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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據,“振威,你也管管阿衡,不說一聲就消失了,還好現在平安回來,要是真出了事可怎么辦???”穆振威是原身的父親,這使穆衡用正眼看了看他。男人一身廉價的衣物,滿臉胡渣不修邊幅,看起來便顯得木訥不善言辭。他朝黃眉討好的笑,“你別累著,趕緊去休息吧?!?/br>黃眉低眉順眼的,“我沒事,阿衡想喝茶,我去給他泡?!?/br>這根稻草碾開了穆振威壓制的憤怒,他氣勢洶洶擼袖子沖向穆衡,“臭小子,有手有腳敢欺負你阿姨,給我起來,說,這半個月你去哪了?你是越來越不把這個家放眼里了?我沒把你教好是吧!”眼見男人三步并做兩步沖到身前,一張粗糙滿是厚繭的手掌揚起要掀翻保溫盒,穆衡趕緊先一步捧起飯盒,跟穆振威眼神硝煙彌漫對峙之時,眼角余光瞥見黃眉小人得意似的炫耀嘴臉,哪有方才半點溫順柔和的模樣。穆衡嗤之以鼻,想起后宮歷來數不勝數的妃嬪爭寵戲碼,明爭暗斗動輒便關乎生死,與之比起來黃眉這套招數實在過于低級,真正的聰明人,就應該偽裝得毫無破綻,而非獲得眼前蠅頭微利便按捺不住地炫耀擺弄。穆衡道:“你想干嘛?”即使清楚此人是原身父親,他也一時沒法接受并稱呼其父親。“你半個月沒回家,也不告訴我們在哪,知道我和你阿姨急成什么樣嗎?!你還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穆衡替原身道了一句,“抱歉?!?/br>“歉什么歉,我問你,你是不是跟姓趙的在一塊?”穆衡如實道:“是的?!?/br>穆衡說的極其淡定,卻更加激起穆振威的怒火,男人本就木訥不善言辭,遇此情況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決定先把人揍老實再說,老祖宗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話總沒錯的。“你還敢說是,做出這種事,我穆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他猛然揚起并揮下的手臂被一股力量扼住,穆衡微皺眉頭盯著男人,手指的力量毫不松懈。“我所犯何錯?”穆振威怒氣洶洶吼道:“你還敢還手,反了天了,松開!我白把你養這么大,現在管不了你了是吧!我就不信這個邪!”說著他左手猛然襲向穆衡,穆振威人高馬大身材魁梧,這要是打中肯定得受內傷,穆衡當即退了兩步,手里的飯盒一個不穩狠狠摔落,沒來得及吃完的剩飯剩菜倒得滿地都是,連帶穆衡身上也沒能幸免。穆衡臉色霎時鐵青,起身后濕噠噠的菜湯順著褲子往下流,穆振威被穆衡損了顏面,轉身順手撈起掃把便要繼續教訓,他笨嘴笨舌不愛跟人講道理,始終奉承的都是棍棒教育,以前穆衡從不敢反抗,他有動手跡象原身便會聽話,因此穆振威一直認定他的教育是成功的。但現在穆衡竟然敢反抗,還敢跟他動起手來?!穆衡自然沒坐以待斃,他的怒火也被穆振威激發了,多少年沒人敢在他面前放肆了。久居上位的人有股從骨子里散發的威勢,一皺眉一沉臉,便將這種威勢放大幾倍發散出來,黃眉驚慌失色的打量穆衡,總覺得這人猶如脫胎換骨了一般。但處在盛怒中的穆振威并沒有注意到。他手指緊緊扼住掃把柄端,剛抬到一半,便被穆衡再次死死抓住,穆衡論力量是不敵穆振威的,因此使了些巧勁,他手臂青筋繃成一條直線,因為用力骨節突出似要掙脫最后一層皮rou,膚色微微發白。穆衡搶走了掃把,將其泄憤般隨手扔在地板上,接著他倒退幾步,在穆振威雙眼赤紅似要噴火的怒視下,甚至是有些目中無人的冷冷道:“看在你是父親的份上,我此次姑且不計較,但下不為例?!?/br>他一字一句猶在冰窖里浸過,夾著刺骨的戾氣與桀驁。穆振威氣急敗壞怒瞪著穆衡,滿臉漲紅嘴里反復是那幾句話,“你個不孝子!混賬!我是你爸!你敢跟我動手!”穆衡將手擦干凈,轉身抱起擱在茶幾的書冊,即使沾了污跡,他渾身仍有股尊貴高雅的氣勢,散發著疏離漠然難以親近的氣息。“若不是因為身份,你還能站在這里?”他的反問薄情而盡是譏諷。之前閑聊時,國舅曾提及穆衡住的房間,他視線一轉很快找到房前貼著掛鉤的那扇門,想必便是原身住的房間。在他房間隔壁有個微微開了條縫隙的房門,微弱的光線從門內透出來,伴隨著少年氣憤囂張的嘶吼聲,還能聽見不斷重復的機械聲音。穆衡出于好奇停留了兩秒,沒想到那間房門卻忽然打開了。穆子墨頂著一頭比鳥窩還亂的頭發,拼命揉著眼睛,滿臉疲倦加之nongnong黑眼圈看起來跟犯了毒癮似的,他眉梢一挑瞥見了穆衡,隨即招手理直氣壯道:“來的正巧,我餓了,煮碗面給我端來,要兩個煎蛋別放蔥?!?/br>穆衡認真端詳他兩秒,懷疑穆子墨下一秒就要嗚呼哀哉了,至于其他的話,他直接左耳進右耳便出了。朕也餓,方才的飯菜還沒吃完便被掀翻了,誰可以給朕煮碗面來?穆衡抱著書直接進了房間,在墻壁摸索許久找到開啟頭頂燈具的‘鑰匙’,這東西甚為便利,既能滿足亮度的需求,又無須擔心燃料的流失。頂部明亮的燈光驅散開黑暗,好幾天沒住人的房間充斥著淡淡的霉味,濕氣很重。穆衡將書放在書桌上,又動手拉開那層厚重的窗簾,同時推開窗戶使室內流通新鮮空氣,這才認真打量屬于原身的房間。房間并不寬敞,陳設也極其單調,一張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床,一張干凈到只有塵埃的書桌,一個雕刻著花紋的實木衣柜,穆衡盯著手里仍沒能學會使用的鐵疙瘩,決定先翻看原身的遺物,借此更深入的了解原身此人。為做到萬無一失,他在做回自己的同時,也必須了解原身的性情,畢竟占據了原身的軀殼,起碼的投桃報李理應遵守,原身若有沒能完成的遺愿,在不影響穆衡原則的前提下,他也愿意付出些酬勞讓死者安寧。穆衡在抽屜里找到了一本日記,一張剪得粉碎的照片,照片用文件袋仔細裝好,但已無法分辨究竟是何人。日記約有兩個手掌寬,從前到后密密麻麻記載著原身經歷及情緒,穆衡此時特別感激原身愛寫日記的習慣,這使他的調查變得極為輕松,甚至可能從日記里找到趙戈真實身份的線索。穆衡在床頭坐下,隨意翻開一頁日記看了起來,他仍不習慣如此簡易的字體,但原身寫的內容迅速轉移了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