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口氣，拿出手機拍下了照片。

    朱曉曼沒注意到秦嘉和這邊氣氛的沉悶，她又在陳保安的枕頭套里看到了一個藥瓶。藥品上寫的是“助眠藥片”，打開里面是一小片一小片的白色藥片。

    陳保安這瓶藥，是用在他自己身上的，還是……用在了甄畫家身上呢？或者，有沒有可能這根本不是助眠藥呢？

    “你的時間已到，請離開現場?！?/br>
    廣播聲音已經響起，三個人紛紛放下手里的東西。

    朱曉曼離開的時候左顧右盼，小心翼翼，扯著嗓子和燈關師喊：“我們乖乖離開，請不要熄燈！”

    話音剛落，燈光師俏皮地調控燈光閃了兩下。

    朱曉曼嚇得直接沖出了場景區域。

    周颯和秦嘉和在她身后捧腹大笑。

    *

    第一次分組搜證后集中討論，朱曉曼先對人物做關系梳理。

    她貼上幾個人的照片，然后開始畫圈圈畫橫線，一邊分析著：“甄畫家和周畫家是同行，存在競爭關系。和徐商人是合作，但似乎合作得并不愉快。秦學徒是甄畫家的學生，秦看起來恭恭敬敬的，但總感覺哪里怪怪的。他和陳保安認識，而陳保安來這里似乎是為了一個惡劣地殺人案件來的，秦似乎和這個案件人物是有關的。唐美女和甄畫家筆下的畫中人一模一樣，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是畫中走出的人，反正挺迷的?！?/br>
    說完，朱曉曼在她梳理的人物梳理圖旁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他們的故事似乎并不是我們表面看到的這么簡單，所以在這所畫廊，或者是甄畫家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又發生過什么呢？”

    “我不知道，但……他們應該知道?！?/br>
    朱曉曼說完，五個嫌疑人就走了進來。各自在自己的位置做好，等著朱曉曼繼續發話。

    朱曉曼拿著自己偵探的小本本看了看，眼珠子轉了轉，點了徐亦越。

    徐亦越毫不意外。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讓看現場的人首先發言成了他們的習慣。

    他整理好自己手里的照片，走到黑板前。見朱曉曼到偵探的位置坐下，他才開口：“甄畫家的死很突然，突然并不代表偶然。在這里甄畫家的死應該是必然，而發生的這一切都在兇手的掌控之中?！?/br>
    說完，他貼上在尸體上檢驗出的痕跡。

    “死者身上無傷痕，但死時表情痛苦，捂著心口。秦學徒之前就說了，甄畫家有心臟病，雖然他死亡的癥狀很像心臟病發，但其實并不是的，只是有人用心臟病做遮掩，給甄畫家下了毒?！?/br>
    徐亦越指著死者耳后的黑斑照片說：“這個照片，就可以說明一切。耳后黑斑應該是中毒反應，甄畫家不是病死的，而是中毒身亡的?！?/br>
    說完，徐亦越又貼上從對方口袋里翻出的藥瓶照片。

    “我們之前看到甄畫家服用的藥片，就是他兜里的這瓶心臟病鎮定藥。我打開后發現，里面的藥片和我們平常服用的一些普通藥片沒什么區別。我想，這個東西很可能被人掉了包?；蛘?，下了毒?！?/br>
    徐亦越說著，雙眼微瞇，看著眾人繼續。

    “但藥瓶里沒有粉末，沒有液體，所以我更傾向于兇手調換了死者的藥?！?/br>
    “這個藥品里的藥片，很可能是一種毒.藥片?！?/br>
    127.10.8

    10.8

    “在甄畫家的尸體上, 發現了他的手機。在手機里，有很多短信往來?！?/br>
    徐亦越將所有關于周畫家的短信照片貼上，指著上面的文字說。

    “從周畫家與甄畫家的短信中可以看出，甄畫家的新作的創作創意，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周畫家的。但周畫家與其短信對峙, 甄畫家并沒有承認?！?/br>
    徐亦越話音剛落，就聽見唐米說了句：“你不是也不相信嗎？”

    周颯垂眸, 沒有說話。

    徐亦越瞇了眼, 回道：“我沒有不相信?！?/br>
    頓了頓，他看向周颯。

    “我只是不承認?！?/br>
    陳雷咂舌：“嘖, 男人肚子里的彎彎真多?！?/br>
    徐亦越：……

    “我明白，我在畫壇沒有什么地位, 自身價值也沒有甄畫家高, 你不會為了我毀了他的?！敝茱S看得通透，說，“在你們眼里，利益遠比真相重要?！?/br>
    討論室里稍稍的沉默，然后朱曉曼問周颯：“甄畫家抄襲了你的創意, 所以你對他懷恨在心？”

    周颯點頭：“是這樣?！?/br>
    想了想，他又補充。

    “對于一個畫家來說，繪畫是他的生命, 創意是他的靈魂。甄畫家的所作所為, 等于是奪走了我的靈魂?！?/br>
    “所以你殺了他？”秦嘉和問。

    周颯搖頭, 只說：“這是我的殺人動機?！?/br>
    “在你們的短信中，你有提到，他的畫風和以前完全不同，繪畫水平也差了許多?！毙煲嘣饺粲兴嫉乜粗掌锏膶υ?，說道，“到底是有多大的差距？”

    “他現在的畫，和以前的畫相比，簡直就是判若兩人?！敝茱S說。

    徐亦越“嗯”了一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貼上了甄畫家和他自己的聊天記錄。

    “另外，是甄畫家與我的對話。剛剛周畫家就提到，甄畫家的繪畫水平不如從前了。其實我是知道這個情況的，年初的時候他出了一場事故，右手受了重傷。養好傷后，他提筆就是現在的狀態了?！?/br>
    他點了點黑板上的照片，繼續。

    “近段時間，他和我提出想要封筆。這對于我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我在甄畫家身上投入的實在太多，所以我到現在都不能接受他要封筆的事實?！?/br>
    “所以今早，我到他的辦公室就是談的這件事?！?/br>
    “談的結果怎么樣？”唐米問。

    徐亦越搖頭：“他確定要封筆，我勸不動他?！?/br>
    “勸不動他，所以殺了他？”秦嘉和抱著雙臂看著徐亦越，說道，“因為甄的決定威脅到了你的利益？”

    徐亦越說：“我是想要殺他，但沒有動手?！?/br>
    “為什么今天沒有動手？”陳雷好以暇日地看他，“你應該知道他今天舉辦這個畫展是要干什么吧？他就是想要提出封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