳中。劉蒨聽了墨染的稟告,心里為計謀達成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懷疑。他知道極其驚恐之下,嚇暈是有可能的,但是絕不至于腹痛非常吧?劉蒨覺得這里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