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注意的是最后一句話——我真的是你表妹嗎？”

    秦嘉和指著那句話的證據照片，一雙眸子亮晶晶地盯著朱曉曼看。

    “朱客服已經明確地問甄老板了，這說明她攤牌了……甄老板在微信上沒有回復，但你們見過面，一定聊過這個吧？”

    朱曉曼咬了咬唇，說：“對，我之前不是說我去找他聊過嗎，但不愉快……其實吧，我連他房間都沒進去，就在外邊說了兩句話。我沒敢說我想起來了什么，就問他我可不可能就是長跑運動員朱曉曼。他對我很兇，讓我不要瞎想，還說——”

    朱曉曼學著甄老板的語氣姿態，惡狠狠地模仿。

    “你要是長跑運動員朱曉曼，你還能站在這里？不管你相不相信，警方那邊已經下文……”

    說到這里，朱曉曼停頓了會兒，吸了口氣才說。

    “她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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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經死了！”

    學著甄老板把話說完, 朱曉曼又立即反駁。

    “我當時心里就在腹誹啊, 我好好地站在你面前，怎么可能是死了！要是我沒記得點事情也就被他糊弄過去了, 但我記得了我已經很清楚我就是朱曉曼！警方那邊肯定估算錯了, 那些流血量肯定不足以死人……”

    可朱曉曼越說, 越覺得自己沒底氣，然后她指著自己問其他人：“我不會是鬼吧？”

    陳雷好笑地撫額：“你自己是不是鬼你自己沒點數嗎？”

    鬼。

    這個字, 從來到這里就沒斷過。

    但在這里, 真的存在鬼嗎？

    “你可以試試念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看看能不能把自己和諧掉?！碧泼滋嶙h道。

    朱曉曼癟嘴：“……我還不想被和諧?！?/br>
    “應該不會的吧?！鼻丶魏屯兄f，“鬼不是都晚上出沒的嗎？而且你也沒有怕陽光, 想出去浪就出去浪的那種，和‘鬼’要符合的條件都不符??！”

    “誒, 是這樣的嗎？”朱曉曼一下提起了精神, 說道, “我就說嘛, 肯定是警察搞錯了?！?/br>
    “但也存在一種可能?！?/br>
    唐米看了一圈所有人，緩緩開口。

    “我們所處的空間就是假的?！?/br>
    眾人：……

    “不管我們到底是人是鬼, 我們這一案只要關注一件事?！毙煲嘣巾搜厶泼?，說, “就是，誰殺死了甄老板?！?/br>
    他環視一周, 從嫌疑人看到場外, 視線又轉回來, 繼續。

    “鬼神論也好，空間論也罷，都不會影響我們查案?！?/br>
    討論室里，稍稍沉默，秦嘉和才又開始分享自己的證據照片。

    他貼上在朱客服房間找到的一堆運動用品照片和腕帶照片，開口：“朱客服房間很多運動用品，可以看出她是一個愛運動的人?！?/br>
    “愛什么運動？”陳雷突地來了一句，“室內雙人的那種嗎？”

    嗚嗚嗚……陳雷又開車了……

    秦嘉和撫額說：“陳老板，我還是個孩子?！?/br>
    陳雷說：“是孩子，就會聽不懂?！?/br>
    秦嘉和：……

    朱曉曼說了句：“我可是個正經的長跑運動員?！?/br>
    陳雷點頭：“我知道你比較持久?！?/br>
    朱曉曼：……

    秦嘉和清咳兩聲，然后看向周颯說：“颯哥你跟人陳哥學學，上次你人設老司機都是什么鬼，這才是真正不用掛名都能開車的老司機！”

    周颯笑說：“我服！”

    唐米在旁邊笑著，沒插話。

    徐亦越看著黑板上秦嘉和貼著的腕帶照片，將話題扯回正軌：“那條腕帶就是朱客服在甄老板那拿的吧？”

    朱曉曼點頭：“是的，是我之前說的那個?！?/br>
    秦嘉和說：“然后吧，朱客服這里我就沒啥證據要說的了。不過我想要提出幾點疑問：第一，甄老板為什么要把朱客服留在旅店里？”

    “免費勞動力?！标惱谆氐?。

    “第二，既然當初是甄老板動手傷害了朱客服，那么現在把她放在身邊，就不怕她有朝一日所有事情想起來對他不利嗎？”

    “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标惱渍f。

    “第三，之前甄老板說的要處理的‘他們’中，包不包括朱客服呢？”

    這回陳雷沒出聲了。

    徐亦越看了他一眼，一雙眉微微蹙起。

    秦嘉和問完三個問題，又開始貼證據照片。

    “后來我和朱客服組隊去了唐大仙的房間，可以說唐大仙是真的挺仙的?！?/br>
    他貼上關羽像的照片和香爐照片，繼續。

    “一進門，就看到了這東西。從香爐里還燃著的香來看，唐大仙應該是每天都會插香拜拜的。但我就是想問，那么多神佛，你為什么擺的是關羽呢？”

    “對哦?！标惱淄腥f，“一般都是做生意求財拜關公呢?！?/br>
    “關公忠義之士，是正義的化身?！敝茱S說，“也有拜關公可以驅邪庇佑的說法?！?/br>
    唐米回道：“是有人讓我拜的，說是關公會帶我找到想要找到的人?！?/br>
    “誰？”徐亦越問。

    唐米沒出聲。

    “是神婆?！?/br>
    秦嘉和說著，貼上對方平板里的文章照片和相冊部分合照照片。

    “唐大仙來深夜旅店，也是來找人的?！?/br>
    “在她平板相冊里，有大量和一個男生的親密合照。其中還有穿著情侶裝的，所以兩人的關系應該是男女朋友關系吧。在word文檔里所寫的文章中，明確說明了她是根據神婆的指示來到男朋友失蹤的地方，她寫了一句——我不希望，來找你只是見最后一面，如果挽留不住，那也要清楚明白?！?/br>
    秦嘉和歪著頭問唐米：“唐大仙，你來深夜旅店就是因為你男朋友吧？”

    唐米深呼一口氣，緩而點頭，說：“我是信鬼神的，所以神婆告訴我他沒有死我是百分之百相信的。所以我來到了這里，他最后出現的地方。我不希望如神婆所說這是最后一面，但我心里其實已經潛意識默認見到他那就是最后一面了?！?/br>
    秦嘉和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