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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呢。鬢云輕秦容顧給周涵芝掛名在吏部侍郎周含府中,只說周含是周涵芝堂弟。周涵芝當然不能讓鄭琰去周含府上找自己,兩人便約好時刻在王都西邊的西安定門相見。周涵芝牽著馬站在城下,金骨楊柳盡依依,鄭琰一手牽著馬一手搖著扇子走過來,老遠看見周涵芝,松了韁繩“啪”合上扇子快步走了過來。折扇在他手指間一繞挑上周涵芝的下巴,周涵芝笑著踹了鄭琰一腳。“我特意趕早起來了,沒成想你倒比我早?!编嶇α诵?,暖暖的春朝日光灑了他一身。周涵芝也笑笑,今日和友人一同打馬看春風,想想都是開心事。“去集山?”他翻身上馬,鄭琰怕他不穩扶了他一把。“嗯,順著湜水走,一會人就多了。一會你看花我看人,王都里美人美歸美,可走起路來都是折腰步,笑起來都是齲齒笑,我不喜歡?!编嶇隈R上搖搖頭道。“你怎么知道我要看花不看人?”周涵芝掃了鄭琰一眼調笑他道:“我今日跟你同行自然是看你啊?!?/br>“羨言,我本以為你安靜得不行,整天悶在文翰閣里。結果你竟這樣說,你這一說我這臉可是掛不住了?!编嶇约旱哪?,“我一害羞以后也沒人去天天陪你解悶了。要我說弘文館那幫子老頭有什么趣味,還是我最好,每日都找你?!?/br>身下的馬漫不經心地往前走,周涵芝聽完鄭琰的話擊掌贊嘆:“妙啊,鄭兄原來是每日好心去才找我,我以為你天天以煩我為樂,哈哈哈哈哈?!?/br>鄭琰側過頭哼了一聲,“虧我想法子叫你出來,你還這樣說我。羨言啊,我的心都被你一句話戳碎了,你一會得說幾句中聽的安撫安撫我?!?/br>“怪我,我不該說真話?!敝芎タ粗嶇匾獍櫝煽喙夏槢]忍住笑出了聲,把一小塊包好的墨錠子扔了過去。“送你的,你說想要,我恰好有?!?/br>“這是松煙老墨?”鄭琰看了看后順手放起來,“我見過這個,三駿墨還是我當時順口起的名字。牛舌形,施金畫了三匹駿馬,筆法豪灑縱恣,筆力雄健毛發出rou。若真是你的就好了,這是段家那個小公子的,你倒是為我肯花銀子?!?/br>周涵芝側過頭錯開鄭琰的目光,他真不知道鄭琰原來親眼見過這塊墨。鄭琰看著周涵芝泛紅的耳尖但笑不語,抬手摘了一枝杏花。他吹了聲口哨俯身把花枝送給一個身側的小孩,小孩拿著花躲到娘親懷里偷偷瞄著他。“羨言這么在意我,我說一百個謝謝也還不清你的情意,不如我親你一下好了?!?/br>周涵芝慢慢扭過頭,一只手撒開韁繩伸了過去,“你親吧,哈哈哈哈哈?!?/br>“……”鄭琰輕輕往他手上拍了一巴掌,“不親!”說完他把一朵杏花銜在嘴中,閉緊了嘴不再說話。“你送花便送,卻是連小孩子都不放過?!敝芎フf著打馬而去,春風溫柔掠過臉側。鄭琰把叼在嘴邊的花扔了后一拉韁繩追著他,路旁流水匆匆杏花淺,燕子飛融融。周涵芝和鄭琰把馬拴到集山山下。山青水清,折得緗桃剛一朵,小鬟偷插鬢云輕,鄭琰搖著折扇看美人看得開心,周涵芝遠遠走在鄭琰身后看他言笑晏晏,偶爾也偏頭看看花。