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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的院子附近瞧瞧,有些什么消息,立刻回來稟報?!?/br>“是?!?/br>“小心,別讓九少爺發現?!?/br>“是?!?/br>× × × ×我和翎兒是一母所生。他雖然行事作風常常不合我意,但畢竟同血同宗,即便是真有無可忍耐之事,想著他的血管里流著和我一模一樣的血,便也放棄了。我大了翎兒足足十九歲。那十九年之中,我被軟弱的母親生出來,十三歲被叔父誣陷,刺配流放。在那六年中,我逃出了大牢,但臉上的刺青卻是刺得極深,根本無法去除,于是,我自己用烙印烙去,只留下一個猙獰疤痕。不是我的罪,我永遠不會認。是我的東西,即使追到天涯海角,我也會追回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陳冤昭雪。但一個身無分文的囚徒,永遠沒有再次翻身的機會。不管是名門正派還是邪門歪道,都不會將武功傳給一個不明來歷又毫無背景的人。于是,我想到了挖墳。自古師徒傳授武學,都會有絕招藏著,以免會被徒弟超過,甚至欺師滅祖。但這一藏,便有可能藏到了棺材里也沒被人發現。于是,我跑到了很多門派去挖了墳,但騰龍島畢竟是個小島,雖然其中不乏高手,但不用半年便被我挖完了。于是我遠渡海域,去往中原。盡管學會了不少武功,但終日與尸首相處,在污黑與泥濘之中,性格越發的深沉怪異。而與尸首為伍,我也漸漸發現,尸體才是最好的兵刃。別人一看到尸體,便會心生懼意,出手就會緩慢。這一緩慢,便可要了他們的命。在學武的幾年,我逐漸沉浸在了詭譎森冷的控尸術里,如果不是后來遇到龍靖羽,或許,我會忘記過往的苦痛,繼續全心鉆研武學。識得他的那一天,正是傍晚。他抱著瑤琴,赤足走在小溪里。小溪沒過了他白皙的足踝,少年緩緩地涉水而過,從容而緩慢。霞光從他的背后照耀過來,宛如神祗一般。我想,這就是拯救我的天神了。他走上了岸邊的草地,盤膝而坐,開始撫琴。晚霞在明空之中妖異地繾綣著,但在他的彈奏下,似乎也變成了圣光。或許也是從這時開始,我也迷戀上了,彈琴的感覺。我看著他撫完琴離去的背影,撫摸著臉上的疤痕,轉身離開。而后的每天,我都會悄悄來,看著他每天這個時候,在傍晚撫琴。我戴了人皮面具去接近他,他也并不以為意,與我相談甚歡,但每過了半個時辰,便要起身離去。他說,他來騰龍島,是因為隨著師父來的,他說,我彈琴時,消不去的陰抑之氣,他說,師父在找一樣東西,找了半年仍然找不到,就要走了。我想留他下來,卻是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資格。一個毀了容并且無家可歸、無權無勢的人,如何給予心愛的人半分安全感?于是,在此后的半年,我聚集了自己勢力,攻入殷府之中,殺了叔父,將原來的島主也就是我的那個好色而無心處理政事的父親關押起來。我母親是個軟弱的人,明知我被叔父陷害,每天只是哭哭啼啼,毫無辦法。而到我奪回島主之位,她卻每天在我面前為父親哀求。像這樣的女人,委實令人厭煩之極。即使我痛恨父親好色,但看她的樣子,也明白為何父親會對她倒了胃口。于是,我將他二人關在一個房中,每天將拌了春藥的飯菜送入房里。十個月后,翎兒出生。我知道很多人背地里說我性格扭曲古怪,陰森可怖。但對于父母這一件事,我卻自覺處理得當。我母親生平最愛的便是父親,而父親每日吃了春藥,看著我母親也會覺得國色天香,如花美眷。這正是情投意合的美事。生下翎兒后不久,父親便因體力不支過世,母親也因為傷心難過,隨后也自縊了。之后的十年,我都沒有見到龍靖羽。由于我自己學武功時走了彎路,于是在為翎兒找師傅時,很費了一番工夫。一方面我希望能再次見到龍靖羽,另一方面,我也希望翎兒能學名門正派的武功。在我的心底,翎兒是另一個我,另一個沒有被人誣陷,活在陽光下的我。我總想著,如果不是當年,或許,我會像他一樣。于是,我找到了龍靖羽的師傅,謝文顯。讓他做了翎兒的師父。但那時,龍靖羽已出師,不在謝文顯身邊了。我也知道,他們這一派所學駁雜,但謝文顯利欲熏心,所學的或許還不如龍靖羽深厚。他那樣的一個人,最喜歡隱逸生活,不像謝文顯一般,勤于交游,他會找個借口離開謝文顯,也是遲早的事。但我依舊十分失望。我常常帶著琴去中原,想見到那個人,想彈一遍給他品評,但卻一直沒遇到。直到后來,忽然傳來消息……那個人,做了南朝皇帝的臣子,在別人身前卑躬屈膝。不可能。這是我當時的第一個感覺。像那樣如風一般的人,又怎肯被人羈絆?即使真的是為了一個人停駐,也不應該是南朝皇帝!憑什么?憑什么是那個男人?我被嫉妒沖昏了頭,心里卻是清晰地知道,如果能再回到十年前,一個衣衫襤褸的毀容少年,也永遠無法開口對他表白。可南朝的皇帝,這又是個什么東西?一個從小就享受錦衣玉食的人,一個不知民間疾苦五谷不分的人,憑什么就奪去那個人所有的注意?難道就憑他傾天的權勢不成?我獨身潛入皇宮之中,不料那皇帝不在,想必是躲了起來,于是我殺了不少宮女太監,給那臭小子下了戰帖。此時我的尸傀儡術還沒有熟練,讓他占了先機。但他也并沒有看出我是在十里之外cao縱尸體與他斗劍。他會前來赴約,大出我意料之外。想不到他堂堂一個皇帝,竟然會為了這種小事舉身赴險。但也更讓我輕視了幾分。像這樣一個不分輕重的皇帝再多在位幾年,南朝必然會亡國。我去勸說龍靖羽,讓他離開,他卻疑心我是刺客,讓我撕下人皮面具讓他看清真面目。原來多年前他還是少年,未曾注意我蒙了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