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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出乎意料的便宜。 他又重回了車內,荊妍很有耐心地等著,他一把泡泡糖給她,她就瞇眼笑:“謝謝你。特地給我買?!?/br> 他道:“這沒什么的?!?/br> 荊妍把外皮拆掉時,聽他問:“剛才有協警來嗎?” 荊妍回道:“沒有。我一直看著后視鏡,一個也沒有?!?/br> 盧疊陽點點頭,這里他記得是不能停車的,如果扣錢還可以,扣分就麻煩了。他把車后倒時,聽荊妍說:“好甜?!?/br> 盧疊陽邊倒邊笑,笑她容易滿足。 荊妍又道:“我也不是很喜歡吃?!?/br> 他倒出了可以轉方向的角度,便停下,準備拐彎開出去。 荊妍說:“我就是想要嘴里含一點東西?!?/br> 盧疊陽聞言,僵了僵,扭頭看著她。 她泛上點濕意的黑色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嘴里不吃點什么,真的好寂寞,寂寞得覺得,必須含一點,才能讓自己暫時地平靜下來。去思考那些需要思考的事情。才不需要用說話,來掩蓋那種寂寞,然后說出不該說的話來?!?/br> 她話音一落,盧疊陽捧住她的脖頸和后腦,他一下抵住了,然后伸進去,他緊緊摟著她,兩人以側面的方式熱吻。是你來我往、互相糾纏。荊妍腳尖踮起來,閉著眼睛的臉扭曲而享受著,他稍稍離開,渴望地希冀著她:“今天讓我進你家?!?/br> *** 盧疊陽熱切地渴望著她溫柔的喃語。他迅速脫掉上衣,荊妍一把扯了去,往后一扔扔在地上,聲線沙啞又迷人。 “你要用那個?!?/br> 盧疊陽立刻明白了。他用她吹過的泡泡糖,心照不宣,他們像趁大人不注意,偷到的糖的孩子,心滿意足地疊合在一起。 泡泡糖綻放成無數煙火,盧疊陽感到窗外都盡是一片祝賀聲。汗黏黏的身體讓他不適,盧疊陽想起來,身下的荊妍又圈緊了他的背:“我家里一直是女強男弱?!?/br> 盧疊陽一聽,便也不動,又沉下去維持他們窩在沙發角落的姿勢。 荊妍窩在他肩頭說:“印象里,好像一直是mama無休止地嘮叨、發脾氣。她真的很容易生氣,很容易暴躁。爸爸性格好,一直忍著。老實說,我有時都聽不下去,想要沖出那個家。但爸爸的脾氣真的好得不得了,他默默地聽,默默地走開?!?/br> 她忽而提起她的家庭來,盧疊陽雖驚訝,但因事畢后胸中還沉蕩著溫情,他全身相當舒適的慵懶,荊妍的聲音也軟了許多:“我還有個弟弟,親的。他比我小三歲。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應是剛畢業、要工作的年齡了?!?/br> 她之后沒再說,久久地腳環于他背,像思考,像回憶。等兩人火熱的身體都有些冷了,荊妍才從他肩膀里縮回頭去:“弟弟生出后,mama偏愛他的多。所以我跟爸爸多一些。免不了受他性格的一些影響,比如生氣時就什么也不說,一個人藏起來?!?/br> 窩在他胸膛下的荊妍實在乖巧迷人,盧疊陽不禁愛憐地抹去她鬢邊的汗。 荊妍道:“那時候時常想,以后找的男朋友,一定要像爸爸?!?/br> 盧疊陽淡淡地微笑:“會有的?!?/br> 荊妍道:“是嗎?”她目光穿越了他,像漫游了整個太空,回來時,帶上一層毫無重力的虛浮。 盧疊陽道:“聽起來,你爸爸是個很不錯的丈夫,也是個完美的爸爸?!?/br> 荊妍說:“是的。他是世上最愛我的男人?!?/br> 盧疊陽沒吭聲,又聽她說了句:“你的理想型呢,是怎么樣子的?” 盧疊陽搖搖頭:“沒什么要求?!?/br> 荊妍撲哧笑:“我不信?!?/br> 盧疊陽只笑。 荊妍冷了,便想要去洗澡:“我去沖個熱水澡。身上也好臟?!?/br> 她請他讓道,自己則腿軟地扶著沙發起來,情愛后,她失去了活潑或是冰冷,像具真實殘缺的身體,走得毫無生氣。 盧疊陽心一動,扯過她的手臂,荊妍又與他面挨面,她見他不說話,便指著沙發墊,歪頭笑道:“我很奇怪對不對?我覺得身體沾著東西會很難受,但看到它沾著一點一滴,就很開心地忽然興奮起來似的?!?/br> 盧疊陽想聊的并非這個,趕在荊妍掉頭要走之際,他方道:“小時候和長大還是有區別的?!?/br> 荊妍驚訝地停了下來,并轉頭。 盧疊陽輕輕皺起眉:“這就像小時總討論著上哪所名校后,其實都有點脫離實際的空?!?/br> 荊妍重新爬上他身體:“你在說什么?” 盧疊陽不理:“小學覺得以后老婆要聰明,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中學時代希望未來的另一半能漂亮,純粹看臉。大學時呢是最貪心的,因為可以談戀愛了,希望是身材很棒的。但是談過幾段后,不切實際的想法被中止了。工作以后,覺得,就白一點好了。一白遮三丑么,然后愛干凈一點?!?/br> 荊妍聽了便嘲笑:“選妃子呢。這么多要求?!?/br> 盧疊陽也忍俊不禁:“所以我才說那都很幼稚?!?/br> 荊妍哼道:“認清現實后,現在是萬念俱滅,覺得是個女人都可以?” 盧疊陽道:“那倒也并非如此?,F在依然有要求,但那已經不是外表上的了。在談過幾段后,才切實地覺得,能找到心靈相通的就好了?!?/br> 荊妍一聽又笑:“外表還能打扮打扮。你這個沒什么要求,可是要求最高的?!?/br> 盧疊陽不置可否,低下頭微微笑了,又聽荊妍說:“其實大多數人都是湊和過日的。像你這種非得找什么心靈相通的,活該要一輩子單身喔?!?/br> 盧疊陽倒是正色:“所以現在我的態度是,結不結婚都無所謂了,談不談也都可以?!?/br> 出乎意料,他一說完,荊妍吻著他嘴唇,又親親他嘴角。 盧疊陽自然捧上她跪在沙發墊而翹起的臀部。 荊妍卻道:“真巧,你想得跟我一樣?!?/br> 盧疊陽意外瞧著她,然后道:“如果一直是這樣,我們一直這樣保持下去……好像也不錯?!?/br> 到后來,他語氣顯得有些艱澀了。 荊妍果然立刻捧腹大笑:“搞什么啦。你以為你是什么人喔,我要一直跟著你。等到我厭倦了,你再找我,請到H酒店來?!彼撕笠徊?,跟他拉開距離?!安灰砸詾槭?,疊陽?!?/br> 她說完,便轉身進了浴室。盧疊陽倒是惆悵,筆筆直往后面墜入沙發。 不要自以為是,疊陽。他咀嚼著這句話,想不通想不透,最后捂著額頭,像改到什么亂碼的作業,無奈地悶聲苦笑。 *** 洗完澡的荊妍,套上襯衫和棉短褲,途徑垃圾桶時停了停,盧疊陽看到抬起頭問:“怎么了?” 荊妍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