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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臨下的一道目光,來自于冥冥之中。 山中清風送爽,落到人身上便覺出一些微寒,趙緒瞧了瞧懷中人蒼白的面目,將她整個人抱到了一旁的小榻上,蓋上了一層薄衾。 恬淡的光線照射進來,令人自心間緩緩生出一些柔和的暖意來,趙緒微微笑了笑,他想她的姑娘,終于來到了他的身邊。 晏十一忽然隔著門來請,說是玄深大師擺了殘局來邀主上。 “嗯?!?/br> 他淡淡應了一聲,回過身瞧著沈羨消瘦了許多的模樣,吩咐道,“這幾日常點安神香,寒云寺閉門,不準旁人擾了沈姑娘休養?!?/br> 頓了頓,他才道,“這些時日,她太累了?!?/br> “是?!蓖忸^晏十一應了一聲,猶豫道,“主上,若是驚動了玄深大師那邊,會不會于主上有妨礙?!?/br> “無妨?!壁w緒淡淡笑了笑,“本王心里有數?!?/br> 他將目光投向方才掉落在幾案旁的那道鐵質令牌,雙生花的徽記映在他的眼中。 他將它重新撿起來,握在手中,他想他只應承了玄深不得現身,可未曾應承過,不能給予一點提示。 他想他的姑娘這樣勇敢。 他不會輸,他的姑娘也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 ooc小劇場 玄深:大哥你這是在作弊好伐,要點臉? 趙緒:曉得啦,來,羨羨,抄這題,么么噠! 玄深:好氣,我要舉報! 渣作者(親媽臉):駁回! 亂入一只裴貞:你們姓趙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趙緒:曉得啦,就你不姓趙嗎? 裴貞:...... 渣作者回來啦~舞劇真的好好看,采薇和玉人,還有棠棣這三個篇章,真是神仙跳舞了~小天使們有機會也去看看呀~真的是又美又震撼! 這兩天有很多小天使給了渣作者愛和肯定,渣作者感覺超級開心的,希望我的小天使永遠愛我呀~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魚 3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三合一 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 空氣中淡淡的安神香味將原先的一點木香遮蓋了過去,沈羨睜開眼, 握著手中的薄衾茫然了片刻。 她重新推開軒窗,待見到外頭在昏黃暮色中依然蒼翠的參天古木, 神色中才顯出了幾分清明來。她方才幾乎要以為自己回到了云州的官驛, 依然是那個平淡的黃昏, 她推開窗, 能瞧見趙緒長身立在不遠處, 水波紋的暗繡涌動在她的眼中,襯得他顯貴又清雋。 他生得冷淡,卻會向她笑得溫柔。 山頂沉悶的鐘聲自林間一路盤旋而下, 生生將人從回憶中拉扯了出來,沈羨低過頭, 瞧見床邊的幾案上端正的擺著那枚鐵質的令牌。 她端詳了那雙生花的徽記片刻,令牌被擺放的這樣端正, 竟令人不由想到君子端方模樣,心底忽然間察覺出幾分古怪來。 方才來為她闔窗的人,不是晏初七! 也不知道是鐘聲敲響了她的神思, 還是冥冥中察覺到了一絲熟稔,她的心頭忽然跳了跳。 不由便握緊了手指, 收起那道令牌要往廂房的外頭走去,迎頭險險將要撞上一人,是原先守門的那個小和尚。 她將神思定了定,有些歉然道, “小師父?!?/br> 小和尚手中提著一個食盒,向她行了合十禮,“初七小師叔外出,吩咐了小僧來為姑娘送齋飯?!?/br> 沈羨謝了一聲,從他手中接過了食盒,在心中思量了小師叔三字片刻,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問道,“小師父瞧著與初七年歲相仿,初七竟是你的師叔?” 那小和尚和善地笑了笑,指了不遠處山頭的幾座禪房說道,“初七小師叔是住持大師收養的孤兒,入門也早,比小僧要高了一個輩分,是以稱師叔?!?/br> 沈羨隱隱約約間似乎是抓住了一些什么,盡管她一時間未能想明白,卻還是下意識問道,“你可是還有一個叫做晏十一的師叔?” 那小和尚愣了愣,回話道,“正是?!?/br> 似乎是哪里有一道光迎面澆過來,令她一直橫亙在眼前的迷霧稍稍散去了一些。 除夕那夜,晏初七落發著了僧袍而來,她曾經聽他提起過,他的師門,是寒云山上寒云寺。 從前晏十一也提過,他與初七是孤兒,被老主子收養,跟在了趙緒的身邊。 寒云寺的住持,與趙緒莫非有淵源 “不知貴寺的住持是?” “玄深大師?!?/br> 沈羨將食盒重新遞回小和尚的手中,懇切道,“勞煩小師父引路,我有要事,須得見一見玄深大師?!?/br> 那小和尚搖了搖頭,“沈姑娘還是好生休息罷,住持如今應當在禪房弈棋,不便前去打擾?!?/br> 沈羨抬頭瞧了一眼不遠處的山頭,長長的石階一路鋪滿了前路,她向著那小和尚點了點頭,說道,“小師父不便,沈羨可自行前往?!?/br> 說罷也不待人反應過來,已然踏出廂房的廊道,一路匆匆向著石階而去,她原本就削瘦了許多,如今身影落在昏黃天幕之下,漫天石階之前,愈發顯出單薄與影淡感。 那守門的小和尚也不便過多阻擋她的腳步,跟在后頭未及走上幾步,便被廊道邊伸過來的手拉扯住,見是抱著劍的晏十一守在此處,小和尚恭敬低頭稱了一聲師叔。 “宣王殿下吩咐,不許阻攔沈姑娘?!?/br> 那小和尚怔了怔,手中還提著那個未曾送出去的食盒,低聲應了聲是。 遮天的古木阻擋住了余下的夕陽暮色,一點星子自天幕之中顯出光亮來,沈羨襖裙淺淡,重瓣的蓮花紋樣卻如同自幽暗中破出,生長出許多的執著與堅定。 她還未出承明殿的時候,曾經察覺到一些端倪,重芳宮既然命了阮紅靈動手,又收到了趙緒身死的消息,趙繹的戰報中為何只字未提,這其中,分明是有異。 那個時候她也不知道為何,摸索到了袖中的雙生花令牌,模糊間便想到了初七所在的寒云寺,那時她只是隱隱有些預感,如今她卻感覺到,一些真相,已然近在咫尺。 她緩緩踏在生長了一些青苔的石階之上,如同忽然降臨在夜色之中的逆旅人,目光卻落在不遠處禪房中突然亮起的燈火之上。 玄深思索著落下一道黑子的時候,趙緒起身點亮了案前的一盞油燈。 他似乎是覺得不夠亮,又將幾盞誦經時用的蓮燈一道點了,瞧著逐漸明亮的燈火緩緩自禪房內向外頭透出了許多,方才重新回到案前,淡淡笑了笑,落下最后一道白子。 玄深抬頭瞧了一眼外頭的天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