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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大家的詫異,便云淡風輕地接了,也不過分思索大家的看法,心里一直盤旋不去的卻是早上出門前南燼的態度,到底是什么事情非要自己也來七言堂議事呢。看到許久不見的阿復也單獨立在一側,其他幾位堂主自然是坐在七言堂內,只是阿復自從去了風影堂后地位并不如前,從資歷來講,他還沒有與其他堂主同席的資格,但是這段時日,風影堂堂主葉不問為了中原漕運一事,正帶著一批得力屬下離教辦事,風影堂的一應內部應該是暫由阿復總管。蘇青染想著便已走到了南燼身邊,坐在了最靠近南燼案幾的那把椅子上。誰知南燼第一句話便讓蘇青染跌破下巴,“諸位,本座和阿染有要事需外出一段時間,短則月余,長則二三月,教內諸項事務由邢察堂段堂主和風影堂阿復共同處理,其他諸位從旁協助?!?/br>段天易聽到此話,自然是滿腹疑慮,很少有事情需要宮主親自出馬,且離教多日更是無法保證教務不出現紕漏。青懸宮雖說一直是南燼家族連任歷任宮主,但是教內并無什么三常五綱的約束,自來是強者為王,雖然南燼歷來皆是雷霆手段,治理得教眾服服帖帖,但是保不齊便有那不知死活地起二心。再說段天易一直很有自知之明,讓自己管理邢察堂,各種手段和刑具推陳出新是自己擅長所在,保證將青懸宮的刑罰治理得井井有條,但是要讓他和阿復暫代整個青懸宮的教務,段天易直覺里不想接手。既然宮主都把如此重任放到自己手上了,一向很少在例會上發言的段天易邪氣眉毛一挑站起來拱手行禮,一面試探著勸道,“宮主若有重大事宜,不如遣屬下去辦理,屬下定然拼盡全力不負公主所托,然宮主身份尊貴不可孤身犯險,且離教時日長久亦不利于青懸宮,請宮主三思啊?!?/br>聽完這句話,一直呆立著的阿復似乎終于勉強消化了南燼剛才的吩咐,要是以往阿復定然早就粘著南燼說出一車子的話來,隨著這段時日的歷練且如今自己也不負大總管之位,到底沉住了這一口氣,只朝南燼投去狐疑不解的目光。南燼不以為意,直言拒絕,“段堂主不必多言,本座自有安排?!?/br>段天易知道宮主一向說一不二的脾氣,若真有人能左右的了宮主的決定,除了青懸宮蘇大總管再無他人。見那位總管卻并不意外,心道想來這青懸宮權力最大的兩位或許早已達成一致,因此當下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拱手見禮,“屬下謹遵宮主吩咐?!?/br>此話一出,堂下諸人已炸了鍋,都小心交頭接耳議論著,更多的人卻是關心是否是新一輪的權力更迭,但其實蘇青染也著實吃驚不小,挑了挑眉望向南燼,“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和我一同出教處理?”自己竟然有一天還能在南燼的允許下走出這青懸宮?又或者是自己暴露了什么?思及此頓時全身戒備起來。南燼接收到蘇青染的疑問,眉梢微揚,卻并不應答,只回敬一臉欠揍的高深莫測。蘇青染頓時內心一哂,再不予理會。南燼默默收了蘇青染的嘲諷,反而投去一抹寵溺的眼神,只微微一瞬便消失不見,轉而用平靜地的語氣吩咐道,“阿染,你這幾天把你手頭上的事務盡早移交給段堂主和阿復?!?/br>阿復靜默不語,卻早就將南燼蘇青染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凈收眼底。阿復心里酸酸的,也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經感知不到南燼做事情的想法了目的了,比如現在他既有些微欣喜地感覺自己是不是又可以重新回到南燼的身邊了,而不用繼續跟著鐵血無情的葉不問在外面風餐露宿地奔走了,一面又失落地猜不出到底南燼和蘇青染兩人出教是要做什么事情,更甚者自己早就被那兩人隔絕在外。此刻更是內心十分敏感地想起自己早就不是大總管了,便規規矩矩地出列,低下頭:“宮主和大總管放心,屬下定會協助葉堂主管理好青懸宮一應教務?!蓖钢桦x和小媳婦受氣般的怨懟。南燼吩咐完各項事務后便出了七言堂,蘇青染緊隨其后,一路上心思百轉千回,可等了許久都等不到南燼說出點什么,眼看就要到了居室,蘇青染只能按捺不住問道,“你這次帶我出教到底所為何事?”蘇青染沒有直接說,你不是要一直囚禁著在這青懸宮的嗎,怎么會有朝一日帶著我出門?還是說前番自己的動作南燼已經察覺了,此刻是試探還是引我入局?還是……蘇青染一時之間想不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南燼盯了蘇青染半晌,卻不輕不癢地吐出一句廢話,“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眳s不知這句話更是在蘇青染的心里激起千層浪,想起前幾日自己用翠鳥把解藥送了出去,也從未發現南燼有任何異樣,想來解藥之事被發現的可能性極小,蘇青染輕輕暗嘆一聲后悔。其實那兩枚解藥,蘇青染并不需要立時制出來還用翠鳥送出去,因為這解藥三年一服便可,而距離衛冥上次服用三春厄才不過一年,距離毒發或者下次用藥還有小兩年,短時間內衛冥完全不用擔心三春厄和三春渡的事情。可是,既然是合作,蘇青染總要拿出一點誠意來,否則口說無憑,自己又憑什么要衛冥拼上自身性命甚至全族前途助自己離開青懸宮,難道僅憑區區武林正義江湖道義?或許一兩年前蘇青染會天真地相信,如今的他卻萬萬不敢賭上一局,沒有自信也沒有必要。可是看到今日南燼一番動作,蘇青染雖然想不透徹是不是自己的事情暴露了,但是還是無法抑制地覺得自己cao之過急了,此刻后悔卻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因為蘇青染自己都不知道哪一個環節泄露了自己。如是一番思索,蘇青染猛地一把拉住了前面走著的南燼的衣袖,用力極大,南燼一驚回過頭來,一臉疑惑地看著抓著自己袖子的手,“怎么了?”蘇青染有些別扭地慌張松了手,一臉凝重地懇求道,“此前沿南海群島的城鎮中的幾大商業巨賈牽頭跟我青懸宮談判,希望得到我們青懸宮的庇護,他們每年以一定的金銀歲貢我教,雖然海上一直是我教不曾涉及的領域,但是我覺的這條路子可以嘗試……”南燼的臉色漸漸迷惑起來,忍不住打斷,“青懸宮進項你和內務堂商議執行,屆時向我匯報結果即可,具體不用向我解釋什么的,阿染?!?/br>蘇青染卻并不停,急道,“不是,我不是跟你匯報這個事情,也不是,我是跟你匯報,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情還在蒙昧階段,能否讓阿蘿出教一趟促談此事!”這下南燼終于捕捉到重點了,蘇青染想讓阿蘿出去一趟,南燼意味深長地看向眼蘇青染,短短片刻,只看的蘇青染的心撲通撲通要跳出了嗓子口,然而南燼云淡風輕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