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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了?!?/br>“必安,送送?!?/br>“哦?!?/br>嚴嵩笑,倒也沒說不用送了,他不好跟去,只得等著書呆子回來。結果回來的時候滿面笑容。“他跟你說什么了?”這么開心。少年瞇著眼,喜滋滋從懷里掏出一包月餅。他瞟了一眼,呦,飄香居。怕被謝夫人見著,明顯被呆子一路藏了過來。“就說了中秋快樂啊?!?/br>原來是月餅讓他這么開心。他有點氣結。想想晚上能跟書呆子一起睡覺,又覺得好受了許多。書呆子洗完澡,香噴噴還帶著濕氣,一下子滾到了床上。動作好敏捷啊,這是個好習慣,范無救聞著身邊人好聞的氣息,心情愉悅。書呆子一條腿頓時不老實起來,壓在了他肚子上,差點壓出了他一口老血。“無救?!?/br>“嗯?”“我還沒有跟你說節日快樂?!?/br>“......”“那我說了?!?/br>他感覺到身邊的人往自己的邊上湊了湊,兩下毫無間隙。耳邊噴著熱氣,和石榴,點心的香氣混雜在一起,有點醉人。他聽見書呆子的聲音,軟軟的在自己耳邊,“但愿人長久?!?/br>少年沉默半晌,像是認命般,緩緩閉上眼睛,一字一句道,“千里共嬋娟?!?/br>第4章 春闈前一月有余。書呆子已經要準備出發了,當然,他也跟著一起出發。謝夫人千叮嚀萬囑咐,仿佛這一別就是猴年馬月,其實最多不過三月就會回來。大概這就是兒行千里母擔憂的愿景,只是自己從未見過而已。銀子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必安有些木,這些,他們還是放心無救這孩子來管。走的時候,鄉里鄉親的,都來送他們,臨別少不了壯志凌云,必安只是笑瞇瞇,嚴嵩也不置一言,倒是張秉承這小子,到處游走著。是啊,他也要參加春闈,可開心死他那個縣令老爹了。之后便是枯燥無味地趕路,一行六人,嚴嵩和張秉承還分別帶著個書童,范無救看了看自己,又看看前面一直兩手空空的書呆子。自己約莫也變成個書童了吧。其實他們所在的縣離京城著實很近,路上雖辛苦,卻也十日左右便到了。在客棧里安頓下來之后,他們倆面面相覷。怎么有睡一間房了?其實明明可以分開睡,只是多年來早已習慣,怪道其余四人方才看他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怎么辦?我怎么知道?去樓下再開一間房?算了吧。好吧,算了。眼神交流一番,兩方默認了今后十幾日都要睡在一張床上的事實。“哇,京城好熱鬧啊?!?/br>書呆子剛剛吃完飯,非說自己不消化了,只得出來逛逛。“也不是每日都這么熱鬧,最近不過是因為春闈罷了?!?/br>“你沒見這街上都是書生模樣的人嗎?”“哎?這位公子,您說對了?!?/br>原來書呆子一直磨蹭不肯走,他們的話都被一旁賣雜貨的小販聽去了。“您一看就是本地人,這最近啊,參加春闈的秀才都來了,也算這三年一度的節日啊,我們這生意,都好做了?!?/br>這個小販明顯健談,不知他是怎么看出自己是京城人士,多半是蒙對了,回頭找書呆子,卻發現書呆子在不遠處一個小攤上翻翻揀揀,他又有點頭疼。“這個,我要了?!?/br>范無救簡直不相信書呆子動作那么快,迅速就把東西藏進了袖子里。“無救!”果然......呆子沒錢。“多少錢?”“五兩銀子?!?/br>什么?他雖然還犯不上為這五兩銀子跟書呆子置氣,但是,藏的這般嚴實,是有多見不得人?付了帳之后。“你買了什么?”“不告訴你?!?/br>好吧,他很少這么堅決的,不問就不問了吧。所以,一切如常。春闈今日已經開始,范無救眼睜睜地把書呆子送進去,站在貢院門口,有點茫然。這三日,該做什么呢?然而,真的有事情做。對于憑空冒出來的影衛,他有點驚訝,卻又意料之中。“十一皇子,皇上召您回宮?!?/br>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這個時候。哦,他差點忘了,他是皇子了。回客棧打點好,囑咐了那兩人的書童,他看了看床鋪,還是一個人走了。然后,京城下起了春雨,暖意融融。他沒有撐傘,走在這條他陌生又熟悉的御道上想,必安考試的時候,吃的太不好了。謝必安出來的時候,與其他的秀才一般,面色青白,可能好上那么一點,畢竟他在春闈之前,可是養了半年之久。他在貢院門前找啊找,沒找到那個應該在外面等他的人。他其實想趕緊告訴無救,他文章寫得很好,至少在他感覺。倒是張秉承的書童先看見了他。“范少爺說他有緊急的事要辦,讓您不要等他了?!?/br>緊急的事?其實他出來的挺早,明明可以早早回去休息。嚴嵩出來了,眼尖地發現了他,不像以前那樣意氣風發,像被人遺棄的寵物。傻愣愣的站在貢院的門口。其實大可不必,但是他總感覺,無救不會回來了。嚴嵩知道他在等誰,沒有勸他,默默地陪他,他站著,那人坐著。因為倒春寒,謝必安本來還算的上紅潤的臉色,漸漸變得慘白。夜幕落下來的時候,謝必安終于睡了過去,也不知是不是暈了過去。嚴嵩終于動了,摸了摸他已經冰冷的臉,眼底泛出一絲心疼。他把必安的手揣在了自己的懷里,像抱著稀世珍寶一般,一步一步都走的異常小心。此后,謝必安昏睡多天,毫無轉醒之意。大家都為他著急,這都快放榜了,怎么還不醒呢?嚴嵩笑了笑。必安怎么會不醒呢?他還要蟾宮折桂呢?一如當初在折桂宴那樣,綻放精致漂亮的笑容。“少爺!中了,中了!”今日將將才放榜,但是嚴嵩的小書童根本按捺不住,一早上就坐在貢院門口等著。嚴嵩坐在謝必安的房間里飲茶,書童有些莽撞,他看了看床上的人,沒被吵醒。“少爺,你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