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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洗滌了一遍,只得舉起雙手投降,【得得得,我服你了,這錢不賺了,那幾條微博刪了,成了吧?】江邪這才滿意收手。底下圍觀的江邪粉絲哈哈哈個沒完沒了,與他同在一個化妝間的顧岷顯然也是刷到了這場對戰,不由得也以拳掩唇,低低一笑。“笑什么呢,”江邪側過頭去看他,高高束起來的頭發用發帶綁了,一身暗紅色錦袍,愈發顯得英姿颯爽,刻意拉長的眉梢掛滿豪情,“江將軍?”江將軍。他在戲外這樣喊,與戲內阿雁滿懷熾熱的聲音又完全不同,尾音微微勾起來,像是在上頭插了根輕飄飄的羽毛,濕淋淋浸透了色-氣,一下一下隔著層輕薄的紙搔動人心。顧影帝呼吸一屏,雙腿不自然交疊了起來,勉強鎮定了下心神,移開目光。下一秒,他卻聽到手機猛地振動了下。打開來看,正是坐在自己不遠處的這個晃悠著腿的小混蛋發來的。這小混蛋渾然不覺得自己處境危險,還沖著他勾了勾唇角,晃了下手機。【江哥永遠是你哥:我覺得江城這個名字挺好?!?/br>【江哥永遠是你哥:冠夫姓?!?/br>第22章雁門關江城駐馬,立足于血色的殘陽里頭。他眺眼遠望,大慶的疆土無邊無涯,絲毫望不到盡頭,他這樣望過去,幾乎能看到東面絲竹管弦、珠寶琳瑯的繁華。“將軍?”身后的副將輕聲喚道,“馬上就到與眾位大人約定的時間了,您看……”“走了?!苯亲詈罂戳艘谎蹡|方,毫不留戀地調轉了馬頭。雁門關是從將士的鮮血中洗滌而出的城池,只此一任朝堂,便已經經歷了大大小小幾十場戰役,連腳下踩的石磚都浸透了擦不去的血色。江城騎馬從城中過,兩畔的孩童蹲在房檐下逗蛐蛐兒玩,嘴里哼唱著:“行人朝走馬,直指雁城傍。雁城通漠北,萬里別吾鄉……”“這唱的是什么?”副將讀過的書不多,聽了不禁訝然,“怎么聽起來,和皇城那邊兒孩子唱的不大一樣?”調子并不哀切,可卻從那唱腔里頭莫名地透出寒意來。他越聽越覺著斷腸,不禁揮了下馬鞭,加快了速度。“?!苯球寗又R,低聲于馬背上接道,“海上千烽火,沙中百戰場。軍書發上郡,□□度河陽。裊裊漢宮柳,青青胡地桑。琵琶出塞曲,橫笛斷君腸……”副將打了個哆嗦,這才知道雁門關到底有多么的不同尋常,甚至連少不更事的孩子張口唱的都是。庭中的人早已等候多時。江城帶著屬下踏進門時,便看見暗紅錦袍的少年立在門柱旁,漫不經心地伸手摩挲著被留下了幾道砍痕的門廊,許是聽見了動靜,他側過頭來,朝著這邊瞥了眼。又是那個阿雁。名姓不詳、父母不詳、甚至不知道是在哪一日出現在這雁門關里的,預先派人來查探也未得到任何消息,這人簡直像是被一股風倏忽刮至此地的。然而奇異的是,城中的老百姓大多如接納自己的親生兒女般接納了他,他以尚未加冠的少年之身統籌調配各處兵力,甚至連軍中各級鐵骨錚錚的真漢子也對他贊賞有加。守衛這雁門關十余年的廖校尉笑道:“這是阿雁,將軍那天來時應當已經見過了。這孩子,多智謀,有血氣,雖然還不是將士,卻也差不離什么了?!?/br>“哦?”江城不動聲色挑了挑眉,“不知家住何方?”少年終于抬起眼望他,一雙眼睛像是在血里頭淬煉過似的,透著鋼刀一樣的鋒芒。他冷冷地太高下顎,答:“就是這雁門關?!?/br>“父系何人?”“天?!?/br>“母系何人?”“地?!?/br>江城失笑:“你是石猴?”“什么石猴?”少年嗤笑一聲,“我是何人都沒關系,只是將軍若果真是貪戀帝都繁華、心不甘情不愿被派遣至此地,那不如速速歸去的好——我雁門關,要的只是鐵骨錚錚、無懼生死的真漢子!”“阿雁!”廖校尉斥道,“怎么這么和將軍說話!”“無礙,”江城抬手,他望著少年的眼睛,一字一頓回答,“假以時日,自然能夠證明?!?/br>在說這話時,他的耳畔仿佛又響起了皇都那纏綿糜麗的絲竹聲。---------冠夫姓的江將軍在導演喊了卡之后,眼神仍未從面前熠熠發光的少年身上移開。直到不懂風情的直男叢導從攝影機后投來了詫異的眼神,他才緩緩伸出手,在那烏發上輕輕一拈,“沾了片葉子?!?/br>“是嗎?”江邪摸摸自己的頭發,絲毫沒有起疑心,還把自己的頭發甩過來給顧影帝看,“還有嗎?”顧岷的眼底染上笑意,“沒了?!?/br>幾個近景鏡頭的攝像師面面相覷,又把自己方才拍攝的視頻看了一遍,誰也沒從江邪頭上找出半片葉子來。他們望了眼彼此,不禁喃喃道:“顧影帝該不會是眼花了吧……”什么眼花,童宵站在他們身后,看向他們的目光如同在關愛腦科重癥病人。顧影帝明顯只是喜歡他家藝人剛剛的表情和這一身衣服,控制不住想上手摸摸,沒瞧見那眼里頭都快能擦出火光來了嗎?不得不說,劇組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燈下瞎。顧岷和江邪作為雙男主,對手戲分量很多,也反反復復拍攝了許多場,這么些場里頭,這兩人又是相擁、又是并肩作戰、又是同騎一匹馬、又是同塌而眠……要不是江將軍還有個遠在帝都沒出場過幾次的未婚妻,童宵幾乎要以為自己看的是兩個男人的愛情故事。與他深有同感的是方明杰。這位經紀人在看完主線拍攝后,默默同童宵感嘆:“再在后頭加個吻戲,這部戲就能當他倆的出柜宣言看了?!?/br>這種雙男主之間自帶默契氣場的戲,要這打醬油的女主有何用?!奚含卉也察覺出了不對。這么多年來,她出演的大都是電視劇的女一,因為后頭有人的緣故鮮少為人做配。之所以接下,看中的也是劇中再沒有別的戲份多的女性角色,因此她還能勉強給自己安個女一的位置。可越是拍,主線的張力便越是明顯,反倒顯得她這個人物可有可無起來。最終戲份若是連五分鐘都不到,豈不是讓那幫子等著看她笑話的小人笑掉了大牙?她咬了咬牙,到底是湊到叢爭身旁,低低喊了一句:“叢導?”“怎么?”叢爭正在翻看方才拍的那段片子,一面看一面贊不絕口,“沒錯,要的就是這種暗地爭鋒相對的感覺!對對對,這個眼神一定要剪進來!”“叢導,”奚含卉攏了攏肩上的披肩,微微蹙起娥眉來,“這……您覺不覺著我們的劇本安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