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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保鏢搜他的身。沒有槍,要殺一個人的方法仍有很多種。手里只要一根細韌的線,也能奪人性命。陳川聽到響動,但是眉都沒有挑一下,仍舊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凝重地步步靠近,眼神如萬把利刃。對于陳川上次的污辱,司徒宇不認為自己的肚量大得忍得下去。二十幾年的相爭相斗,總要有一個了斷,司徒宇相信就是此時此刻此地。陳川,不用等多久,你就是個死人。相信你已經有相應的覺悟。司徒宇拽緊藏在衣袖中的拳頭,眼中是黑色的火,暗夜的冰。想殺了他,想狠狠地揍他,想拎著陳川的脖子把他摁到家里的臥室墻上,讓他看看現在小邊的樣子。如果不是陳川,自己應該和小邊幸福地不知道在世界的哪個角落里玩。小邊很貪玩,從愛琴?;貋砗缶鸵恢濒[著要去南美的熱帶雨林看看,可是因為自己工作忙,一直沒有成行。那么不安份的小邊,現在卻如一只受傷了的貓,只敢躲在角落里舔傷口。陳川!除了恨之入骨,還有什么詞可以用來形容我們兩之間的關系。是你親手,把一場眉目不清的爭斗撕裂。是你親手把兩個人維護了二十幾年的微妙平衡打破。毫無顧忌!肆意枉為!陳川的咖啡看上去已經涼了,他拿在手里搖了搖,面上的奶油糊成一團。心情也是糊成一團。終于抬起頭,微微瞇起眼,看站在桌前的司徒宇。室內昏暗迷離,光影暗淡。眼神相對一會,就連司徒宇的眉眼也模糊起來。咖啡館外有人吹著歡快的口哨走過,陳川剎那間挑起眉,醒覺。指了指對面的位子,低聲說:“請坐?!?/br>司徒宇拉拉了外套衣襟,坐下來。侍者立刻走過來,小聲地問司徒宇點什么咖啡。司徒宇隨意地說:“拿鐵?!?/br>侍者悄如鬼魅,消失于柜臺后。一室的咖啡濃香彌漫開來,浮浮沉沉。司徒宇也看不太清楚陳川的眉眼,只聽到水滾的“咕咕咕咕”聲。陳川拿起小鑰匙把面前的冷咖啡攪得一塌胡涂。再往里加了兩塊方糖。白色的糖塊如陷在沼澤里,不肯沉下去,被攪在咖啡里的奶油托著,斜斜露出一塊白色的方角。陳川看了看司徒宇,也忍不住笑笑。司徒宇很緊張,卻不是因為害怕。他已決定了在這里分個你死我活,只怕不會再讓叫陳川的人看到明天日出。可是——下面要說的話,有幾分把握,讓人得到一條生路?陳川淡笑。我們這種人,還談什么生死呢?司徒宇?兩個人相爭相斗了一輩子,如果真是死在他手上,倒是一個痛快。終于舍得拿起杯子,將咖啡倒進嘴里。才發現,好好的咖啡已經被自己玩得味道怪異,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塊糖,甜得發膩。不能喝了。呵呵。也懶得叫侍者過來換。放下杯子,只是坐著,任由一室的昏黃將情緒絞進去,也變得渾渾沌沌。司徒宇問陳川:“有什么話想說就快說,你不至于真的以為我會到這里來陪你喝咖啡吧?”卻在這個時候,侍者將司徒宇的咖啡端了上來,悄如貓行。丁丁當當的杯盤碰撞聲清脆如鈴。侍者問:“先生,您那杯要換么?”陳川搖了搖頭,對侍者說:“拿走,給我一杯清水?!?/br>清水來得很快,玻璃杯,潔凈的水,平穩地放到桌面上。然后侍者退開。沒有人點咖啡,室內仍有水滾開的汩汩聲,仍有彌漫開來的咖啡香氣,如夢如醇。雖然誰也沒開口,司徒宇卻感覺到陳川想說了什么了。司徒宇喜歡不加糖的黑咖啡,手里這杯拿鐵已經是加奶加糖。味道雖然好,但不是很合口味。陳川沉沉的聲音有些模糊,可司徒宇還是聽得很清楚。“我有些話想說?!?/br>司徒宇暗暗奇怪,陳川不是個別扭的人,怎么這次吞吞吐吐起來。“想說什么就快點說吧?!?/br>司徒宇看了看室外,狙擊手就在光亮最刺眼的方向。沒想到還是被陳川的話嚇到了。“我們放棄敵對吧!斗了幾十年沒有分出勝負來,我想再斗下去也沒有什么意思?!?/br>驚詫,仿佛沒聽清楚。“什么意思?”陳川振作起來,抬起頭,光亮閃閃的雙瞳炯炯地對上司徒宇的視線。前一刻還如咖啡館室內一般昏暗晦澀,轉眼間卻似室外明亮的陽光。司徒宇被他攪得有些暈。忍不住再問:“你究竟想說什么?”陳川激動地回答:“我決定:放棄家族的產業,將我手頭上的產業一半還給家族,一半送給你?!?/br>司徒宇沉聲:“怎么回事?”誰會相信這套說辭?陳川肯放棄一切,究竟為了什么?司徒宇連唯一的可能性都想不到。只可能是一個圈套。“你又想玩什么?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么?你以為今天我不會在這里殺了你,了結我們之間的一切,幫小邊報仇?”激動得扶著桌子向陳川吼。司徒宇在心底嘲笑自己不夠冷靜。以前是可以與陳川勢均力敵的,但是自從小邊出事后,自己果然是大失方寸,陳川在這時候下手,司徒宇自認為可能斗不過他。也是遲遲沒有把陳川收拾掉的原因?幫小邊報仇。對,一定要殺掉陳川幫小邊報仇。陳川看到司徒宇的吼叫,笑意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