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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小時之外的天文館。直至站在天文館門外于白初都一臉不敢相信。這簡直是意外的驚喜。進入館內兩人之間的交流依然很少,但顧齊周身氣質完全變了,標志性的疏離感一層層瓦解,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狀的祥和與寧靜。他正用天文望遠鏡全神貫注的觀看著什么,于白初則聚精會神的盯著他看,這般赤|裸|裸的目光換在平時他能很快警覺到,現在卻全然感受不到。原來他也有除了工作以外感興趣的東西。像發現了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于白初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手拍了拍顧齊的背,提醒他白天過多使用天文望遠鏡對眼睛不好,顧齊沉默著點頭,兩人繼續往場館內部走去。下一站是模擬星空的巨大空間,人如同置身宇宙之中,璀璨的星光觸手可及,于白初這個對外太空毫無興趣的人都忍不住驚嘆,顧齊更是睜大了眼生怕錯過任何一道細微的美景。“你喜歡星星?”于白初問道。“談不上喜歡,只是偶然在網上看到別人拍的星空,挺美挺震撼的,就想到小時候在山上的夜晚也有很多星星,上大學后卻再沒看過,想著有機會能在天文館看看誰知一直拖到今天?!?/br>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跟他工作以外說這么多話,還是關于他童年的,于白初簡直欣喜若狂又不敢追問太急讓他反感,便強壓住幾欲蹦出口的心臟佯裝淡定的問:“山上?”“嗯,我的家鄉有很多山,以前大多數人在山里有祖宅?!?/br>于白初是知道的,開車去他家鄉時公路兩旁時不時可以看到建在半山腰的住宅,有些蒼老得無人居住有些新墻黛瓦與別墅無二。不管哪種樣式都是他故鄉的模樣。人離開故鄉以后故鄉便成了心底的一處柔軟,鐵石心腸的顧齊也不例外,現在他把這處柔軟擺在了他面前。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家鄉是在徽州?”“嗯?!?/br>“那里很美?!?/br>“于總去過?”“好幾年前去過,但很匆忙,有機會的話希望能再去看看,到時候能給我做導游嗎?”“于總還是請專業的吧,你完全請得起?!?/br>于白初笑得眼睛彎彎,“我可沒有壓榨員工的意思?!?/br>“我……”顧齊剛說出一個“我”字,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話。于白初極度不爽暗諷沒公德心的游客不將手機調成靜音。“于總,好像是你的手機?!鳖欭R提示他道。于白初一愣,摸摸口袋果然是自己手機在震動。他不耐煩的掏出手機對顧齊說了聲抱歉。打電話給他的人是沈念西。于白初雙眼盯著看星星的顧齊慢慢向前方走去,冷冰冰的對電話里的人道:“什么事?”沈念西嚇了一跳,小心問道:“怎么了?”于白初口氣稍稍改善,“好事被打斷,你說呢?”“那可真對不住了?!?/br>“說吧,什么事?!?/br>“阿彥在我這兒,你要過來見見他嗎?”于白初直接將電話掛斷。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面前,居然為那種人分心!他追上顧齊意欲找回先前話題,然而這一區域人漸漸變多,三兩個熊孩子在一旁發出哇哇的驚嘆聲,很是煞風景。于白初不得不另尋時機。出了天文館天已大黑,兩人吃完飯開車回顧齊住處。路上的車比前幾天多了一些,但依然安靜,霓虹燈耀眼的光芒照進車廂里化成一種難以言狀的溫存。于白初忽然覺得,與顧齊在一起,不涉及rou|欲,就這樣歲月靜好的生活也是美的。直到他跟著顧齊上樓碰到那個叫陳耐的男人為止。聲控燈熄滅的前一秒于白初看到顧齊家門口站著一個背雙肩包的黑衣男子,黑暗中身旁的顧齊驚訝道:“陳耐?”燈光再次亮起。于白初看清那人的面貌,清瘦、蒼白、憔悴。見到顧齊他斂起疲倦,用力擠出燦爛的笑容,道:“嗨,阿齊,好久不見?!?/br>顧齊向他走去,“你怎么來了?什么時候到的?”“剛到,路過這里,想來看看你?!?/br>顧齊握鑰匙的手停了一下,轉頭看了看他沒有說話,繼續開門?!斑M來吧?!?/br>于白初跟著進屋,關門。顧齊見他一起跟著進來,頗為意外,道:“這么晚了,于總不回去嗎?”于白初啞口無言,轉而是沒來由的生氣。另兩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一副合起伙來趕他走的架勢,他越發生氣摔門就走。門噗通一聲關上。陳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以為自己哪里得罪了那個于總,顧齊倒了杯熱水放到他面前,道:“說吧,發生了什么事?”“?”“老家去北京根本不會路過上海?!?/br>陳耐無聲無息的低下頭。沉默的帷幕拉開,兩人似乎都鐵了心的等對方先開口。熱水變涼,室溫升高,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顧齊無奈道:“是不是遇上麻煩了?!?/br>他的妥協猶如離弓的弦,震碎了死寂的空氣薄膜,陳耐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哭著喊顧齊名字,顧齊震驚的坐在椅子上,一時忘了應對。同時門外有人瘋狂的按上門鈴,突兀的鈴聲連續不斷地敲打客廳里最后的沉寂,顧齊回過神來,慌張開門。門外站著氣沖沖的于白初。幾乎在看到顧齊臉的同一時刻于白初察覺到他的慌亂,他向內張望,顧齊迅速的合上門,卡在門縫里極不自然道:“于總還有事?”“我……我沒什么事,你呢?”“我很好。于總沒事的話我們公司見?!?/br>說完沒等于白初反應他就關上了門。于白初本就余怒未消,見他這反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連續不斷的敲了一分鐘的門,敲到鄰居出來抗議顧齊仍沒開門。于白初不得不在鄰居警戒的目光中離開。出了地下車庫他越想越氣,偏一肚子火沒地兒發泄,過了紅燈一踩油門殺向沈念西的酒吧。然而事實證明人一旦不順喝口水都塞牙縫,一進酒吧他就跟羅彥碰了個正著。羅彥殷勤的跟他打招呼,于白初暗咒他一個有家有室的男人大過年還在酒吧鬼混。“白初?我還以為你不來了?!鄙蚰钗鲝亩窍聛?,喊道。于白初回過神來,原來沈念西白天說羅彥在他這兒就是在他的酒吧,兩人居然一直呆到現在?于白初轉身要走,羅彥攔住他:“來都來了,賞臉喝一杯?”沈念西來到兩人跟前,二話不說圈上于白初肩膀往吧臺拉,邊走邊說道:“你可別想著走,咱們三個好久沒聚了,今晚必須得喝點!”不好再三折沈念西臉面,于白初悶聲喝酒。一開始相安無事,基本是沈念西在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