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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驚惶。藍田微微笑著聽他道歉,半晌,笑道:“我早就說了,我這人不怕虛名,就只怕枉擔了虛名?!?/br>“嗯?!毙熘察o下來。“是你就可以?!彼{田低聲道:“我不怕讓全世界知道我愛你?!?/br>“嗯?!毙熘曇袈赃?,終于放下心來。99、送走藍田,徐知著留在英國干起了他的正事。逐浪山的祖母是英國沒落貴族,現如今爵位雖然已經不在了,但逐浪山家族的基業仍然有一半在英國。尤其是那些老弱婦幼,基本全養在倫敦市郊享受人類最先進的奢侈文明。海默事先幫徐知著約好靠譜的私家偵探,早就把逐浪山一家老小的動態掌握了個七七八八。有錢人的生活其實很好捉摸,孩子要上最好的私校,女人要去買最時新的奢侈品,他們只會去某幾間酒店吃飯,只去某幾個SPA做美容,縱然身邊時刻跟著三個保鏢,也漏洞百出。徐知著曾經是中國最出色的狙擊手,殺人即便不是本行,也是職業訓練重點,一雙鷹眼掃過去,該死的早已經死過十幾回。徐知著并不打算對孩子和女人下手,但有些資料你必需掌握,即使聽起來有點卑鄙。逐浪山的確教會了他很多東西,怎么好勇,怎樣斗狠,怎樣步步為營。他在緬北的工作開展得很順利,雖然緬甸不像中國那樣卯足了勁頭搞經濟,但各式各樣的小化工、小水泥廠還是需求不少,徐知著不過是年前忙了個把月,從中牽線搭橋促成的生意就有好幾樁。對于中國人來說,新年過后,農歷年之前,是一年最糜爛的時候,一年到尾,來年還沒開頭。徐知著辦事舍得下本兒,瞅準了年前的空檔,借華僑總會的名義擺桌開宴,一票從中國拉過來幾十個老板。這里面有徐知著在昆明攀上的交情,有藍凱在長三角的故舊,還有鄧鋒他們在兩廣的人脈,零零總總濟濟一堂,熱鬧無比,緬甸的經濟盤面小,這么一搞簡直朝野震動,連大使館都專門派了人過來列席。徐知著把場面炒得火熱,同時請了緬甸最大的私人銀行KBZ過來看熱鬧?;ɑㄞI子人抬人,徐知著給中國商人搭臺,中國的財主們也給徐知著撐場。TSH一直想勸說KBZ放棄私人保安,把銀管押運業務外包出來,這門生意從海默還全心全意坐鎮緬甸時就開始談,談到現在都沒個眉目,如今終于松口。徐知著心下大喜,KBZ在全緬都有網點,他把這筆生意談下來,能賺上大筆傭金不說,還能名正言傳的踩一腳進威廉的地盤。而且凡事有一就有二,有KBZ當榜樣,剩下那些銀行就好談了。徐知著趁熱打鐵,讓左戰軍送小老板們回國過年,自己留下來一門心思地跟KBZ談生意。新業務的合同總是特別難談,徐知著仰光曼德勒兩地跑,跟KBZ的一個副總斷斷續續地談了一禮拜,才算是把大框架敲定。意向合同簽好,徐知著心中大石落下一半,當天晚上就在電話里向藍田表功兼撒嬌。藍田笑道夫人真是能干,過年帶這么能干的夫人回家真有面子。徐知著當即一愣:“回家?!?/br>藍田輕輕嗯了一聲。徐知著馬上醒悟過來,心花怒放:“好的,回家?!?/br>徐知著激動萬分的給鄧峰打電話,通知他趕緊給自己備禮,一邊讓孟江濤給自己訂機票。徐知著上飛機時心頭火熱,下飛機后開機第一個留言就被澆了個透心涼。梁哲發消息就跟醫囑一般精?。核{田人在醫院,食物中毒,速歸!徐知著隨手攔了輛車,十萬火急地往醫院趕,半路趕上堵車,差點把司機從駕駛座扔下去自己開。緊趕慢趕沖到醫院,梁哲從診門大廳迎出來接他,健步如飛的往里帶,一邊走一邊詫異:“這么快?”“本來就要回來了?!毙熘敝鴨枺骸扒闆r怎么樣?”“還行吧,問題不算很嚴重,化驗科在排查病因,他的癥狀有點怪,而且天都這么冷了,不應該是金球菌中毒?!绷赫苌栽拠Z,一路話匣子不停把人領到內科主治門口。內科主任是個中年女醫師,長得慈眉善目,一眼看到梁哲眉頭便皺了起來,再看到徐知著站在一邊,眼神露出幾分訝色。梁哲隨手指著徐知著說道:“我兄弟他男朋友?!?/br>主任哦了一聲,頓時了然。大城市的醫生見多識廣,同性戀也算不上奇事,但不知怎么的,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一臉焦急的坐到自己面前,早就看慣了生死的醫生卻忽然對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生出一絲忐忑。“是這樣,我們初步分析……”醫生推了推眼鏡,轉而又換了一個角度:“對了,病人的工作是什么?”“生物學教授?!?/br>“哦?”醫生眼前一亮:“那他的工作需要接觸到什么毒素嗎?”徐知著深深皺起眉:“這個我不太清楚?!?/br>“嗯,確切的說,我是想問,在他的工作中,有沒有機會接觸到三氧化二砷,也就是通常我們說的——砒霜?!贬t生同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臉色瞬間蒼白,連嘴唇都失掉了血色,眼中有無可掩飾的驚恐。敢于堂堂正正地坐下來面對醫生的同性戀人都特別情深,果然這個也不例外,被人下毒的恐懼有如被毒蛇盯梢,有時候甚至超過死亡本身。醫生善意地停頓下來等待徐知著平復。“沒有?!毙熘穆曇舾蓡?。藍田的實驗室里有很多他沒聽說過的毒素,但的確沒有他聽說過的這一種。“那,我們就需要報警了?!贬t生溫和地建議道。徐知著靜靜地坐著,眼睛一眨不眨,他感覺到某種毛骨悚然的陰冷,就像他第一次面對真正強勁的敵手,知道方圓200米內藏著一桿狙擊槍,而他卻不知槍口正對何方。他慢慢抬起手握住自己下半張臉,喉嚨嗬嗬作響,好像一個天生的啞巴,在掙扎著發聲。“我cao,不會吧???”梁哲終于從震驚中回神。徐知著下意識地回頭看他。梁哲一時怔愣,從徐知著眼中讀出強烈的恐懼,那種恐懼深得像一個黑洞,吸光所有語言,讓人啞口。他被嚇壞了!梁哲心想,幾乎油然的生出一點溫情,急急忙忙解釋道:“沒事,沒事的,你別怕,他癥狀不重的?!?/br>“他在哪兒?”徐知著站起身。“透析室?!贬t生溫聲解釋道:“他在做血透?!?/br>“我去看看他?!毙熘H焕_房門。走廊里明晃晃的,人來人往,然而透析室在哪兒?路在何方?徐知著一直到在長窗里看見藍田平靜的睡容才緩過氣來,他退后一步靠到走廊另一邊的墻上,拉著梁哲的手臂問道:“有煙嗎?”梁哲摸出半盒殘煙給他,躊躇道:“這里不能抽??!”徐知著漠然看了他一眼,撕掉過濾嘴,把煙絲塞到嘴里咀嚼,極其辛辣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爆裂開,大量的唾沫被刺激分泌。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