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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貌俊美,仔細看時才發覺面頰上有一道細細的傷痕,眼角微微下垂,仿佛說不出的愁苦傷心。他手中卻掌著一把傘。傘紙也是白色。不知怎地,我心里有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慢慢道:“慕容兄,別來無恙?你身邊這位,是昨夜有幸交手的那位罷?”那人沒有說話,慕容離已笑了起來:“蕭兄好眼力。不錯,他正是騰龍島的島主,殷未弦。昨夜與蕭兄帳下一人以樂理驗證兵法,甚為快意,今日特地前來當面領教?!?/br>騰龍島島主!慕容離跟騰龍島島主聯手,看來是非要到騰龍島找出密藏不可。我皺了皺眉,卻看到殷未弦抬起了低垂的眼,銳光如同利劍,語氣卻似淡然:“昨夜吹笛的人在何處?”“可惜閣下與那人緣慳一面,那人已經離開了?!彼崞瘕埦赣饡r仿佛頗有興味,我有些不悅。殷未弦漠然看了我一眼,卻是不語。慕容離靜了一靜,溫言道:“蕭兄,你的腿傷可好些了?”“承蒙記掛在心,已經好多了。閣下身邊那名劍法超群的侍衛,怎地不在身邊?”我慢慢說道。他吃了一驚,隨即又是微笑:“蕭兄,你既然想到,為何還要讓你手下的陳將軍去請兵?我雖是不愿,卻也不得不佩服你?!?/br>“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閣下怎地忘了?”慕容離大笑起來:“以蕭兄心性,想必不肯與我寒暄幾句便要動兵,此時說這些,不是想拖延時間罷,蕭兄?”既然被他看出,倒不好明目張膽地拖延時間了。我道:“閣下若想一戰,我軍中自有人奉陪?!?/br>他身後浩浩蕩蕩,不知幾千兵馬,可惜我在轎中,看不大分明。他有殷未弦相助,此人既然是騰龍島島主,詭譎奇變,不知底細,這一戰多半是不勝了,只盼陳之玨快些趕回,或許還有一戰之力,否則……我抬眼看了看天色,細細的雨絲垂下,天上密云無際,像要壓在人的心上。聽得我應戰,殷未弦緩轡上前,說道:“既然如此,不知有誰愿意上前領教?”第52章秦彥卿說了幾句激勵士氣的話,陣下一個年輕人拍馬出陣道:“末將愿前往一戰?!彼诚蛑?,看不清面貌,只能從後面看到他盔上花翎,顯然官職不高,但從聲音中聽得出中氣完足,是個年輕高手??上б笪聪冶?,怕是不敵。但殷未弦不知底細,也只能用一個將士前去,這一去自是不會再回。秦彥卿點了點頭,說道:“好,就由宋一衡將軍去試試殷先生武藝?!鼻貜┣洮F在是主帥,點將出兵,當然是他決定。陳之玨說秦彥卿兵法戰陣遠勝於自己,雖然未見得,但是去南江城請軍千難萬險,也只有他去我才信得過,雖然他不能統率三軍,但是我在一旁監軍,也已經足夠。陳之玨為了證明自己的忠心,當然任何險阻都無所畏懼。為人君之道,無非用人二字。江山一局棋,終究是長久之計。宋一衡領命,隔了幾十丈遠處,向殷未弦縱馬而去,到距離極近之處,一槍刺向殷未弦胸口,殷未弦早已料到他的來勢,斜斜地用白傘一擋,長槍竟然被滑了開去。那傘紙不知是何物,竟然連槍也刺不破。宋一衡一槍不中,帶轉馬頭,斬馬刀已經在手,又向殷未弦疾馳而去,他下身還夾著馬腹,忽然俯下身去,一刀斬向殷未弦的馬腿。殷未弦世居島上,武功想必不弱,卻顯然難以應付騎戰,控馬之術不精,宋一衡的斬馬刀刀柄極長,手一橫斬出去,已經斬斷了他的馬的前腿,只聽馬長嘶一聲,已經跪了下來。殷未弦斜斜地從馬背上掠下,白衣人影,十分縹緲好看。傘輕輕轉了一周,從傘中心處忽然發出一蓬藍光瑩瑩的牛毛針。此時要帶馬離開已經不及,宋一衡一掌拍在馬背上,一躍而起,幾乎有半丈之高,雙手握住刀柄,從半空中向殷未弦的白傘斬去。這一刀仍然不能斬開那宛如白練般的傘紙,但宋一衡從傘邊緣滑過,已經落身到殷未弦身前,一陣劍光閃過,宋一衡已落地身亡。殷未弦還劍入鞘,臉上面無表情,仍然是那副說不出的愁苦之色。他相貌雖然算得上俊美,但那種仿佛沒有人氣的神情讓人不愿意多看一眼。以宋一衡的功力,當然難以抵擋殷未弦這一劍的。他用傘隱藏出劍,自然也讓人難以得知他落劍之處。即使沒有傘,以他出劍的速度,怕是……怕是我也不及。我有點心驚,看著殷未弦,卻見殷未弦似笑非笑,帶著一種嘲弄的眼光看著我。我與他cao縱的傀儡打過一次,卻是勝負未分,在他眼中,想必我只是一個不知輕重的帝君,所以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吧。我控制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布至於太過難看,慢慢放下了轎簾,聽到秦彥卿命令退兵護駕,暗暗握緊了長劍。慕容離不做沒有把握之事,這次雖然大膽,率兵暗地潛入這里,怕是他也做了萬全之策,即使這些兵馬不能全身而退,但他所來的目的想必也快達到了,否則不會圖窮匕見。他自然是為了我而來。我滿心憤怒,更是恨透了自己,若是當初一劍殺了那人,便不會做出如此錯事,也不至於今天任人所辱。只聽一聲巨響,一股奇異的花香傳來,我有些昏眩,立時屏息,只聽秦彥卿大喝道:“粉末有毒,傳令下去,嚴令全軍上下用濕布蒙住口鼻……”他聲音到後來模糊不清,不知是不是已經暈眩,我有些吃驚,掀開轎簾,眼前白茫茫一片,如同濃霧一般,竟然什麼也看不清。竟然用毒!我心里一凜,也知道此時還留在轎中自然最是危險,起身出轎,只覺得一道勁風向我襲來,我抽劍斬去,那人哈哈一笑,勁風忽然消失不見,我斬了一個空,有些分神,濃霧的花香更為馥郁,此時一線勁風,那人伸指向我胸前暈xue點來。我腳步一錯,便要閃避,但雙腿受傷後,下盤已經不穩,又中了毒,只覺胸前一痛,竟然被他點中了xue道。一陣黑暗襲來,我忍著沒有陷入暈眩,啞著聲音低聲道:“慕容離,你好大膽子!”他似乎沒想到我還沒暈,呆了一呆,笑道:“承蒙蕭兄夸獎?!?/br>此時已然渾身無力,我踉蹌幾步,只能靠著長劍撐地才能站穩,慕容離站在一旁,微笑而立,有人上前相救時,便出劍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