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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備她就罷了,怎么還要送錢給她?” 她費神費力做的事情,到頭來什么都不是。 老公竟然還會跟汪郁有交集。 難道父女同心,無法分開? 袁丹果內心被漫無邊際的恐慌給籠罩住了。 任生兵表情糾結地嘆了口氣:“說來也怪,沒見汪郁之前哪,我挺煩她的。任真好好的一個生日會,她一來就給攪和了。不管是有意無意,總是令人鬧心??墒?,見到她之后,我忽然就覺得,沒什么所謂了?!?/br> 任生兵彎腰,從飲料箱里拿出一瓶飲料,“算了,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要計較了。咱們還是嘗飲料吧?!?/br> 袁丹果心里一團亂麻,哪還有心情? 她沉默地蹲在飲料箱旁邊,眼睜睜看著任生兵喝了一口。 任生兵咂摸咂摸滋味:“味道挺特別的,跟汪郁說的一樣,剛入口味道一般,但喝了之后的感覺還是不錯,”他接著喝了第二口,“感覺比第一口要好多了?!?/br> 看這架式,任生兵是打算購買汪郁經銷的飲料了。 買飲料就要打交道,見面的次數難免增多。 父女血緣,見面的次數多了,難?!?/br> 袁丹果沒吱聲,眼睛盯著箱子里余下的飲料,恨不能全扔了砸了。 穿著紅色睡衣套裝的任真懶洋洋地從臥室走出來,任生兵趕緊拿了一瓶新的飲料遞給她:“嘗嘗這飲料好不好喝?!?/br> 任真果真喝了一口,紅潤的嘴唇翹起來,神色不悅地搖頭:“不好喝?!?/br> 她把飲料瓶子往桌子上一放,“我回屋玩游戲了?!?/br> 任生兵盯著閨女的背影,忍不住低聲數落袁丹果,“你再慣孩子也不能這樣,不是睡就是吃要么就是出去玩?!甭曇衾镫[隱有斥責之意。 最近任真心情不好,干脆辭了工作在家里玩,美其名曰散散心。 可她一直是渾渾噩噩的,似乎總沒有個盡頭。 任生兵不喜歡任真這樣,如果是任意,他一定會語重心長地勸勸她。但任真不同,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身為繼父,話說少了是不關心,說多了父女關系會變得生分。 袁丹果小心看了老公一眼:“你也知道,孩子失戀了嘛。讓她度過這個坎,以后肯定就好了?!?/br> 任生兵繼續喝飲料,沒再說話。 這個夜晚,躺在任生兵身側的袁丹果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像烙餅一樣輾轉反側。 汪郁是她的噩夢,時不時會闖進來。 她因了汪郁,快得抑郁癥了。 一大清早,袁丹果頂著一雙黑眼圈起床做飯,送走任生兵后,她洗了把臉,準備躺回床上睡個回籠覺。 誰知她剛躺下,桌子上的手機便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她不耐煩地接起來。 “袁姐,我是小林?!彪娫捓飩鱽砹纸浝淼鮾豪僧數穆曇?,“上次的工作沒去成,能不能再麻煩麻煩袁姐?謝謝啦!” 袁丹果把手機放到眼前,的確是個陌生號碼。 最近林經理經常給她打電話,她煩不勝煩,干脆拉黑了。沒想到林經理鍥而不舍,竟然換了號碼再打。 袁丹果沒好氣地坐起來,“小林啊,不是我說你,我幫你找了那么好的工作,你連說也不說一聲便走了。你知不知道因了你工作的事情,我跟老公差點兒吵起來。你太令我失望了?!?/br> “袁姐,找工作嘛,總得適合我的。您排面大,認識的人多,我干個小嘍啰,豈不是丟你的人?”林經理笑得意味深長地,“要么,您給我二十萬,我自己去找吧?!?/br> 找工作不成,改成要錢了! 袁丹果氣急,砰地一聲掛斷電話。 她關了手機,被子蒙頭,睡覺。 溫暖的陽光通過透明的玻璃灑進干凈的房間內,光潔的地板像是被鍍上了一道金光。 汪郁在客廳里看了會兒書,將書往茶幾上一放。 她自然無比地步進姜智豪的房間內,唰地拉開窗簾,接著敞開窗戶,任陽光、微風肆意闖入。 汪郁聳聳肩膀,轉身收拾房間內的衛生。 張姨路過,好奇地探頭進來,當發現是汪郁一人待在姜智豪的臥室內,而且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她吃驚地叫了起來。 “汪郁,你這是做什么?”她慌張地望向外面,“快,趁姜總沒回來,趕緊關上,關上?!彼p手激烈地揮動著,“快,姜總發現就壞了?!?/br> 她緊張慌亂的表情,仿佛汪郁做了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一樣。 其實她做了什么?只不過是打開了一扇窗戶罷了。 汪郁若無其事地聳聳肩膀:“張姨,別怕,我做的事情我承擔,你不用在意?!?/br> 張姨試圖勸說她:“姜總說過,任何人不許進入他的臥室,三年多以來,他臥室內的衛生、床品全是他自己一手包辦,從不假手他人。你這樣做,恐怕會讓他大動肝火的?!?/br> 姜智豪本來就不笑,發起火來,臉色更是冷如寒冰,他縱是什么也不做,只那一張臉便足夠令人膽怯害怕了。 汪郁換了床單和被罩,就連枕套也換過了。之后動作從容地將換下的床品往呆若木雞的張姨懷里一塞:“這個您幫我洗了吧?!?/br> “被,被姜總發現了怎么辦?”張姨是真害怕,她臉色嚇得發白,眼睛不時掃向門口,似乎做了什么虧心事。 “親愛的張姨,這是我第六次幫他換床品,”汪郁得意地聳聳肩膀,“很神奇,他一次也沒有發現過?!?/br> 在黑暗中入睡的男人,或許早已不記得自己身下的床品是什么顏色和樣式了吧。 他在黑暗中更換床品,換成什么樣子,大概自己也不清楚。 “萬一呢?”張姨不知道說什么好,她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汪郁把張姨推出臥室:“我闖的禍,您怕啥?萬一出事了,甭管姜智豪問什么,你一概不知道就行了?!?/br> 收拾結束,汪郁將房間恢復成黑漆漆的樣子,之后關門出來。 客廳里的張姨輕輕拍拍胸口:“你可算是出來了,你不出來,我這心就老是提著。我敢說,只要姜總回來撞上了,他一定會大發雷霆?!?/br> 張姨覺得汪郁在挑戰姜智豪的底線,她不知道姜智豪知道的那天,會出現什么樣的暴風雨。 汪郁不以為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br> 她歪著頭,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張姨,姜智豪在哪里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