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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是太祖給他的某種暗示嗎?徒沐的出現能將這盤死棋走活嗎?徒靳手心出汗,默默攢緊,他雖然走得大步流星混不在意,心思卻不知不覺中已被橋上的人牽引。二人走到橋邊,此時一輪箭擊已經結束,隱言走橋過半,破碎的蕩漾在鐵鎖中間,安靜得仿佛已經死去。徒靳的心高高懸起,而徒沐則是雙手捂在嘴上,死死的按住哭號,他告訴自己還不能哭,現在還不是時候。突然,隱言的頭微微側了一下,一聲輕咳,伴隨著身體難忍的戰栗,僅僅是這樣微小的一個動作,卻足以證明他還活著。這一刻,徒靳突然有些感激,生死關頭,人心不假,或許,他真的該好好考慮隱言與自己的關系了。“你只有一次機會!還射得了箭嗎?”徒靳沒有看徒沐,眼睛始終盯著前面的隱言,聲音仍舊刻板,卻也有些擔憂,他雖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樣,但是他卻知道,此時此刻,他并不想隱言死。徒沐放下手,用袖子使勁擦了擦濕潤的眼角,深吸口氣,眼睛也盯著橋上的人,眸中的目光一點點變得堅定“可以!”徒靳退后一步“射吧?!边@么做便是已經破壞了規矩,他知道,在場的所有人也知道,只是,無人敢說。徒沐將箭架在黑芒之上,一點點舉起端平,三點一線,耳邊回想的是隱言教過他的所有技巧和自己這些日子的苦練,他還不能將黑芒發揮完全,可是他告訴自己,不能猶豫,因為師父曾說過,猶豫一分,便會偏離靶心一分!今天,不允許失誤!弓滿如月,呼氣,吐氣,就是現在!箭離弦而出,直奔隱言頭上鐵索,徒沐的目的是要用箭勢帶動鐵索滑行。他做到了,然而,他的力氣卻不足以將隱言送至對岸,近在眼前的崖邊變成遙不可及的鴻溝,沒有機會了,他救不了隱言,在場沒有多余的徒家弟子能夠再射出一箭,隱言,注定祭橋!徒沐失神之際忽然覺得手上一輕,頭頂一片勁風勢如破竹,不用回頭他都知道,射箭的,是父親。徒靳利落的一箭射出,箭勢破風而去,穿過隱言手腕上的鐵索,直直將他帶到了對岸。已經做到了這樣的地步,他怎么可能允許祭橋?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個想法閃過,他想,若這人能夠活著回來,無論是何要求,便答應他吧。懸崖的對岸沒有人接隱言,他稍事休息了片刻,艱難的用雙腳攀上了崖邊,然后一點點解開手上的束縛。運起內力向后一揮,咬牙斬掉了遺留在外的箭身部分。之所以并沒有用內力震出所有的箭,是因為他知道,那樣撐不到走回去,他便會失血過多而亡。隱言轉身,似乎用了許久的時間,然后朝著徒靳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即便因為這樣的一個動作,讓他的血流得更甚,他卻做的一絲不茍。然后他直起身,看著對岸的方向靜靜得站了片刻,距離太遠,徒靳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卻知道,那是張叫他放心的容顏,用著最簡單最純粹的方法,傳達給他不必擔心,甚至不介意自己是不是真的擔心在乎,那孩子,只是盡自己所能,做好他所能做的一切。就像不久后隱言對他說的一樣“我做了我想做的,而您做了您該做的,老爺,您不欠隱言什么”。可是真的不欠嗎?誰又知道……隱言轉回身,眼中堅毅尤甚,現在還不是結束,這場生死的賭注,不過剛剛開始!痛,他尚且能忍,只是不斷流出的液體仿佛不斷流逝的生命,沒有人知道這座荒山上有什么,更沒有人知道回去的路還有多遠,而他,只能靠自己。荒山的夜充滿著無盡的黑色,危機四伏,被血的香味吸引而來的猛獸在夜色中形成了唯一的,也是最可怕的敵人。隱言沒有帶任何武器,妄動的結果便是加快生命的流逝,然而不動的結果,卻是死亡!與死神賽跑,他沒得選擇。累,一波波黑暗如潮水般襲來,背后的疼痛已經不足以讓他保持清醒,隱言從懷中掏出一早藏好的離魂,毫不猶豫的吃下兩顆,正猶豫著要不要將第三顆也吃進去,心臟處驟然傳來的劇痛讓他微微顰了眉,然后終是放棄了這樣的念頭,默默將剩下的離魂揣回了懷里。做完一系列動作,隱言安靜的站在中央,這是“過橋”后的他第一次停下腳步。周圍靜得可怕,太靜了,靜得聽不到野獸的低嗚和吵鬧的蟲鳴,而這樣的靜在這荒山中太過詭異。充滿了蟲獸得山林怎會靜到無聲?除非……有人事先清了場……電光火石間,隱言突然動了起來,只是眨眼的功夫,林中樹旁,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下一刻,詭異的寂靜被打破,一聲凄慘的哀嚎貫穿了整片樹林。夜深人靜,殺人于無形……作者有話要說: 是弟弟來了喲~好幾個人猜對了,嘿嘿,14分析的很正確,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哈哈~老爹最后心疼啦,沒舍得言兒祭橋,這回不能再說人家是渣爹了吧~“我做了我想做的,而您做了您該做的,老爺,您不欠隱言什么”,這句話以后還會出現滴,老爹說了什么才讓言兒這么回答的呢?當時又是個什么情景呢?小伙伴們敬請期待~下章——他沒有選擇的余地,這具身體若撐得過,便活,撐不過,便死!第49章生死一線物極必反,荒山中雖無人,卻并不代表了沒有聲音,而一旦無聲了,那便意味著——有人了。看不到任何人影,只有風起時樹葉的沙沙響動。那聲凄厲的哀鳴只響起過一次,仿佛野獸的咆哮,讓人難以分辨,卻只有親身經歷的人知道發生了什么。這是一次大規模的暗殺,足有三十余人,所有人員訓練有素,并且功夫不俗!第一聲嚎叫并不是隱言故意為之,因此不是警告,而是暗號,目的,便是暴露隱言的位置。于此同時也讓他意識到,這些人恐怕不是普通的殺手,而是死士。隱言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危機,然而他卻清楚的知道,這一次與之前不同,是生死一線,兇多吉少!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急躁,隱言最不缺的便是冷靜,尤其此時此刻,他更是異常的冷靜。以寡敵眾,現在的身體幾乎毫無勝算,只能暗殺多少是多少,盡量減少敵人的數量。第一個人的嚎叫雖然暴露了他的位置,但也是把雙刃劍,在暴露他位置的同時,也暴露了殺手的位置。雖然只有一瞬間,但如何能逃得過隱言的耳朵。這是一場悄無聲息的暗戰,貓捉老鼠,誰是貓誰是鼠,尚不可知!讓人窒息的寂靜足足持續了有一刻鐘,隨著一名殺手落地,越來越多的人緊隨其后,放棄了各自為戰的隱秘式暗殺,而是聚集在了下面的空地。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