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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沒頭蒼蠅似的盲目的掃射著試圖逃命的男人,然后一槍一個定點清除……直到再也沒人敢探頭。羅布在頻道里喊了一聲:“2號,停!”徐知著的食指懸在扳機上,一個黑影迅捷地撲上去,把幾個黑球甩進窗內,羅布膽大心細,時間卡得非常好,手雷在半空炸開,一團火光迅速的吞沒了半個屋子。幾分鐘以后,在最初的震驚與慌亂被求生的狂熱欲望壓制下去以后,大批武裝人員開始不管不顧得往外沖,本杰明他們雖然火力強勁,足可以一敵多,總有漏網之魚。然而,有太多不相干的人被卷入了這場發生在午夜的逃亡中,煙民從棲身的茅草篷子里沖出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像沒頭蒼蠅那樣盲目的亂竄,場面瞬間變得非常不可收拾。軍警方面架起了大喇叭開始高呼口號,內容不外乎不要驚慌,趴地投降之類。然而,在混亂中有人聽不清,有人故意聽不清,子彈與血rou橫飛。徐知著不斷的移動著槍口,搜尋攜帶著武器的敵方目標,在微光夜視鏡下,這項工作顯得有些困難,他不時閉上眼,好讓自己的眼睛稍做休息,以便于分辨那些奔跑中的模糊人影。右下方,不遠處的草叢里驟然響起一排槍聲,子彈帶著長長的火焰從暗處激射出去,火光點點,分外鮮明。徐知著瞥了一眼,有些無奈,再專業的闊佬也比不上一個聽話的士兵,雖然那些逃亡者已經逼近包圍圈,但要你先開槍干嘛呢?生怕吸引不到敵方火力?“趴下!”徐知著急促的低吼,把頻道撥到溫盛那一支,馬上調轉槍口瞄準了他們前方……那是兩撥分別有二十多人的狂奔的人群,遭遇來自溫盛保鏢的警告式的射擊以后,非但沒有停下,反而齊刷刷地抬槍掃射。那些武裝人員非常狡猾地躲在煙民身后開槍,徐知著一時找不到角度,溫盛那邊已經悍然還擊。中彈者的哀號聲響徹夜空,有人倉然倒下,有人四散奔走,有人盲目的往前沖……而亡命中的困獸們都不約而同的把步槍撥到自動檔瘋狂掃射。百余米的距離,步槍對射,狹路相逢,勇者勝!不過一個照面的工夫,溫盛的保鏢已經折損過半,兩個貼身警衛把他死死的壓在地上,血從他的頭頂流下來,粘膩著流過頸項。他在一個極為狹小的窄縫里瞪視這場突出其來的戰斗,雙方都在用最猛的火力互射,仿佛在比誰的子彈快一些,誰的運氣更好一些,對方在逃命,他們在搏命。第一拔敵人迅速倒下,第二撥的火力補上,旁邊政府軍的陣地上也零星響起槍聲,像是在支撐他們……但那太遠了。他瞪大眼睛,仿佛可以看到對方在奔跑時甩到半空中的血,時間像是忽然變慢了,一楨一楨地跳動,不斷有人倒下,胸口或者脖頸處炸開大團的血,在黛色的星空下盛放,像一朵巨大的罌粟。他忽然意識到有人在救他,在不知名的地方,子彈如幽靈般襲來,為他斬殺。這是一場極為激烈的槍戰,驟然而生,驟然而滅,通共不過一多分鐘。當最后一名逃命的匪徒無力倒地時,他的血甚至已經濺到了溫盛臉上。幸存的保鏢們仿佛脫力一般疾喘,通訊頻道里充斥著粗重的喘息聲。溫盛甩開身上的壓制,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粗聲狂吼著:“誰,是誰?誰在樹上!”徐知著正從樹上滑下(他在這個陣地開了太多槍,需要轉移),驀然聽到暗夜里這一聲狂吼,瞬間暴怒,抬手就是一槍,打在溫盛身前一米多遠的地面上,擊得亂石驚飛。“趴下,閉嘴!”徐知著在頻道里厲聲低吼。戰場上容不下任何一個蠢貨,這混蛋想連累死多少人。溫盛似乎終于有些清醒過來,抓著耳麥急喊:“你在哪里?!?/br>徐知著一邊通知政府軍趕緊派人過來補上這個陣地,一邊從暗處撲出,一拳打到溫盛臉上:“閉嘴!安靜!”他頓了一頓,還不解氣,低聲罵了一句緬語的臟話。“你要去哪?”溫盛發現徐知著要起身,反手抓住他。“換陣地!”徐知著用力甩開他。“帶上我!”溫盛緊抓著不放,方才生死一瞬間的經歷讓他下意識的認定只有眼前這個人才能保護他。徐知著沒時間跟這人糾纏,反手提起他的衣領好像拎狗樣提在手里,低喝道:“走!”溫盛暈頭轉向地在黑暗中走得七顛八倒,糊里糊涂地被扔到一棵樹上,耳邊短促的一聲低吼:“上去!”“???”溫盛一愣。“不會爬樹?”溫盛感覺自己被人一肘壓到胸口,一雙燦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亮如晨星。“會,會……”溫盛醒悟過來,七手八腳地往樹上攀,戰火硝煙時分,保命最重要,畢竟還有大好人生要過,有如花美人可抱,怎么舍得死?仗著強悍的求生欲念,溫盛爬得比猴子還快。徐知著緊跟著他上去,從包里抽出一束繩索遞過去,讓他自己拴好。溫盛剛剛把自己安端好,徐知著已經在緊貼著他的另一個枝杈上蹲下,偽裝網一拉,在暗處瞬間隱形。☆、7徐知著緊跟著他上去,從包里抽出一束繩索遞過去,讓他自己拴好。溫盛剛剛把自己安端好,徐知著已經在緊貼著他的另一個枝杈上蹲下,偽裝網一拉,在暗處瞬間隱形。溫盛透過網子的空隙往外看,寨子里火光沖天。剛剛那輪搶攻雖然頂住了,但包圍圈被生生撕開了一個口子,遠遠近近的人都在往這個口子里沖,旁邊陣地的軍警們匆忙壓過來填縫,兩邊打得不可開交。溫盛看了一會兒,漸漸從死里逃生的驚懼中平靜下來,槍聲陣陣,挑得他興奮異常,很快便發現徐知著開槍很慢,可明明四處都是人,隨便挑一個都是目標。“你開槍??!”溫盛湊在徐知著耳邊喊。“打有用的?!毙熘堰M入狙擊狀態,說話波瀾不興,連呼吸都是平的。溫盛看著不過癮,掏出手槍正要往外探,徐知著仿佛背后長眼,一肘打過去,震得他虎口發麻。電光石火間兩人對視一眼,溫盛被瞪得心里一寒,明智地收起了槍。在戰場上,沒必要得罪閻羅。徐知著打了片刻,忽然手上一松,整個人從樹上滑下去,急墜而下,貼地時rou眼不可及的微微一頓,已然落地。“你干嘛?”溫盛大驚。“換陣地,你在上面呆著,網給你,不許開槍,后果自負?!毙熘贿B串指令快而清晰的灌到溫盛耳朵里,尾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夜色中。相比起漫長的征程,戰斗過程要平淡得多。半小時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