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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羞澀。 任仲平瞇了瞇眼,想起剛才她起舞時那柔軟身段,忽然心癢,低啞的嗓音里便透出三分誘惑:“既然如此,師妹可要拿些誠意出來謝我?!?/br> 這打蛇隨桿上的人!季遙歌捏捏拳,不動聲色問道:“師兄想要我如何謝你?” “前日的約定,可還記得?”任仲平說著將她鬢邊散落的發絲一勾,指腹順勢劃過她臉側。 季遙歌朝后仰了仰頭:“怎么敢忘?試煉已經結束,我正琢磨著師兄幾時得空,我好去找你?!?/br>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現在?”任仲平摩挲著指腹,體味著她皮膚的觸感,溫熱滑膩,摸起來很是舒服。 “現在不成,大白天的人來人往,讓人瞧見不好,況且藏玲閣還有要事,不如……”季遙歌頓了頓,尾音勾人,“晚上吧。亥時正我去找你,師兄可要等我?” 任仲平摸了摸下巴,笑道:“也好,那亥時正我在洞府內等你?!?/br> 季遙歌笑了笑,算是默認,任仲平便不作糾纏,轉身離去,季遙歌的神情卻漸漸冰冷。 ———— 確認任仲平離開,季遙歌并沒回藏玲閣,而是繞了一個大圈子,去到赤秀宮西面的鸞和林外。 午后的太陽依舊熾烈,鸞和林中并沒別人,她左顧右盼一番,確定確實沒人在后,才小心翼翼地踏進林去。 她這人有個優點,舉凡在什么未知的事物上吃過虧,就一定要把那件事物摸得透徹。鸞和的特性,她在吃過那次虧后就已打聽得清清楚楚。此花是門派栽培,由指派的弟子前來收采,要接近也很簡單。鸞和能感應活物身上溫度進而攻擊,只要他們在接近鸞和時能將膝蓋以下位置以霜封住,那么鸞和便不會有反應。 鸞和乃春行散的主藥,功效都是房事助興之藥,然則若是服用過多,便對元神有所影響,輕則昏闕休克,重則元神受損,變成傻子。春行散不易弄,但鸞和草卻可隨意采摘,門內并無規定。 季遙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劣質霜符往自己腳上扔去,膝下部分一陣冰涼,rou眼可見的白色霜凍覆在了小腿及鞋上,她這才放心往樹林走去。 任仲平這個大麻煩始終要解決,而且必需越快越好,從那天任仲平找上她開始,她就在思考對策了,這些都是她為任仲平準備的大禮。 滿地的鸞和仍舊開得茂密,一叢叢一簇簇在林間瑩綠的幽光艷麗非常。季遙歌屏住呼吸,試探地踏進一腳,鸞和果然沒有反應,她便取出乾坤袋掛于腰間。乾坤袋巴掌大小,是每個弟子的標配,一般用以采藥,可以容納的草藥數量遠比它表現出的大小要多許多。 采鸞和的動作必須快且精準,在鸞和感應到指間溫度時就要準確掐下整朵花,不能傷及底下莖葉,否則會引起整叢花的異變。這點難不住季遙歌,她眼明手快,動作利落,采摘得很順利。霜符的支撐時間約為半個時辰,接近半個時辰時冰霜便開始融化,季遙歌掂掂乾坤袋,采摘的鸞和已將乾坤撐得微鼓,她方滿意地跑回洞府。 ———— 時已日暮,算算時間,離與任仲平的約定還有兩個多時辰。季遙歌在屋里翻出一套普通的大青石的藥臼和銅藥杵擺上桌,又將整袋鸞和倒入籮筐,竟有滿滿一筐之多。 咚咚—— 她戴了皮手套飛快杵藥,將鸞和搗成汁水。 玉管的塞子被頂開,高八斗從管中鉆出,飛到半空中,觸須往藥臼里一探,馬上又縮回,嫌棄:“你在做什么?” “杵花留汁?!奔具b歌頭也不抬,豆大的汗珠從額間滑下。 “這么多鸞和,你……想和誰顛鸞倒鳳?”高八斗驚嘆。 “任仲平?!彼?。 “……”高八斗一愕,飛到她頭上,趴下,“你終于開竅,打算試試美人計?” 季遙歌扯下他就往邊上一擲:“這些是給你準備的?!?/br> “什么?!”高八斗嚇得觸須都繃直。 “任仲平境界高我太多,尋常媚術對他沒用,我需要借助外力。這些萃取的鸞和汁,一會你吸到身體里,以你的修為,應該可以暫時壓制住它的毒性,等我到了任仲平那里,會施法迷惑他,你找機會把毒液注入他體內?!奔具b歌一邊解釋,一邊繼續杵藥。 “我不干!”高八斗拒絕。 季遙歌抬頭,手里的藥杵磨著藥臼,發出沙沙聲音。 “你不想知道你的對頭來沒來雙霞谷?” “那我也不干。再說了,以你的修為,要如何迷惑他?”高八斗飛離她身邊,生恐那藥汁沾上自己半分。 “用這個?!奔具b歌把夜瓏給的那瓶髓蜂毒往桌上一放 任仲平的修為在筑基后期,本身也修煉媚術,憑她如今媚術入門的道行,贏不了他,只能取巧。髓蜂毒可以強行提升她五感敏銳,勉強讓她對情緒的掌控達到筑基修為,再加上大量的鸞和毒混亂他的元神,雙管其下,她才有把握能控制住他。 高八斗見多識廣,觸須飄了飄,就已經知道瓶里是何物。 “你瘋啦?這玩意兒用多了會傷及你的經脈?!?/br> “我有分寸,不會有事的?!奔具b歌繼續杵藥。 “別指望我會陪你瘋?!备甙硕酚X得自己應該鉆回玉管里繼續睡覺。 “高八斗,啼魚州每半年有一次修仙市集,今年的就在三個月后。許多道友都會將東西帶去市集售賣交換,其中不乏各類功法……” 高八斗眼一亮。 “你幫我一次,到時我帶你去,如何?” 高八斗陷入沉默。 季遙歌也不逼他,繼續杵藥。 星月滿天,她將杵完過濾后萃取的一杯毒汁放在桌上,靜靜看著高八斗。高八斗經過一番思想斗爭,觸須一震,慨然道:“你說的,別忘了?!?/br> “一言為定?!奔具b歌點頭。 高八斗慷慨赴義般投入到毒汁中。罷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讓他就好那一口呢? 季遙歌另去準備別的事。既然是演戲,那便要全套做足。 她換了衣裳。 ———— 待萬事妥當,高八斗也將毒汁盡數吸入腹中,蟲身不見變大,但蟲腹中有血色透出,蟲軀便呈現出詭異的金紅色。它飛快地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