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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郁不知所措地站在客廳中央,她不忍打斷兒子的快樂,但心里知道,初次到別人家,兒子的舉動太不合時宜了。 等兒子跑了幾個來回,汪郁伸出雙臂,“乖,到mama這里來?!?/br> 睿睿像小鳥一樣撲進汪郁的懷里。 撲進去的同時,還吧唧一下親了親汪郁的臉頰。 汪郁抱著兒子,眼睛瞥向姜智豪筆直的背影,囁嚅著問:“姜總……” 姜智豪手執一杯咖啡,慢慢扭過頭,“你們的房間在右手邊第三間,你先哄他睡覺,我們再談事情?!?/br> 他端著咖啡往左拐去,扔下汪郁母子倆,讓他們一切自便。 他不在跟前,汪郁精神放松了。 她找了藥片給兒子服下,又簡單幫他擦了擦澡,陪他上了床。 小家伙困了,聽著故事,慢慢進入了夢鄉。 汪郁在兒子身側躺了會兒,確認他睡熟了之后才慢慢起身,慢慢挪蹭著來到客廳。 客廳里靜悄悄的。 汪郁想了想,輕輕走到書房門口。 書房的門并沒關嚴,虛虛地漏了條門縫。 汪郁歪頭,自門縫向里看。 書房里,姜智豪側對她站著,手里拿著一本書,他的頭微微低垂著,但眼睛卻不是在看書,而是緊緊地閉著。 眼睫下方,兩行淚水正蜿蜒而下。 似是有所感覺,姜智豪忽然偏頭,一雙含淚的眼睛驀地睜大,冷漠的眼神直直地射向門口方向。 男人的眼睛里盛滿悲傷,但眼神卻又足夠冷漠。 汪郁吃驚得睜大了眼睛。 ☆、第 5 章 汪郁猛地側過身子,大大的眼睛里盛滿了驚異之色。 她竟然感受到了男人的冷漠與悲傷。 悲傷或許是為某個至愛的親人,而冷漠,汪郁清晰地明白,是對自己的。 書房的門唰地被拉開了。 汪郁吃驚地扭頭。 姜智豪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眼淚,臉上的冷漠之色也淡去了幾分,他面無表情地說道:“進來吧,有話跟你說?!?/br> 說話的同時,他自己先走了進去,他拿了把椅子放到書桌對側,他自己則站到了窗前。 汪郁雙腿有些發軟,她盯著男人的背影,磨磨蹭蹭地坐到了椅子里。 坐好后,她雙手放到膝蓋上,眼睛不時瞟向男人的背影。 姜智豪從兜里掏出一支煙,低聲問:“可以吸煙嗎?” 汪郁:“可以?!?/br> “吧嗒”一聲,姜智豪點燃了手中的煙,他送到唇邊重重地吸了一口。 “我女朋友走了,三年前?!?/br> 汪郁眨眨眼睛:“走了?” 姜智豪吐出一團煙霧,“車禍,我連她最后一眼都沒見到?!?/br> “死……”汪郁忙用手捂住嘴巴,囁嚅地道歉,“對不起?!?/br> “你呢?”姜智豪忽然問。 “我什么?”汪郁不明白。 “名字,個人情況?!?/br> 汪郁明白過來:“汪郁,A市人,無父無母,只有兒子?!?/br> 她太簡單了,簡單到像一碗清水,一眼望到底。 姜智豪垂下眼瞼,對他來說,簡單的女人再合適不過了。 “我喪失了愛人的能力?!苯呛篮鋈晦D身,將未吸完的煙摁滅在煙灰缸里,他黑沉的眸子望向汪郁,“如果你能掛上姜智豪妻子的名份,我可以給你和你的兒子一份衣食無憂的生活?!?/br> 這個提議很突兀,很扯,很,無厘頭。 汪郁面對他沉沉的眼神竟然無言以對。 她低下頭,盯著自己白皙但略顯粗糙的雙手發呆。 如果不是看到男人的眼淚,她或許會覺得他在胡編八扯??赡腥说难蹨I是真的,她莫名就相信了他。 喪失了愛人的能力,這個男人得是有多悲傷? 但是讓自己跟他當掛名夫妻? “你有喜歡的人?”姜智豪盯著她的發頂問。 汪郁老實地搖頭:“沒有?!?/br> “近幾年有結婚的打算?” 汪郁想了想,“也沒有?!?/br> 自己連命都顧不過來了,哪還想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再說,她這種經歷過車禍、失憶、整容的女人,還拖著一個兒子,哪個男人會要? “既然如此,我的提議有何不可?”姜智豪循循善誘。 汪郁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她表情認真地看向他:“給我一天時間考慮吧?” 天大的餡餅放在自己面前,汪郁需要認真考慮一下。 姜智豪點了下頭:“行?!?/br> 汪郁趕緊站起來:“那,我先回屋休息了?!?/br> 汪郁心情糾結地回了臥室,連澡也沒洗,躺到了兒子身旁。 將被子攏到下巴處,她聞到了棉脂的味道,被褥應該是新的。睿睿側身躺著,睡得很香。 兒子的這個特點還是令她欣慰的,不管到哪里,只要她陪著,他就能很快睡著,從不挑地方。 也許這一點像她,她是孤兒,小時候一定很好養活。 汪郁忍不住傾身過去,輕輕親了親兒子的小臉。 姜智豪丟了一個大蛋糕給她,她注定是睡不著了。 一大早,汪郁呵欠連天地起來了。 昨晚,她翻來覆去一個晚上,天快亮了才睡著,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醒了。 她捂著嘴巴來到客廳,呵欠還沒打完,便嚇得愣住了。 一個陌生的阿姨正在收拾客廳。 汪郁不知道此人是誰,表情懵懵地盯著她看。 阿姨回頭的時候看到了汪郁。 “你好,我姓張,是負責家里的鐘點工。姜總已經出去了,讓我轉告你,你隨意就好?!?/br> 冷面煞神已經走了,汪郁拍拍胸口,心情頓時輕松了不少,她笑著打招呼:“張姨早?!?/br> “不是還有個小寶寶?你們想吃什么,我來做?!?/br> “可以嗎?” “太可以了?!?/br> 汪郁洗漱完,跑到廚房給張姨打下手。 “汪小姐,廚房里有油煙,我自己就可以了?!睆堃讨蓖廒s她。 張姨太執著,汪郁便洗了手,站到旁邊,有一搭無一搭地跟她聊天。 “張姨,姜總,不常在家吧?”她試探地問,問深了,張姨肯定不會回答,只能溜邊問一問。 張姨正在煎雞蛋,她拿起雞蛋輕輕碰碰碗邊,飛快將蛋液灑進鍋里,“姜總啊,他很忙,在家的時間很少。我每次來,他要么不在家,要么就是在書房里忙?!?/br> 雞蛋煎好了,張姨將黃燦燦的雞蛋餅放入盤子里,忽然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