他半靠在一株樹下提著酒壺飲酒,醉意清發。鄭琰把手里最后一枝海棠送出去,拿著一支步搖癡癡笑了半天,然后一把搶過周涵芝手里的酒壺往前跑了。往山深處走,偏離大道,人聲漸弱。周涵芝醉醺醺爬上樹,抱著樹枝戳戳樹底下的鄭琰。“羨言,你莫摔著?!编嶇ь^看他,“你居然會爬樹……我這次看人看走眼了?!?/br>“我爬樹的功夫好得很?!敝芎ゲ[著眼躺在樹上,袖子拂過落了一身花瓣。他伸手夠了一枝拿在手里細細看,從尚書府移過去的桃樹沒能活過來,而如今一枝花開在他手里。他翹著嘴角閉上眼,拿寬大的袖子蓋住臉。“明明說出來一起游玩,你一閉眼我也困了,我也要睡一會?!编嶇蛄藗€哈欠想爬上樹,奈何試了幾次皆沒成功。兩個人走了半上午,他也醉意醺然扒著水邊的石頭就隨意睡了,咂咂嘴胡亂喊了幾聲小美人小娘子后便沒了聲息。周涵芝覺得鄭琰其人實在疏狂,可他身上帶著似曾相識之感,二人初見時倒如故人重逢。流水淙淙而過,一只畫眉鳥立在枝頭叫了幾聲撲棱著翅膀飛走了。周涵芝淺淺睡在樹上,做夢都勾著嘴角。春意融融,他愿裁春風十里,風里皆有花的香氣。紙鳶忙鄭琰先醒過來,揉揉眼望著睡在樹上的周涵芝。周涵芝的袖子垂下來,他扯住袖角晃了晃,“羨言,你醒著沒?”“沒?!?/br>“嗯?!编嶇砷_手笑著后退幾步,周涵芝從樹上跳了下來。“你還騙我沒醒,”鄭琰替他拍掉衣上的花葉,“回去?”“什么都沒做呢,咱們便要回去了?”“我有主意,你和我先找個地方吃一頓。等再晚一點若是起了風,我帶你放風箏?!?/br>“看來鄭大人是教過不少人呢?!敝芎パ劾飵еσ饪聪蜞嶇?,鄭琰偏過頭。“沒有,哪有這回事?你何曾聽聞我風流成病了?我只是放浪形骸不加矯飾,陸大人他們卻總是開我的玩笑?!彼麌@著氣往前溜達,“你可得信我?!?/br>“哦?”“……”鄭琰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買了一個元寶翅的沙燕紙鳶,地里小麥已經返青,有小兒在地里跑著,天上飛著幾個龍頭蜈蚣風箏和板子風箏。風吹起周涵芝幾縷碎發,“你說要風,一會功夫便來了風,鄭兄好運氣?!?/br>“東君偏憐周家子,這才舍我幾縷春風?!编嶇f完就跑了,和地里跑著的孩子沒兩樣,有渾然天成的天真爛漫,手里緊緊放放收著線,紙鳶飛起來。當風輕借力,一舉入高空。鄭琰離周涵芝不算近,可周涵芝一眼就看到了那條拽著紙鳶的白線。風箏飛起來也被線拽著,可把線剪斷,風箏也就再不能飛起來。他似風箏,秦容顧便是線。“羨言,我可沒說錯,風正好,你快過來!”鄭琰喊他,周涵芝走了過去想要接過他手里的線輪子。“哎哎哎,我的下巴抽筋了,羨言快幫我揉一揉,我騰不出手來!”周涵芝帶著懷疑瞥了鄭琰一眼,伸手替他捏了捏下巴順手又捏了捏他的臉,算是討回來上一次鄭琰捏他的份。“大膽yin賊,你敢調戲本大人?!编嶇恿耸掷锏臇|西虛虛掐住周涵芝的脖子,“你調戲了我,就得嫁給我了!”周涵芝推開他的手捂住眼不忍看,鄭琰垂眸看見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