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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亦成了裴太后。 而鎮南王府上,依然是滿門榮寵,長盛不衰至此。 只有妙慧,獨自在佛寺的清寒中度過了這樣長久的歲月。 對于外頭繁華處的人群來說,幾十年也不過是須臾,卻不知道對妙慧來說,這些歲月長久,在心底是如何模樣。 他也不過是在還年少的時候,自繁華前路,一步間,踏入了一場寂靜無聲處。 禪房內始終悄無聲息,裴賀轉過身,瞧著裴嘉魚滿面的淚水一路滾落到她手中的漆黑小罐子之上,心底里翻滾起許多的絞痛,他看向裴貞,問道,“究竟是誰!” 裴貞面色依然蒼白,眼底卻淬出寒芒之光,他神色間似乎是漠然,又似乎是平靜,“無論是誰,我都要他的命?!?/br> “我們走?!迸豳R緩緩道,“帶大哥回家?!?/br> “為什么?”裴嘉魚忽然問道,“為什么要殺了大哥,因為他姓裴嗎?” 她的神情間已然生出了一些冷靜的模樣,面目間仍然是掩不去的凄色,即使她竭力想要讓自己看起來長大一些,那些眼淚還在不停地落下來。 讓人只是看著便覺得心里頭發酸。 裴賀這樣冷峻的人,聞言幾乎要落下淚來,他的這個幼妹,從出生起便封號明珠,成為了裴氏榮寵的一道象征。 而如今,她卻這樣無助地站在他的面前,捧著他們裴氏世子的骨灰,要向他問一句,因為他姓裴嗎? 裴賀一句話也答不出來,就聽得裴貞從她手里接過了那個漆黑的小罐子,如同是鄭重接過了什么一般,緩緩說道,“別怕,還有三哥與五哥在?!?/br> 裴賀與裴嘉魚俱是一言不發,三人彼此靠的緊了一些,相互照看著便一路往外頭走去。 原先圍在妙慧禪房外頭的人群,已經寂靜了許多時候,他們出家之人,本也是常懷悲憫,如今瞧著這樣一場死別與生離,竟然也覺得難以出口一句佛偈。 他們低頭合十了雙手,靜靜為他們送行。 沈羨立在靠近山門口的幾株碧木之下,候了一些時候,裴嘉魚與她的兄長從禪房方向過來的時候,天色又開始陰沉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又要起山間的陣雨。 她向前走了兩步,待見到裴貞手中捧著的那個漆黑小罐時,神色不由錯愕了兩分,怎么會連尸身都不曾留下。 “沈姑娘?!?/br> 裴賀見到她,緩慢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裴統領?!鄙蛄w竟不知道要從何處開始予人一些勸慰,她瞧著裴嘉魚滿面的淚痕,心頭感到這樣的難過,“嘉魚?!?/br> 裴嘉魚木然地將目光落到沈羨的面龐,見到她眼中的溫柔,令她好不容易收起的情緒又重新掀了起來。 她眼中重新落下淚來,哭叫了一聲,“沈jiejie,我大哥死了!” 裴賢死了,那個云州路上與趙緒并轡而行,英氣逼人的世子裴賢死了。 沈羨伸手抱住了裴嘉魚,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低聲道,“我知道?!?/br> 作者有話要說: 渣作者是工作黨,7月份是半年度比較忙的時候,前幾天一直熬夜肝文,感覺要油盡燈枯TOT,更新不是很及時,希望小天使們理解,么么啾啾啾~ 【強勢推文,我的基友安二十四】 也是渣作者沒開文就認識的小伙伴了,也是純古言正劇,題材挺冷的,所以和渣作者一樣一直拿不到好一點的榜單,但是小伙伴的文,真的文字功底特別棒,文筆極佳,難能可貴的是,還查了很多資料,因為開頭篇幅有皇子養成,有許多細節都要考究一下,真的是非常棒了。 安二十四 講得是一個超強的女太監小jiejie混跡皇宮騙吃騙喝順便跟一眾大佬搞事情的故事。 【古靈精怪女太監X霸道忠犬四皇子】 “我的一切縱情與貪歡都給你,我的一切溫柔與浪漫也給你?!?/br> 小天使們感興趣的可以移步觀賞一下這個學術派言情哈哈哈哈~愛你們~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倩青 21個;十四阿白 11個;小魚 5個;汨汨 2個;正在戒甜品的陳一原、沐瑤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辛夷 9瓶;善水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浴火 山間果然重新下起了留客的陣雨, 稀稀疏疏的打在已經綠透的樹葉之上。 沈羨抱著哭成淚人的裴嘉魚,雨珠滿頭滿臉的澆下來, 貼著她的面頰幾乎要奪走人身上最后一點余溫。 “沈姑娘?!?/br> 晏初七懷中抱著幾柄竹傘匆匆而來,遞給了裴家兄弟二人, 又將手中余下的那柄竹傘替沈羨和裴嘉魚撐到頭頂, 客氣道, “山間多陣雨, 路又難行, 裴統領與郡主不如先在寺中歇歇腳再走?!?/br> 裴賀點了點頭,“多謝?!?/br> 晏初七摸了摸頭,又道, “我給你們帶路罷,妙慧師兄那兒人太多了, 不如去香客留宿那處,還有幾間空著的廂房?!?/br> 聽聞了妙慧二字, 沈羨分明感覺到懷中的裴嘉魚渾身僵了一僵,裴家兄弟二人的神情也是沉默了幾分。 她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也不便多問, 便牽過裴嘉魚的手,溫和道, “衣衫都濕透了,去換下來,春日里的雨,也寒的很?!?/br> 裴貞將懷中的黑罐子交給了裴賀, 向著沈羨說道,“勞煩沈姑娘照顧嘉魚一二,我有些事,稍后來尋?!?/br> 說罷便棄了手中的傘,也不管裴賀詢問的眼神,獨自往另一頭去了,陣雨如同一道遮天的簾幕,裴貞衣衫早就濕透,貼在身上,以一種瘦骨嶙峋的姿態緩緩步入了那道簾幕之中,叫人竟也不知道從何處去留住他。 晏初七依然是摸了摸頭,向著余下的三人道,“跟我來罷?!?/br> 寒云山的頂端是少有的高絕處,趙緒立在禪房之中,從木窗微微敞開的縫隙之中,淡淡瞧著裴貞削瘦的身影從山腳下拾級而上,即便是隔著這樣細密的雨簾,也能瞧見他身上被蕩滌而生的淬亮之光。 他不由感嘆道,裴家的這場死局,終歸還是要從趙家人身上,向死而生。 禪房的門被裴貞從外頭推開,他身上猶滴滴答答的滾落著一些未盡的雨珠,從外頭裹挾著浸寒的濕意,直接逼進了禪房里頭干燥的木香。 “趙緒?!彼垡参刺?,便開口叫道,“我知道你沒有死?!?/br> 趙緒站在幾案一側,緩緩應道,“裴五?!?/br> 裴貞向里走進了一些,見到趙緒負手立在那頭,靜靜瞧著他,“你讓那個叫晏初七的小和尚來送傘,是想見我?!?/br> 趙緒淺淡的笑了笑,“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