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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消失了十分之九。看著剛才還充滿污言穢語現在空空蕩蕩的頁面,平湛認真檢討道:“我考慮的不周全,人身攻擊無論怎樣都是不對的,自由不該成為人身攻擊的土壤。這不是自由的表象,而是對它的傷害?!?/br>然后若有所思的走出去,在車間逛了很長時間。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平湛還是有些魂不守舍。林巒小心的問:“在想什么?”平湛小聲卻清楚的說:“在想我原來是不是有點兒偏激了?!?/br>林巒:你終于開始睜眼看看自己啦!不是“有點兒”好不好。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只輕輕說了一個“噢?”平湛有些低落的說:“我原來總覺得那些門戶網站動不動就屏蔽禁言,總覺得這是政府高壓政策是圖謀不軌,希望絕對的自由。但今天看來,我這是矯枉過正。當然藍鳥是借規范網絡打擊反對言論,可并不是所有言論都應該被允許存在。這個度其實很難把握。手中掌握權力的人,比如一個我這樣擁有絕對權力的管理員,完全可以按照自己喜好禁言刪/帖踢人,至于標準是什么,完全是我自己掌握。我就是這里的獨/裁者。藍鳥就是用自己手中的權利奴役國民,他們的管的太多,手伸的太長。你知道當一個看門人長期管理一間沒有主人的屋子,他會理所當然把這間屋子看成自己的??靠撮T人自覺是很可笑的,再理智的人也無法保證自己的子孫和繼任者能完全正確,況且時間一久,連他自己的心意都變化了。你知道有時候人為了自保完全可以忽略甚至犧牲掉別人的性命?!?/br>林巒覺得這種說法很對,但這只是一種擺出來的事實,看清了它它還是在那里,并不能改變什么,只能讓看清的人更加絕望悲觀。于是他問:“那要怎么辦呢?”平湛思考了一會兒:“需要一種制度,當然沒有任何一種制度可以保證絕對的公平,那種東西根本就不存在。但這種制度可以基本制約看門人,把大多數的權利回歸大多數人手中。每個人都有參與的權利?!?/br>林巒覺得這是平湛的烏托邦:“每個人?那些噴子嗎?”平湛顯然被這句話打擊到了,是的,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噴子,因為沒有人能在任何時候絕對理性,人總是從動物進化來的。想了一會兒,他意思著說:“如果我們搞積分制,買的菜越多,積分越高,他的發言越靠前,他也有刪除在他帖子里回復的權利……這樣的話,可不可以……”林巒覺得這種想法更天真更可笑了:“這不就是明擺著誰錢多誰說話算數嗎?這就是你所謂的公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些有積分的人就會在自己的地盤里隨意刪/帖禁言?!?/br>平湛,愁苦的:“你說的對。這樣的話,首先掌握社會資源的那些人會千方百計利用手中的特權打壓新冒出來準備搶占資源的那些人,畢竟資源有限。掌握資源的人會利用手中的權利得到更多,占有更多的資源,沒有資源的人被打壓會越來越窮,整個社會會失去上升渠道,最終就是這個樣子,最先掌握資源的那些人在藍鳥里頭,開始打壓外面的人。我不過是在重復他們的路,從藍鳥到丁樓,其實沒有什么區別,只不過換了個名字?!?/br>一種悲涼近乎絕望的表情在平湛臉上出現,林巒眼見著這股郁喪之氣從他身上升騰起來,彌漫充塞了整個“愛的小屋”。“嗨,”他捶了平湛一拳“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不過是個賣菜的地方。怎么對我們買菜有利就怎么來不就好了?!?/br>第68章修改規則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平湛一直處于參悟的痛苦狀態,那樣子簡直有一點兒痛不欲生。林巒不太清楚他在想什么,總之那是他的地盤,可能他在考慮如何在自己的地盤上擔任一個他以為的好領袖。但蔬菜基地的生意眼看著越來越不好,唯二的兩個顧客在被噴子狂噴之后,果然很久沒有出現,當然,也沒有再來買過東西。林巒很體貼,這種狀態修仙之人都經歷過,某個問題卡在那里,想不通它就無法精進改變,一直想不通就一直很難受。有些人一生都囿于某個問題,直到老死都沒有參透。但這種事沒有人可以幫忙,只能靠自己。可是湯普森等不了這么久。他在愛的小屋前躊躇了很久,終于敲響了門。一進門,就看見平湛坐在這屋里僅有的一張床上皺著眉發呆。他當然知道這間房子里就這一件家具,沒指望林巒給他搞一把椅子出來坐坐。于是他站在平湛面前,很有禮貌的點了下頭,直截了當的說:“平先生,我們的賬戶已經沒有活動資金,3天后有一筆職工教育經費要繳納?!?/br>平湛抬眼看他,眼睛里都是不耐煩,眉頭皺得更緊了。林巒很輕易就讀出了平湛眼里的東西:你好煩,我怎么知道怎么辦。作為一名職業稅務官,湯普森當然可以把問題拋出來就完,他已經很好的完成了他提醒的責任。但作為一名實際上已經在工作的職業經理人,湯普森還是很熱心的提出了自己解決問題的方法:“我們的倉庫積壓了大量庫存。如果你們愿意的話,我可以搞一次大型促銷,一方面開拓市場,一方面削減一下庫存壓力?!彼O聛碛^察一下平湛的表情,而平湛面無表情,只得繼續說“而且我們新一批蔬菜就要收獲了,要不要考慮收獲后暫緩一下?”平湛還是不動不說話,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什么變化,林巒看得出來,他眼睛里的愁苦都要流出來了。等了差不多一分鐘,也沒見他有什么表示,只好給湯普森使了個眼色,兩人來到門外,一起朝車間走去。湯普森一臉平靜,和剛見到他時一樣,溫文爾雅。林巒也不知道到底該把他看做自己人親近一些,還是該把他看做合作方,正式一些。想到交淺切記言深,終于還是微笑著說道:“這些天他也很郁悶,整天為基地生意不好煩心?!?/br>湯普森停下來,看著林巒,笑得非常燦爛,說道:“有人跟我說他是個理想主義者,腦子里有他自己的公平世界。那時我還不相信,你看,一個編程的純工科男,怎么可能?但現在看來,那人看人還是很準?!?/br>林巒有種被戳穿的尷尬,結結巴巴的擠出兩個字:“是,是么?”腦子里紛紛雜雜:這么一說好像是的哦。平湛正經歷理想和現實沖撞帶來的傷害期?原來他是個憤青?“那個人”是誰?為什么對平湛這么了解?平小湛就這點兒事兒你就覺得世界觀崩塌了?你竟然這么玻璃心?!等反應過來,準備再和湯普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