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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樂意管你在外面干什么,你也別管我!”蔣文旭暴脾氣上來,往前跨了兩步想都沒想就沖賀知書揚了巴掌。賀知書也不躲,眼睛只定定的看向蔣文旭,里面有一些很悲傷的控訴的意味:“你真舍得打我?”蔣文旭心口莫名狠狠疼了一下,條件反射的放了手,氣也撒不出來,尋思尋思你不不識好歹在家連個好臉色都不給我看,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稀罕我!拎了外套摔門就走了,一次都沒回頭看。賀知書皺著眉,他看著門的方向站了很久才去盛了碗面坐在餐桌旁,太重的油煙味道讓他難以下咽。很惡心,和蔣文旭一樣惡心,但至少面不惹他傷心。但這些面最后還是被吐進了馬桶,嘔出了血。都傷身。第六章賀知書把這陣難受勁熬過了之后進臥室換了衣服打算出門,那盆蘭花裹了嚴實抱進懷里。北方的冬天干冷,還有風。賀知書套了他最厚的羽絨服,花了八十多塊錢打車去的醫院。艾子瑜只看著一個圓滾滾的米白色的球敲著辦公室的門進來,他還沒覺出好笑來就見那人把圍巾拉下來露出一張消瘦蒼白的臉。“艾醫生?!辟R知書溫和的和艾子瑜先打了聲招呼。艾子瑜忙給他倒了杯熱水,遞過去的時候觸到賀知書冰涼的指尖:“這么冷的天來拿藥?”“順便,”賀知書笑笑,讓艾子瑜看那盆花:“把你房子送回來了?!?/br>艾子瑜和賀知書認識了也快兩個月,算很熟了,但賀知書還是第一次用這種玩笑的語氣和艾子瑜聊天。艾子瑜不置可否,修長的手指扒拉了兩下那蘭花蔫巴了的葉子:“不就盆花嗎?不過你嫌它嬌氣的話等哪天我從我爸那兒尋些好養的給你?!?/br>賀知書不太想深聊,他沒心力交朋友,只虛弱的笑了笑扯了話回正題:“今早又吐了,嘔了些血。和年輕時候灌酒灌到胃出血的感覺不一樣?!彼裉爝呁逻呏挥X得自己好像把剩下的時間嘔光了。“我早就勸你趕快化療…”艾子瑜皺了眉,坐在辦公桌后轉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心情煩躁時無意識的行為:“再說你不就才三十嗎,還很年輕。你也不像缺錢,有什么非要和自己過不去的?”“我在想想?!辟R知書疲憊的垂了眸。“兩個月前你就要想,你是不是還想只靠吃藥先熬著過了年?”賀知書不愿意多說話,喝了半杯水暖暖:“藥到了嗎?我不舒服?!?/br>“你在不化療我也不給你藥了?!卑予ひ膊恢涝趺磩恿藲猓骸拔医o你問著骨髓呢,你再不把身體當回事到時候誰都幫不了你!”賀知書心里涌上些暖意,笑的真心了許多:“要是醫生都像您這樣,我才不信還有什么醫患矛盾?!?/br>“行了,別給我扣高帽子?!卑予ふ酒饋砝鞯拿摿税状蠊樱骸拔蚁挛缧莅?,現在陪你一起去拿藥,該換藥了,懶得再開單?!?/br>“現在醫生都這么任性的嗎?”賀知書笑道,抬眼看見艾子瑜換上一件長風衣:“外面冷?!?/br>艾子瑜沒理他,帶著賀知書去拿了藥,賀知書道過謝才想走就被叫住了:“我送你回去,這天不好打車?!?/br>賀知書推脫不過就答應了,他現在確實受不了冷風吹,不想多給自己找麻煩。看了艾子瑜的車賀知書才覺得這醫生確實不簡單,開的法拉利一點都不低調,比蔣文旭還要舍得花錢。“我從小最不喜歡聽別人一提起我先提我哥和我爸,自己掙錢自己花更有底氣些,現在一群親戚都夸我有本事?!卑予た吹劫R知書似乎在看自己的車,似乎很突然的多說了一句。興是出了工作環境的原因艾子瑜放的也開了些,眉眼間還有些青春余韻的朝氣。賀知書看著車窗外,良久才低聲回:“我當初也想從醫的,志愿填了三所醫科大…”“落榜了?”“我沒考試?!辟R知書眼神放空,空茫的讓人揪心。賀知書那陣子晚上多夢,經常抽搭著哭醒,明明沒覺得有多遺憾難過,卻也總是這樣。艾子瑜很適合做個朋友,就像現在他識趣的一句話都不多說,過了很難熬的幾分鐘才故作輕松開口:“你們家那地段真挺好,你這說不定不上學還對了呢,要不是我爹把我供下來,有的是苦日子等我捱?!?/br>賀知書只笑笑就不再說話,最后讓艾子瑜把車停在了小區門口。“謝謝你艾醫生,有空請你吃飯?!?/br>“算了吧,你用空請我給你治病吧還是?!卑予ばα诵?,眼神里有一些很溫和的顏色透露出來賀知書擺手目送他開車走,整理好圍巾想頂風進小區的時候才后知后覺在路邊看到了蔣文旭的車。第七章那輛奔馳s600貼著黑膜停在路邊,賀知書不知道蔣文旭在不在上面,看沒人下來他也就直接回家了。家里沒人。賀知書換了鞋坐在沙發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見開門聲。蔣文旭今天早上才走就越想越不是味兒,只要一想想平日不聲不響的賀知書不知道在外面都認識了什么人他就不舒服。尤其是蔣文旭深諳男人的惡劣本性,他自己出來玩那叫找找樂子嘗個鮮,卻就是一點都容不了賀知書從外面有什么。新交的朋友都讓他信不過。蔣文旭想了半天覺得該回去和賀知書說明白,即使這么多年下來他早就膩了賀知書那不溫不火的水一樣的性格,煩了那人越來越缺少的年輕人的朝氣和花樣,但他卻清楚的知道他不想玩到最后弄丟了賀知書。只是他沒想到他上午才走賀知書就出了門。“送你回來那人是誰?”蔣文旭一臉陰郁:“這么冷的天都凍不涼你那股火氣?”賀知書揉揉太陽xue:“朋友?!?/br>“送花那個?”蔣文旭砰的一聲甩上門:“在哪兒認識的朋友給我介紹介紹?!?/br>“他是個醫生,我去開藥?!辟R知書把羽絨服脫下來慢慢的疊好放在身邊,也沒見什么情緒波動。蔣文旭開始冷笑了:“我都不問是什么樣的醫生這樣不簡單。我問你,你開的藥呢?”他沒問你生病了嗎?病了多久?是不是經常生病去醫院都和醫生熟了?他就冷冷的用懷疑的眼神看你,問你的藥呢。賀知書笑了:“落在車上了?!彼K于覺出了這段感情的好笑,他抬頭看蔣文旭的眼睛:“放心吧,那醫生樣樣都好,年輕多金溫柔細心,就唯一一樣不好,我不入他眼?!?/br>蔣文旭這么多年來在外面脾氣收斂的多了,但對著賀知書從來都不愿意隱藏他的暴脾氣,他眼睛都氣紅了,上去就去扯賀知書領子:“你有膽子就再多說一遍你剛才的話!”“真話不會因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