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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濕的嘴唇從下巴往上,碾過她的唇角,輕輕地舔舐,但也僅限于舔舐,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后來索性什么也不做了,只是這么覆著。 他的吻雖然輕柔,整個人卻是火熱沸騰的,掌心的溫度很高,從梁憶瑾的面頰上掠過,微微顫栗著。 “梁憶瑾,”他仍貼著她的雙唇,留戀著這片香軟,聲音中暗啞更濃:“等你的傷徹底好了,你得好好哄哄我?!?/br> 像個受了委屈的奶娃娃,可憐巴巴的。 話說完,倏然離身,多耽擱一刻他本就所剩無幾的意志就又會失守幾分。 彥卿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可這一口口的涼水灌下去,心中的火勢反而更旺了,他嘆了口氣,似乎對自己頗為失望。 梁憶瑾以為他又會跟上回一樣急慌慌地就走了,正想說讓他帶著扇子,誰知他又轉身朝床榻走來,一言不發地將梁憶瑾蓋到鎖骨處的薄被往下拉,堪堪遮住小腹。 “你怠慢的這幾處傷好得慢些,”彥卿搓著手心,聲音悶悶的,“你別動,我快點給你上藥?!?/br> 梁憶瑾也不知是哪根筋兒不對,在他掌心落下來的瞬間,輕聲細語道:“其實殿下的手心已經很燙了,不必再搓了?!?/br> 彥卿的動作一滯,眉頭慢慢擰了起來,煩躁極了:“你……” “殿下,妾身不說話了……”梁憶瑾做了個把自己的嘴唇縫起來的動作。 就跟中了邪似的,連她捏著嘴唇的動作都能看得人心神一陣蕩漾,彥卿眸色深深地望著她,動作也不再輕柔細致。 管他呢,折磨誰呢這是。 梁憶瑾感覺到彥卿的手從傷處挪到了別處,身體也壓得更低,臉埋在她的肩膀處,粗重的呼吸就在耳畔,整個人都燙得厲害。 梁憶瑾抬手撫上他的后腦,輕聲道:“殿下,可以的?!?/br> 她從小都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個性,彥卿的退讓忍耐反而叫她心里不安,反正傷也的確無大礙了,干嘛非得不上不上地吊著他。 她的話無疑是莫大的鼓勵,彥卿側了側臉,用舌尖描繪著她耳廓的形狀,手下的動作也更多、更重。 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漂浮感隨之而來,梁憶瑾不自覺地抱緊了彥卿,嗚咽著將身體拱起去迎合他。 彥卿的手緩慢下移至她的腰窩處,托著她貼向自己。其實她生澀得很,情動之后所有的動作都是發自本能,這也是最讓彥卿滿意的地方,她總是難耐地瞇著霧氣蒙蒙的眼睛去尋他,讓他抱緊她。 彥卿翻身一滾,把人放在了自己身上。厚厚的幔帳落下,旖旎的氣氛更濃。 有淺淺的聲響從親吻的間隙中傳出來,漸漸意亂情迷。 只是還沒能做更多,就被敲門聲打斷了。 梁憶瑾的意識還茫茫的,無措地看向身下的人,像只受到驚嚇的小鹿。彥卿掌住她的后腦將人摁向懷中,安撫性地親了親她的額角。 “殿下,”司振細小又忐忑的聲音傳來,“太子來了?!?/br> 芊兒捂著腦袋就蹲在旁邊,她是打死不敢回這個話的,誰都知道這緊掩的房門之內是個什么光景。 半晌,才聽見彥卿才嗯了一聲,“知道了?!?/br> 司振雙手合十連連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br> 彥卿的手抹著梁憶瑾蝴蝶骨上的細汗,嗓音濃得化不開,“你的衣裳在哪里,我幫你拿來?!?/br> “芊兒都備好了,就在浴房里?!?/br> 梁憶瑾的聲音的中帶了點奶聲奶氣的哭腔,格外惹人憐愛。 彥卿又低頭尋著她的唇親吻了一番,這才松開。 他跳下床,一面套外衫,一面大步往浴房中幫梁憶瑾拿了衣裳來。 這人只要離開了床榻,就又是一臉的清心寡欲,他微微仰起下巴整理著領口,從表情到眼神都迅速地冷了下來,倒是梁憶瑾,緩了半天,氣息還是不勻。 彥卿收拾好自己,倒了杯水放在床沿邊上,伸手替梁憶瑾系好中衣的帶子,無奈地笑了笑,“天意?!?/br> 梁憶瑾低垂著眼眸,臉上的潮紅還未散去。 彥卿俯身在她眉心落了一吻,囑咐著:“你喝口水,我先走了?!?/br> 梁憶瑾點了點頭。 彥卿將水杯交到她手里,起身出去了。 司振一路低著頭跟在彥卿身后,想破了腦袋想說點什么,卻又覺得說什么都尷尬。 彥詡在書房閑閑地翻著彥卿的藏書,等人進來,先是報以歉意的一笑:“來的突然,打擾你了?!?/br> 彥卿朝著彥詡拱手施了一禮,沉聲問:“可是山戎出了什么異動?” “那倒不是,”彥詡將手中的書卷放下,聲音中透著淡淡的不耐,“皇后今日叫了我去,說你才新婚,不好留下側王妃一人獨守空房,意思是叫魏隸丞接管對山戎的軍務?!?/br> 魏隸丞是魏琬琬的親哥哥,皇后的侄子。 “魏隸丞管著幾十萬的禁軍,卻連這點芝麻都舍不得啊,”彥詡端起茶盞,吹了吹上頭的浮沫,忿忿道:“真是貪心不足?!?/br> 彥詡一臉的愁容,想來是與皇后僵持住了。 他同皇后演了這些年的母子情深,私底下劍拔弩愈演愈烈,倆人都幾近崩壞的邊緣。也正因如此,彥卿才總是體諒彥詡的不易。 “也不難,”他道,“你就叫魏隸丞這次跟著我,我總得實地帶他走一圈,把該交代的交代的,他才好接手不是?!?/br> “那怎么行?”彥詡斷然拒絕,“你踏踏實實去,皇后那邊我來應付?!?/br> 彥卿擺手,“山戎的軍務我不是會交給他的,他根本應付不來。平原之戰,攻城略池而已,號令百萬大軍又有何難處,山戎人詭計多端,都是小撮人馬騎兵作戰,又依仗著險峻的地勢,輕輕松松以一敵十。沒有經驗,貿然而去,魏隸丞這是上趕著去送死?!?/br> 魏隸丞從來不是彥卿的對手,這一點毋庸置疑。 彥詡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一直有意收斂著個性,人前總是沉穩謙和,可就剛才那寥寥數語間的神采飛揚,讓彥詡有了瞬間的恍惚。 面前的這個人從來都還是那個鋒芒逼人的彥小七。 “好,”彥詡勾唇淡笑,緩緩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br> * 彥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