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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發出任何聲息,凝如山岳。下了船,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我抬了抬手,命人起來。這支兵馬是由伍秋涯將軍統領。伍將軍慣習水戰,雖然已年屆五十,但練武之人,即使到五十仍然處于盛年。算起來謝文顯或許也和他差不多年紀,此人精神矍鑠,神光照人,但也比不上謝文顯功力深厚,駐顏有術。伍秋涯叩首道:“陛下,再過三日,星峰上便將草寇云集,臣已得到消息,除了北燕派出了三千兵馬之外,云間國的三皇子也到了。到時我們是否要看在兩國交好的情分上,網開一面?”“若是網開一面,必將縛手縛腳。你怕南朝和云間國結怨罷?不妨。既然三皇子來到這里,自然不會心懷好意。伍將軍,三日之后,星峰上盡是我兵敵人,你不必留情?!?/br>云間國遠在極北雪原之地,想不到也派人來到東海上??磥硪缶女斎账f的沒錯,云間國早已和騰龍島暗里結盟。沉吟一陣,說道:“伍將軍,若我們殺了云間國的三皇子,又想嫁禍騰龍島,不知有什么辦法?”伍秋涯大喜說道:“陛下圣明,此計絕佳,不如讓將士們在兵刃羽箭上刻下騰龍島的字樣,再嚴令士兵們守口,戰死者重賞,被生擒者也不準透露半點消息。陛下以為如何?”“既然如此,傳令下去,對陣之時,暫且留下殷家幾個人不殺。但刀劍無眼,若是無法避免,殺了便是?!?/br>“是!”他叩首,卻是沒有站起。“還有什么事?”“陛下……有個消息,陛下想必還未耳聞。方才傳來線報,陳將軍病愈后離開莫家村,往星峰水峽去的路途中,遭到騰龍島的人截擊,全軍覆沒,陳將軍生死不明?!?/br>他話音未落,我只覺胸口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疼痛莫名,耳膜嗡嗡作響?!澳恪阏f什么?”“陛下……”他遲疑著,“陳將軍連同部下一百三十八人,在過一線天時,遭騰龍島的人堵截。有人重傷逃回來,卻也不久就死了。他說,當時陳之玨將軍重傷未愈,被人一刀斬落馬下,怕是……兇多吉少?!?/br>兇多吉少!那個身手矯健的少年,當真已經逝去了么?不,不會的,他還這么年輕,不可能就這么死了。我定了定神,說道:“快去讓人查一下,定要找到陳將軍下落?;钜娙?,死要見尸?!?/br>伍秋涯叩首離去。我站了一會,夜風蕭瑟,忽然感到有種說不出的悲涼。他傷勢未愈便前往星峰水峽,自然也是為了接應我之故。但他所帶兵馬實在太少,撞到殷未弦,自是兇險萬分。雖說存著一絲希望,但這希望畢竟渺茫。如今戰死他鄉,最擔心的是,尸骨也難以保存。從四年前的初識到如今,我二人早已是生死之交,肝膽相照的兄弟。如今他戰死,我必然不能再放過殷家的人。可是心中卻總有些惻然。翻來覆去,只是想著他稚氣未脫的笑容,只有一次有些羞澀地喚我一聲大哥,卻是之后再也沒喚過??傁胫幸惶鞎屗讲角嘣?,待他如兄弟一般,可是終究沒有來得及做到。沉思前事,只覺對他萬分虧欠,即便是厚葬又能如何?終是換不回那個少年。半夜難以入睡,我披了衣裳起來,對身邊的侍從道:“去看一下,伍將軍睡了嗎?沒睡的話宣他覲見?!?/br>那侍從應聲退下,過了片刻,伍秋涯睡眼惺忪地進來請安,小心翼翼地道:“陛下,這么晚了,還沒有安歇么?”我搖頭不答,說道:“伍將軍,騰龍島雖然只是一個小島,但殷未弦日夜cao練兵馬,怕是于我南朝不利。如今經過四年休養生息,南朝國力已復,你認為攻打騰龍島有幾成勝算?”“陛下!要攻打騰龍島么?”他吃了一驚,但隨即鎮定下來,“微臣認為,如今八方人馬匯集一島,他日必定會出亂子,若是要攻打騰龍島,內外夾攻,五年之內,只有眼下是最好的時機,可有七成勝算。但我兵損傷怕也是極大?!?/br>“七成?”沉吟一陣,說道,“七成也夠了。我兵水師大半都在風雷津,兩日后便可出兵,到時騰龍島島上一片混亂,殷未弦在海上的防守必定十分薄弱,可在西面附近???。伍將軍精于水戰,到時十萬水師盡歸麾下,三個月內打下騰龍島,不知伍將軍可否辦到?”他大喜道:“陛下圣明!若有五萬水師便已足夠。微臣定不負陛下所托,將騰龍島一舉攻下!”喬白 ˇ第107章ˇ與伍秋涯商議了一個晚上,不知不覺已到五更。出了這件事后,我已不愿再在騰龍島耽擱,打算隨同大軍走過斷雁崖就帶驍騎營一千人乘船回南朝。龍靖羽既然與他師徒等人在一起,自然不必我擔憂。天明時,大軍便已啟程。換了尋常統領的衣裳,我混在騎兵營中隨著騎兵行進著。身邊跟隨的是伍秋涯最信得過的幾個侍衛。都是武功高強的好手。正午的陽光照在將士的鎧甲上,反射出耀眼的白光。此時大軍正行在一條裂開的山谷帶旁。山谷狹長,足有十幾里路蜿蜒而去,深十余丈。騰龍島地勢復雜,山谷丘壑,縱橫錯出,或許這也是為何寶藏藏在此處而無人發現的緣故。正在這時,一隊兵馬由遠而近,迎面往此處急馳而來。仔細聽時,馬蹄聲并不密集,似乎只有三四騎兵而已。前鋒營停下,想必已將這幾人擒住。立時有傳令兵跑步過來,跪下說道:“陛下,伍將軍,前方遇到北燕使者,送上一封書信,請陛下和伍將軍查閱?!?/br>北燕?難道慕容離那小子,早已知道南朝兵馬必經這一條山道?那么這次我們所以為的奇兵其實已被人察覺?我吃了一驚,說道:“把信呈上來!”那傳令兵應聲上前,雙手遞過信簡。伍秋涯說道:“陛下,小心有詐?!?/br>信簡用竹筒封好,封口的地方有漆蠟,蓋的是北燕的國印。如此慎重,看來自然不是別人偽造,的確是慕容離所為。此時伍秋涯已接過竹筒,命人割開了封口。令人疑惑的是,這次竹筒之中并無機關,書信也并沒有夾藏毒粉。莫非慕容離轉了性了?我有些疑惑,隨即便已了然。故伎重施,怕是無人再肯上當,二則漆印用的是北燕國印,顯然他所作所為,是以國君的身份,自是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