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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腔作勢!容革撇撇嘴。“哪里哪里?!卑揭蚀侏M調侃道:“王兄此言差矣,據我所知,你可是有一群的堂兄弟表兄弟——噯,咳咳,方便問個問題嗎?”敖沂忽然正色壓低了聲音。“沒有?!卑綖柭牰疾挥寐牼兔鏌o表情回答,淡淡道:“事發后我與父王……有些意見未能統一,我建議同時向叔父和舅舅兩家求援,以期盡快渡過難關,但西海龍族……最后是祖父派了黑昀去的西西里?!蓖nD處想必一言難盡,沒有實權、只得寵不得信任的王子,遇事再著急也沒用。容革用腳指頭也想象得出來當時的場面,不由得暗罵對方沒出息。“王兄放心,眼下……咳咳,相信伯父已經制定善后計劃,假以時日,一切都會恢復常態的?!卑揭市赜谐芍癜参康?。——藥爐已經被毀,藍嶼用不著調派重兵把守,只要及時回防,平民海族的生命安全就有保障了,消滅變異動物只是時間的問題!圓滿解決!敖沂心情輕快了許多。******但一回到東海龍宮,要面對要解釋的就太多了。巍峨高聳的華美議事正殿“……哦?”東海龍王臉色極度難看,眼里盛滿失望痛惜憤懣不甘之意,渾身緊繃僵直,咬牙切齒問:“所以,那群該死的自由民一個也沒抓???全讓逃了?”衛隊長叫苦連天,硬著頭皮請罪:“屬下無能——”“啪~”一聲,王座高臺上的水晶擺件被揮倒在地,碎了個徹底,龍王辛苦壓抑一整晚的怒火終于爆發,他咆哮道:“你確實無能!無能至極!救小灃還險些丟臉丟到西海去!還有你,云濛!本王給了你那么多的人手去看守藍嶼,你竟沒守???讓賊子一把火燒得精光,你知道上面的藥爐價值幾何嗎?嗯?你太過無能,深海島礁著火竟然眼睜睜看著它把一切焚毀得干干凈凈?”敖瀚臉色鐵青,眼睛紅腫布滿血絲,眼袋青黑臉頰凹陷,看著十分可怕,他氣得渾身哆嗦,僵硬坐在龍椅上,平素的王族矜貴氣派消失得無影無蹤。“該死,該死!”龍椅上的人語氣森冷,“你們都該死!”底下跪倒一片的大小龍衛領隊立刻磕頭哀泣求饒,磕得極用力,嘭嘭響,殿內開始彌漫著更濃厚的血腥味。敖沂坐在下首,容革等人護在其后,他們畢竟是外人,這種場合原應該回避的,但龍椅上的那位揚言有話要問,只得留下。“拉下去拉下去!無能之人留著腦袋也沒用,推去藍嶼斬首示眾吧,祭奠藥爐?!?/br>龍王此命令一出,正殿內頓時一片哭號哀求,磕頭求饒聲不絕于耳。敖沂坐不住了,剛想站起來求情時,一直麻木垂首呆坐的敖灃突然猛拍桌站了起來,胸膛劇烈起伏,但幸好沒有氣瘋,他冷冷道:“父王息怒,容我稟明:他們無罪,錯全在我一人,我昨日不慎被賊子挾持作為人質、打亂我方部署、直接限制了云隊長他們的戰斗力,我有罪,我該死,請父王明察,將我也推去藍嶼斬首以祭奠藥爐吧!”眾人嘩然,瞠目結舌,紛紛低頭,恨不得自己當場消失。“放肆!你住口!”敖瀚大怒,半個字不愿多說,無奈只有一子,絕不能出事,他只好喝令親衛道:“還愣著干什么?立刻送王子回宮休息!立刻!”“是?!庇H衛慌忙上前,心急火燎地擁著敖灃就要離開,但敖灃用力一掙,再不愿像從前那樣妥協讓步,他站得筆直,傷心不解地質問:“父王,昨日舊龍宮被破,無數子民性命危在旦夕,您為什么不下令藍嶼龍衛回防救急?藥房就算再重要,難道能和萬千性命相比嗎?如果不是叔父派沂兒及時趕到——”敖瀚已經站了起來,雙拳捏得死緊抵在案臺上,整個人處于暴怒失控的邊緣,聽獨子說一句、臉色就難看一分,當聽到獨子發自內心親昵稱呼“叔父”時,那個“父”字深深刺痛了他,敖瀚瞥了一眼侄子,怪笑譏諷道:“哈?叔父?記得你小時候是叫的六叔啊,怎么?去了幾趟西西里,回來竟改口了么?”敖沂深呼吸,站起來,出列,與兄長肩并肩,克制道:“伯父請息怒,昨夜賊子為數不少,且激動瘋狂,一直嚷嚷著什么報‘屠族令’之仇,幸虧王兄冷靜鎮定、極力斡旋,才得以平安歸來,但也吃了不少苦頭,筋疲力竭……請伯父息怒?!?/br>有??!我們敖沂不也叫你伯父嗎?有什么問題?你就想找茬是吧?容革唇抿得死緊,內心破口大罵。“沂兒,你坐著,不是說你?!卑藉菩Ψ切?,慈愛道,“唉,小灃要是有你這么懂事就好了?!?/br>敖沂謹言慎行,打了個哈哈:“我父母也時常這樣說我,他們都夸王兄穩重孝順?!?/br>“是嗎?”龍王屈指敲擊臺面,嘴角彎起在笑,但橫眉冷目,“多虧了你們吶,沂兒,否則東海就完蛋了?!?/br>這話斷不好接,敖沂耐著性子回道:“伯父說笑了,其實我來主要是想探望祖父祖母,西西里離得太遠,平時全靠伯父孝順侍奉,我有愧?!?/br>這話勉強能聽,敖瀚敷衍扯起嘴角一笑:“奉養長輩,理所應當?!?/br>“父王,”敖灃在旁硬是壓下了怒火,深知自家老子好面子愛聽軟話,遂建議道:“沂兒昨天中午到的,現在他的人還在舊龍宮忙著,不如讓云隊長幾個前去接應如何?正是多事用人之際,戴罪立功也未嘗不可,外頭的子民都等著您安排呢?!?/br>見王子恢復了冷靜獻策,眾位權貴主事終于開口附和,不再一個勁兒地裝傻充愣。但敖灃不知道,他合情合理的建議又觸了他老子的逆鱗。——任何一位龍王,不管是否勤政愛民,他都無法容忍民心動搖!尤其還是向著競爭對手去了!敖瀚冷笑,姿態閑適往后靠,漫不經心道:“可不是嘛,那邊的人全把沂兒當救命恩人了,瘋瘋癲癲的,吵得很。沂兒,沒嚇著你吧?”“沒有的事?!卑揭薀o力無奈,身心疲憊,但還是得耐著性子解釋:“我們昨天只是碰巧經過趕走一群變異鯊罷了,那邊的龍衛勇猛善戰,有他們足夠,我們就是好奇多看了幾眼?!?/br>“父王……”敖灃看著忍辱負重的堂弟,心中對生父的失望不滿再度表現在臉上——他稱呼敖白為“叔父”,完全是潛意識促使的,因為他更贊同西西里海龍王的管理方式和處事態度。“嗯?”敖瀚狠狠瞪了獨子一眼,嫌棄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