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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又剛好卡在克緬交火線上,直說運不進來……到最后真正幫上忙的,居然與這盤棋八桿子都打不著的藍田。要說當初徐知著把這事兒說給藍田聽,也只是想發泄發泄壓力,好讓老婆心疼著他一點,但藍田卻正經放到了心里。那會兒陸臻收到消息也心驚rou跳,專門從遠郊趕進北京城跟藍田面談。陸臻是經歷過戰火的人,知道斷糧意味著什么,但陸臻身在軍方,老爹又是個學者,社會活動能力不足,只能出出主意,沒法辦成事。兩個小輩兒人討論了一晚上,最后決定讓人在云南邊境上找中糧集團買一批糧,然后從中緬邊境走私運進去。36、藍田自己沒這個辦事能力,但藍家枝繁葉茂,商政兩路都有熟人。藍田打電話給老爹把情況那么一說,藍凱輕描淡寫地把兒子嘲笑了一番:不就是一百噸大米嘛,哪用得著這么麻煩?藍凱管理過大型工程項目,工地上一次采購十噸大米是家常便飯,老爹對兒媳婦的事兒特別上心,當場打電話給自己在云南做工程的老朋友,讓他們分頭湊一湊,從批發商手里搞點糧食,集中運到瑞麗去。藍田徒然發現這個世界果然渠道為王……徐知著和王暮峰想破頭都想不出眉目的事,他和陸臻琢磨一晚上才想出的辦法,不如藍凱幾通電話。徐知著最初的要求是80噸大米,按每人每天差不多一斤糧食計算,準備靠這些東西撐過一個半月,但藍田以一個資深廚子的眼光又給配了十噸大豆,五噸花生,一噸鹽,一噸干辣椒和十噸白糖,另外還托藥廠的朋友搞了一大批便宜的維生素和抗生素藥片。藍田被陸臻的話給嚇著,生怕他男人被饑民撕了當rou干啃,親自飛到云南統籌安排,展示出強悍的組織能力,硬是在十天之內湊齊了這批物資,運到云南瑞麗。而此刻,王暮峰已經在這里等了多時了。王暮峰抱著藍田淚流滿面:牛B,太牛B了??!藍田伸長了脖子四處找,王暮峰一巴掌按在藍田肩上,說道:“別找了,他是跟車來的,下午才到?!?/br>徐知著現在屬于鎮場重器,不能輕易出動,必須頂在關鍵位置上。王暮峰是瑞麗本地人,先行一步過來打點一切,組織人力物力開展螞蟻大搬家。一百多噸物資裝了足足兩輛大卡車,藍田和王暮峰一起坐在頭車引路,把車子開遠郊的邊境上去。云南邊境線漫長,過境極為容易,而且邊境關卡多半寬出嚴進,從緬甸那邊進來的貨要往死里查,生怕夾帶點冰毒麻古什么;從云南運出緬甸的東西,就查得松多了,反正就算是禍水,也是外引。徐知著這批貨要得急量又大,按正常程度報關肯定來不及。王暮峰提前一周過來,動用了一切社會關系,跟邊境上打好招呼,準備走私出境。只要中國這邊關卡放行,克欽邦那頭倒是好辦,逐浪山已經托人施過壓,到時候再打一發金錢炮彈,保證暢通無阻。藍田這輩子第一次干違法亂紀的事,心里忐忑得要命,眼看著車子開入一片甘蔗地,呼拉拉一群人圍上來,扒車開始卸貨。“就這樣?”藍田茫然。“是啊,就這樣?!蓖跄悍灏崖分附o藍田看:“再走兩里地,就到緬甸了,他在那邊等我們?!?