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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的人罷了……”☆、徐家大難自從蕭謹之上月搬來恪王府,劉頤過得也挺自在。他為人溫文爾雅,在詩詞書畫上也頗有見解,于是很對劉頤與寧瑜的脾氣。并且他雖然視中原禮儀于無物,但也從不在府中胡亂走動,劉頤書房之類的緊要地方更是敬而遠之,大多時候,他只是在他暖融融的小屋中斜躺著讀書,碰巧天氣晴朗、和暖的時候,才披了衣裳到花園中亭子里坐一會兒。這日,劉頤與寧瑜商量完要緊事務,便相攜一同前往蕭謹之屋中。婚期將至,劉頤也不好總留著他在府邸里。有次到宮中問安,恰巧遇見劉蒨,向他說了這個事情,劉蒨便道:“這不好辦?請他到我府中住著就是了,反正我一天到晚也不?;赝醺?,任由他怎么住?!睕]想到蕭謹之那里也答應的干脆,明日就要搬走了,劉頤、寧瑜心中不舍,想著去送送他也好。他二人剛剛出了書房前的廊子,就看到王順德快步往這邊走來,急匆匆的,好似有要緊話要說。劉頤便拉住寧瑜,聽那王順德要說些什么。老人快步走至他倆身前,行了個禮,就急忙低聲道:“王爺!您和徐家的婚事怕是得取消了!”劉頤與寧瑜對視一眼,心中頓時疑竇叢生。前幾日子鳶不是還為了給他送自家哥哥從贛南帶來的醇酒,而親自上門拜訪了么?寧瑜向他示意先聽王順德說說緣由,便輕聲對那老人說道:“是為了什么呢?把事情給殿下說說……”王順德猛喘了幾口氣,急促說道:“稟告殿下,宮里剛剛傳出消息,說是皇帝當眾賞了宗正卿一耳光,言語之間憤怒非常。好像是因為他犯了什么大事還是怎么著,宮里的人說皇上差點就提劍砍了他呢!”一時間,兩人面面相覷。宗正卿徐朗雖然稱不上皇帝眼前的大紅人,但在朝廷里還是頗有根基的,如何會惹得皇帝大發雷霆?劉頤頓了片刻,急急轉身要回屋中換身衣服去宮中拜謁,正在這時,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清如溪流一般的聲音說道:“不要著急?!?/br>他以為是寧瑜,剛想拍開他的手,突然覺得聲音不對,猛地轉身,才看到身后的人赫然是劉蒨!劉蒨今日穿的是侍衛武官的衣服,威風凜凜之下更顯得豐神俊朗。他對上三人驚訝的眼睛,挑眉笑了一下,戲謔的看著這三位,見王順德回過神來,慌慌張張的四下打量著可有人看見劉蒨在恪王府中,便猛地拍在他肩上道:“王叔你別看了,我翻墻進來的,你們偌大一個恪王府,只有檀云知道我在這里?!闭f著扯扯身上衣服,笑道:“喏,這身上的衣服還是他借給我的呢!”劉頤見他越發沒有正形,急忙止住他的話頭,問道:“你既然來這里,可是有什么消息了?”“哎!王叔你這管家當的稱職??!這侍衛的衣裳做工都如此精致??!”王順德被這么一說,看著自家主子臉色已然不善,只得唯唯諾諾的點頭,一邊心里祈告:三殿下啊三殿下!您快些回答王爺的問話吧……劉蒨見王順德腦袋低的越發朝下,再一看劉頤雙目似乎要噴出火來,就散漫的對著侍立一邊的寧瑜嗤了一聲:“真沒趣兒!”接著又漫不經心的轉向劉頤道:“這事對于我的利害關系遠甚于大哥你,我都不急,您著急個什么勁兒?”自從聽說皇帝在宮中怒斥了徐朗,他第一個想到的事情就是,這樣一來,劉頤與徐子鳶的婚事沒準就吹了!雖然這婚事也有他一手促成的功勞,但如今聽聞大婚難成,他才意識到自己心里有多么不情愿劉頤娶親!然而自己遠遠跑來他府邸中,第一句話問的居然是徐家,難不成他是真心想娶徐子鳶?!“關系到你?”劉頤聽了這話甚為驚訝。“我不是讓徐可寧告訴過大哥你,他父親是王皇后那邊的人?”劉蒨四下望望,調侃道:“咱們就在這里說???”“哎哎哎!大人們!容小的先進去通報一聲!哎哎哎!別硬闖呀!”“我等有要事跟恪王殿下說!”前院吵吵嚷嚷之中,還傳來幾聲“哎呦”的慘叫。一陣風從劉頤身邊撲過,直沖前院,劉頤見是隱身于屋脊之上的檀云,連忙拉住他道:“你去跟他們說,我不在府內,一時半會兒恐怕是還回不來的!”說完這句話就拉起劉蒨,拽著他往旁邊的廊子去了。這條廊子正通往蕭謹之的屋子。此處在花園之間,離得最近的就是清漾制藥的處所和蕭謹之寄居的所在,清漾那里有絕不能被眾人看見的青槐,自然是去不得,只得往蕭謹之那里去。本來不大的小屋,因為明日就要搬走、東西都已經收拾停當了,所以顯得有些空蕩。劉頤、劉蒨、寧瑜、蕭謹之圍坐在屋內的矮桌前,面面相覷。蕭謹之先笑了一下道:“我去回避下……”說著就要起身,劉蒨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道:“沒什么可回避的?!彼麄兌死氖志驮趧㈩U眼前。蕭謹之平日下棋時,那雙手就很引人注意,實在是白皙修長;只是沒想到相貌全然是一個翩翩公子哥的劉蒨的手,手背上居然縱橫著兩道深疤,猙獰非常,手指關節各處,更是可見扭曲損傷。劉頤心里陡然疼痛一下,更是涌上來一絲莫名其妙的怒氣。劉蒨見他盯著自己手背,也看了一眼,便收回那只右手攏在袖中,微微笑道:“哪個上戰場不帶疤的?”怨不得他時常把右手藏在衣袖下。劉頤有些不滿自己心里那些莫名的情愫,皺眉催促道:“宮里情形到底如何了?”劉蒨這才慢條斯理的講起來。居然是當年徐朗賄賂巫官、“承天命”幫助王皇后得以把劉蒨收養入她宮中的事情被揭發了!徐朗官任宗正卿,管理著皇族子孫姻親嫡庶的記載,多年來居然膽敢收取王皇后的酬金,更改嫡庶名冊、主導皇家姻親關系!如此囂張,皇帝不當場抽刀了解他性命,也算是法外開恩了!劉頤聽完劉蒨一言半句的解釋,突然想起,這件事歸根結底還得怪到王皇后的身上去,事情要追究到王皇后的身上,必然也要牽扯到劉蒨,哪里能那么容易脫凈關系?可是看劉蒨情態倒好像事不關己似得。雖然劉頤心里關切劉蒨,出口卻問成了:“那徐可寧與徐子鳶能否逃過一劫?”劉蒨點點頭,篤定說道:“他兩個會沒事的?!?/br>一旁一直沉默著的蕭謹之突然看向散漫靠在桌角的劉蒨,輕聲問道:“三殿下自己出路可想好了?”說話間,可見那人露出的小半張臉上微蹙的眉間、和如波漣漪的眼眸,看在劉頤眼里,使他更覺得不舒服。“我嘛……”劉蒨仿若談的是別人的生死大事,“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