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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干?。骸皩O兒會讓你失望的?!?/br> 太后定定地看著彥卿,忽然就笑了,“沒那么嚴重,我看重的也正是你的猶豫?!?/br> 彥卿避開太后的殷切的目光,低下頭,兩手握拳置于身側,微微顫抖。 “祖母知道你心里有氣,你氣我非要把你扔進這漩渦中來,叫你里外不是人??赡阈諒?,從來也不在漩渦外啊?!?/br> 太后眼中蔓延出淡淡的霧氣,她捻了捻眼角,舒緩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涼意:“這萬里江山得來不易啊,你父皇扔的下,祖母我扔不下啊?!?/br> 提及皇上,彥詡眉宇間的郁更深,算來他已經快半年沒見過自己的父皇了。 銅壺里泡茶的露水快燒開了,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太后伸手將送風口蓋了蓋,火勢頓時弱了不少。 “我選你有我的道理,安國侯和殷曼易他們從來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選你不是為了殷家有所依靠,而是為了彥家呀。你不想娶殷曼易,這些年我從沒有逼過你,可你父皇實在是讓我長了教訓,”說到這些,太后只能通過不撥弄手里的佛珠來平緩自己的心緒,“太招人疼的女人是禍水啊?!?/br> 彥卿眼皮一跳,悶聲道:“就別再連累無辜的人了?!?/br> “無辜?”太后挑眉看了彥卿一眼,“當初魏文泰要想法設法把她從渝西弄來,我原本沒放在心上,以色侍人能得多長久?可是小七啊,你那個側妃她不簡單吶?!?/br> 彥卿語氣微怒:“無論如何,她是異族人,著實無辜,更何況殷曼易是要對孫兒的孩子下手?!?/br> 太后嘆口氣,“這事我大概比你知道的稍早些,那個宮女之所以會將碗打翻,是因為她不敢,她去向春嵐討主意,春嵐教她的?!彼矒嶂鴱┣湫闹械呐?,“我教訓過殷曼易了,但你也該體諒她心里的委屈。她從六歲等到了十六歲,她對你是有情分的?!?/br> “孫兒不娶她,也是不想害她?!?/br>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小七,”太后話頭一轉,“這的的確確是你第一次替女人出頭?!?/br> 彥卿剛要開口說話,太后笑著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往下按了按,“有一次就有第二次,這樣很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梁憶瑾:本來想解決我家的事,誰知道彥家自己內部這么亂…… ☆、出浴 到了以往彥卿要聽琴的時辰,宋長安低著頭怯怯地進來。她知道自己犯了大忌,沒等彥卿開口就直挺挺地跪下,啜泣著:“奴婢知罪,請殿下責罰?!?/br> 彥卿沒抬頭,淡聲道:“回去吧,往后本王叫你來你再來?!?/br> 六月驕陽,地上的青磚都被曬出了余溫,宋長安卻像是被扔進了冰窖,浸骨的冷。 “殿下……”她跪行向前匍匐了幾步,泣不成聲:“奴婢做錯了,殿下要打要罰奴婢都絕無二話,只求殿下不要棄了奴婢,奴婢是真的知錯了,再也不敢了?!?/br> 悲戚的哭聲回蕩不絕。 彥卿終于抬起頭來,他面色平靜,絲毫沒有被眼前梨花帶雨的一幕所打動,聲音也是透著疏離的清冷:“你若是覺得在這里無趣,本王可以將你送回太子那里?!?/br> “不……殿下……不……”宋長安拼命搖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被她甩開,“奴婢雖然卑賤,但既然發誓要為殿下效忠,就絕不會違背誓言,奴婢的命就是殿下的?!?/br>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我也不需要你為我效忠。過去我什么都沒做,現在將來亦然,”彥卿抬手將一只象征著身份的掛件扔回給宋長安,“這東西你拿回去,你的秘密本王就當不知道。當初收下也是為了讓你安心,但現在你的心本王安不了了?!?/br> 宋長安渾身癱軟姿態全無,失神地望著懷中纏著紅線的生辰牌,低喃道:“殿下對我的好都是為了讓太子爺安心吧……我知道我不配,原是我貪心僭越了。往后奴婢待殿下之心不改,但再不會惹殿下煩惱了?!?/br> 她將生辰牌掛回到脖子上,顫巍巍地起身,腳下虛浮得厲害,就像踩在棉花上一般。 她還記得第一次來靖王府的場景,彥卿剛從上林苑打獵回來,渾身都是鮮活的朝氣。他是宋長安見過的最干凈的人,澄澈的眼神中沒有一點雜質,連鬢角的汗珠都是晶瑩剔透的。 一見靖王誤終身,從此之后她愿意拼上一切只為換得每日與他共處的那半個時辰,但她終究沒能守住自己的心,打破了這鏡花水月般的溫柔時光。 在門要關上的瞬間,破碎的淚眼之中彥卿仍在低頭讀書,這世間所有齷齪的,骯臟的,都與他無關,他永遠都是那個從馬上翻身而下的少年,熱血而赤誠。 * 六月的天孩子的臉,出門的時候還是萬里晴空,不過是逛了幾家店,云就壓得又黑又低。梁憶瑾拉著芊兒緊趕慢趕地往回跑,還是被傾盆大雨兜頭澆了下來。 她一手遮著頭頂,一手提著裙擺,跑得氣喘吁吁,好不容易進了王府大門,正好碰見彥卿撐著竹骨綢傘迎面走過來。 她同彥卿已經四五日沒見面了,猛地一下竟有些沒認出來。 梁憶瑾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等到彥卿走近了,才問:“殿下這個時候要出門?” 彥卿將手中的傘不動聲色地過渡到梁憶瑾的頭上,道:“走吧,送你進去?!?/br> “殿下是專程來接我的?”雖然被澆得跟落湯雞一樣,梁憶瑾的神色仍是靈動,婉然雨水洗過的蘭花,透著淡淡的幽香。 彥卿低頭瞧著連睫毛都濕漉漉的美人,似笑非笑:“你這幾日過得還滋潤?” “昨兒去鼎和豐吃了蟹黃湯包,叫芊兒送了些給殿下,殿下可吃了?” 兩個人擠在一把傘下,離得很近。梁憶瑾說著話一轉頭,嘴唇就快擦上彥卿的喉結了,撩人的情愫在兩人之間蕩漾開來。 彥卿眼神一轉發現梁憶瑾耳根處白花花的肌膚染上了紅暈,他勾了勾唇角作惡般故意又靠她近了些,低沉著嗓音道:“我昨日回來晚了,湯包都涼了?!?/br> 甭管怎么說反正就是沒吃。 “哎呀,”梁憶瑾縮著脖子躲開了些,心疼得小臉都皺了起來,“可惜了?!?/br> 屋檐下,杜嬤嬤已經支起銀吊子在煮姜湯了,抬頭見彥卿撐著傘陪著梁憶瑾一道回來,緊蹙的眉頭登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