/br>藍田一聽又來了勁兒,他都快四個月沒見著徐知著了,相思都要生病了,拽住王暮峰跑得比誰都快,不知不覺就過了境。從甘蔗地里鉆出來,緬甸的路況還是能看差別,比起云南的縣道都次了很多。幾個拿著槍的男人站在路邊等著,王暮峰過去說了一通,拆煙散了一圈。藍田從昆明給他們買了二十箱低檔云煙,一起隨車帶過來,王暮峰看得眼都直了,差點語無倫次地想說同性戀就是賢惠神馬的,還好腦子里最后一點下限把口封住了。王暮峰不敢累著大功臣,在路邊掃了一塊空地出來讓藍田坐著等,轉身指揮起螞蟻大軍一趟一趟的搬貨,沒過多久,路邊的貨物已經堆得像小山一樣高。藍田看到最初等在路邊的小伙子們一個個荷槍實彈地警惕巡邏,一顆心不自覺地越提越高,可等到下午也沒等到一點風吹草動,倒是被雨季的潮濕暑氣蒸得頭眼昏花。藍田忘記帶水,渴得嗓子眼兒直冒煙,實在忍不住打算找王暮峰討口水喝,往甘蔗林里走了沒幾步,又聽到背后遠遠地傳來發動機的轟鳴。他雖然被晃點了無數次,還是不甘心,又蹲回路邊去等著,不一會兒,看到幾輛大卡車從土路上緩緩開過來,藍田緊張得心頭狂跳:來了么?警衛們比他反應更靈敏,呼啦一下圍上去。藍田摸摸頭發又摸摸袖口,他這一天曬得汗流浹背,滿臉通紅,頭發亂七八糟,襯衫干了又濕,全沾在背上,實在無力回天……不帥,也就只能不帥了吧!藍田緊緊盯著,看到頭車的車門打開,一個矯健的身影從車內躍下。我cao!藍田忍不住默默的爆粗口,這人怎么能永遠都這么帥,干凈漂亮時有干凈漂亮的帥法,黝黑精瘦時又是另一番凌厲迫人的風采。徐知著穿了一身純黑的警衛制服,帽檐壓到齊眉,只露出方正瘦削的下巴和漂亮的唇,一雙眼睛隱在陰影里,寒星似的閃,落地時視線一掃,全場寂靜。前期到達的幾個警衛向他敬禮示意,徐知著回了半個禮,大步流星像風一樣從藍田身前走過,站到物糧食山前清點物資,王暮峰從甘蔗地里鉆出來,掏出皺巴巴的單子報帳,徐知著目不斜視,頻頻點頭。藍田在后面看著,一顆心漸漸沉下去,咕咚一下落底,有些愣住,各式各樣的負面情緒爭先恐后的涌上來,疲憊、傷心、郁悶……可偏偏還沒處可說,男人在十萬火急的時候要忙事業,都是應該的。最近這幾天,徐知著打電話就像打電報一樣省,問起來全是糧食供應的事,藍田知道他忙,心里壓著事,肩上責任重,可……藍田很難受的想,你至少也應該先看我一眼吧!徐知著指揮著工人把物資往車上搬,他這邊的車不好,路更爛,開不了那種裁重五十噸的重卡,一個車隊足有五輛車。徐知著把一切都安排好,終于輕輕舒了一口氣,視線落到藍田臉上,匆匆一掃,拋出一個眼色,轉身走進了路邊的樹林。藍田有些莫名其妙,遲疑不決地跟上去,一腳深一腳淺的在林子里走,沒走幾步竟然發現徐知著不見了,心里一慌,腳下更沒數,啊啊驚叫著往前倒,斜刺里一條人影像劍一樣閃回來,把他撈進了懷里。“怎么就這么幾步路都會跟丟??!”徐知著的聲音里壓著笑,把藍田抱起來一些,方便他甩脫纏在腳踝上的藤蔓。藍田低頭直愣愣地看著他,雖然每天都聯系,可三個多月不見,還是變了一個樣兒,黑了也瘦了,臉頰刻出刀削一般的線條,更顯得鼻梁挺直,輪廓深峻……只有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