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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佑鄭重點頭,心想你在等我、我怎么忘得了?“放心,不可能忘的,記得幫我向紀叔叔代問個好?!?/br>“行,到時候見,我先回去了?!卑揭首詈髶]揮手,順著樹屋前面的藤條溜下去,到距離海面幾米高的時候,松手,在半空靈活一個翻滾,“撲通”一聲跳進海里。“小心!”肖佑即使親眼見了無數次,仍舊被嚇一跳,盡力探身往下看,不贊同地喊:“又逞什么威風呢你?”片刻后,敖沂從海里冒出來,抹一把濕漉漉的臉,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地說:“我是海族啊,難道還能被淹死?回去嘍,圣湖見!”“好的?!毙び诱驹跇湮萸?,再一次目送敖沂離開。他從前住在海島時,紀墨的身體還很好,經常帶敖沂容革上島玩,日暮西斜的時候,他們就要回海底龍宮,肖佑也是像剛才那樣、默默目送他們離開。——他總是要回家,而我永遠只能目送。肖佑站著吹了很久很久的風,直到快天黑時,才關好樹屋的門窗離開。為了藏好這個跟敖沂見面聊天的樹屋,肖佑特地在密林里步行很長一段距離,直到確定離得足夠遠之后,才放心變成雄鷹,展翅飛上高空,快速離開了海岸,朝西大陸深處的古木森林飛去——猛禽部落,就是由建在古木森林的一排排樹屋組成。乘著氣流,緩緩盤旋在高空,俯視下方的西西里,肖佑熟悉控制著翅膀,自由自在地翱翔,他閉上眼睛,又想起幼時一夕之間家破人亡、孤身在海岸灌木叢里躲藏著,找不到食物,餓得頭暈眼花,被西西里海的龍族發現:紀墨友善地笑著問:“你是猛禽部落的嗎?是不是迷路了?”敖沂那時還是剛學說話的白金小龍,他問:“你怎么不回家呀?”“我沒有家了,回你家可以嗎?”還是雛鷹的肖佑哭著哀求。就那樣,肖佑從陸地去了海島,避開仇家,順利長大。心潮涌動,百感交集,肖佑慢慢飛回部落,剛在小廣場上收起翅膀站好時,迎面又撞上了部落勇士布魯。“族長,您去哪兒了?我找您一下午?!?/br>“沿著古木河飛了一圈,巡視沿途的崗哨?!毙び舆呑哌呎f,溫和地問:“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嗎?”布魯已經老了,但眼神依舊銳利,他直接戳穿道:“但在去巡視古木河之后,我親眼見您飛去了海邊?!?/br>肖佑停下腳步,定定看著布魯,不說話。“您現在是族長,怎么能獨自出行?萬一碰到危險怎么辦?”布魯毫不退縮畏懼,該說什么就說什么。“你說得對,是我托大了,下次會注意的?!毙び臃浅8屑で揖粗匮矍暗挠率?,從善如流地采納了對方的意見。但布魯最想說的是這句:“族長,您真的該找個伴侶成家了,那位可是西西里海龍族的王子,您怎么能——”“住口!”肖佑臉色突變,立刻低聲喝止,同時快速四處看。布魯心急如焚,他是老肖族長的忠實部下,在老族長被算計陷害、慘遭滅門后,外出辦事的他匆匆趕回部落,穩住心神,暗中想盡辦法地跟客居海島的遺孤肖佑聯系上,又嘔心瀝血地扶持他當上族長——如今眼看著年輕的雄鷹難以自控地朝深淵一頭栽去,布魯實在做不到袖手旁觀。“布魯,我肖佑非常非常感激你,其它事都可以商量,除了找伴侶成家之外,我已經把話說得足夠明白了,請不要過多干涉我的私事?!?/br>肖佑努力控制情緒,一字一句地表明態度,疾走如風地離開了。“唉~!”剩下布魯站在原處,捶胸頓足,長吁短嘆。*****明天就要離開西西里海了。按照原定計劃,敖沂會帶領得力親衛先游到圣湖,跟猛禽部落的鷹人匯合后,再一同去鱷獸谷。臨睡前,敖沂去向父母辭行,恭敬聆聽教誨。“雖然肖佑信得過,但他根基還不穩,鷹人對海族始終抱有偏見,你要有心理準備,萬事小心?!卑桨讎烂C囑咐。作為父親,他肯定不同意長子去冒險;但作為龍王,他卻必須要把敖沂教導成足夠強大的繼承者,否則西西里海龍族的未來堪憂。紀墨極度不舍,但他更清楚:如果沂兒不能建立起屬于他自己的功勛戰績、無法獨擋一面的話,那要怎么服眾?獸人世界,最推崇實力,尤其是在西西里。“我明白?!卑揭暑^腦很清醒,他知道父母在擔心什么,“鱷獸谷之行,我會把肖佑當成猛禽部落的族長看待?!?/br>紀墨贊同地頷首,欣慰道:“這就對了!肖佑不是以私人名義帶你的,那是猛禽部落和我們西西里海龍族的合作條約,公事和私交要分清?!?/br>敖白又不放心地說:“密林里河湖密布,地下河道縱橫,緊急危險的時候,要敢于舍棄,先保自身安危,明白嗎?”“還有,康兒成年在即,那是大事,可惜眼下走不開,你先幫我把備好的成年禮給康兒送去,告訴他們,等海陸交易結束后,我會帶瑞瑞去一趟圣湖?!?/br>敖白紀墨愛子之心殷切,輪流叮囑提點,敖沂耐心十足,一一應承下來,直到夜深了,紀墨才不得不打住,親自送長子回房休息。*****片刻后敖沂小心探頭,朝外面掃視一圈,家里靜悄悄的,他躡手躡腳游出家門。“大王子,您這是——?”夜間巡邏的護衛龍立刻上前詢問。“噓~我去一趟地宮,忙你們的?!卑揭市÷曊f。護衛龍點點頭,散去了。地宮,戒備森嚴,異常牢固,專供關押使用。咳咳,是的,容革因為強烈要求同去鱷獸谷,鐵了心般,容拓又氣又怕他的海鹿崽子偷溜,真的把他關進了地宮。——容革肯定氣炸了!敖沂擔心之下,游得飛快。地宮位處龍宮的西北角,有些遠,敖沂一口氣游過去,跟外面的護衛龍打了招呼,游進水流仿佛靜止般的幽深陰冷地宮。地宮也是紀墨設計的,類似于地球牢/房。敖沂游到關著容革的那一間,手攀著鐵石柱,透過鐵石柱間的縫隙往里面看,小聲說:“容革?我來看你——啊—唔……”☆、第9章偷襲與推拒敖沂剛小聲說了半句:“容革?我來看你——”時,從鐵石柱的縫隙間迅速伸出一條手臂,悍然勾住敖沂的脖子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