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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子清熱去噪……這一日,阿蘿見蘇青染洗漱妥當,便打算端了去給他食用,蘇青染正打算用手接過,南燼突然緊張地喝止,“今天他不吃這個,端下去!”言語里竟然有一絲控制不住的顫抖。阿蘿端著湯盅的手差點不穩打翻,臉色變了變,胸膛起伏間卻漸漸安心下來,低下頭也不看蘇青染,諾了聲便踩著小碎步快速退了下去,南燼冷著臉,抬腳跟了出去。蘇青染看著這兩人的動靜,呆了片刻,覺出不對勁來了,隨意穿了件外衫便跟著出去了。走到院落門口正準備出去時,便聽到了動靜,依稀聽到阿蘿不停啜泣著,一聲連著一聲,南燼用極冷極兇狠的聲音怒問,“是誰讓你做的,到底是誰?”沒有聽到回答,只聽到刺耳的耳刮聲,阿蘿粉嫩嬌柔的俏臉上已結結實實挨了兩巴掌,那兩巴掌含著勁力,阿蘿臉上立時出現兩個深刻的掌印,順著緊抿的嘴角滲下血痕來。蘇青染心口一緊,奔了出去,一把揮開南燼的手,把阿蘿護在身后,一雙如玉的眼睛,此刻含了無數冰凌子,大聲質問道,“南燼你別這么暴虐成性!我就剩阿蘿一個人了,你都不放過!”身后的阿蘿聽到這句話,哭得更猛了,身子一抖一抖的,一向冷靜十足的南燼聽罷拳頭緊了緊,一言不發,以往清冽的眼神里竟然是不可抑制的殺氣,看著蘇青染怒氣沖沖如老母雞一樣維護著阿蘿的樣子,南燼無法可說了,摔著衣袍徑自離去。阿蘿看到南燼怒氣沖沖拂袖而去,嚇得連忙跟了出去,蘇青染不明所以也只能默默跟著走。南燼怒不可竭,越走越快,最后施展輕功而去,阿蘿吃力緊緊跟在后面,不敢落下,蘇青染凡人一個,只能依稀憑著兩人的痕跡尋去,漸漸落下一大段距離。這邊南燼衣袂翻飛間已經沖進了浮屠觀,東邊茅舍門被勁力沖開的時候,鄧姑姑還端坐在窗前,竭力掩飾的忐忑和緊張,在看到大門破開飛身而進的南燼時,一雙鳳眼里抑制不住的倉皇搖擺,卻又隱隱含著一絲希冀,南燼如冰眼神閃過凜冽譏誚,左手化掌為爪,一把扣住鄧姑姑的脖子,因為痛楚,鄧姑姑臉上閃現扭曲的神情,大張著嘴卻喊不出絲毫話語。南燼的手越收越緊,鄧姑姑的瞳孔漸漸渙散,臉上浮現出近乎瀕絕的神色,卻又帶著一分有恃無恐的淡然,南燼滿臉戾氣,阿蘿沖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駭人場景,阿蘿呼喊著爬進來跪在南燼腳邊。她不??念^,求饒著,“宮主饒命,宮主饒命,那羹湯里的藥不會傷害阿青的,更不會要他性命,只是……只是……改變阿青的體質,讓他不能承受……承受宮主的……的……,我……我見著阿青并不喜歡宮主這樣對他!”艱難地說完這句話,阿蘿顫抖著偷瞄了眼南燼,南燼滿臉戾氣,這下連冷笑都懶得給了,阿蘿連忙繼續砰砰地磕著頭,“求求你,求求你饒了姑姑吧,要是……要是阿青知道你殺了姑姑,肯定……肯定……”南燼聽到這一句,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仿佛被人戳中心中略微的遲疑,一腳便踹在阿蘿肩窩子,阿蘿吃痛跌在地上,南燼下一瞬右手猛地抄起阿蘿腰間附著的軟鞭,一把將鄧姑姑推到在地,軟鞭便毫不留情地一下下含著南燼十足的力道打在鄧姑姑身上,每下一鞭,衣衫盡裂,皮開rou綻,鞭鞭入骨,南燼恨聲,“本座警告過你多次,你為什么還要下手,不是要人性命的東西?哼,卻必定是讓他慢慢消失殆盡,殺人于無形?!?/br>鄧姑姑吃力地慘慘笑出聲,笑容模糊在血痕斑駁的臉上顯得異常詭異,忍著痛說道,“那不會要了他的命,我并不想……想殺阿青??墒俏覜]有辦法,怪只怪他天資過甚,醫學進境太過!”南燼越聽越氣,越聽越后怕,要是自己一個不小心,豈不是后悔莫及,下手便也越來越狠,鄧姑姑漸漸疼得說不出話來,身體漸漸脫力沉重,阿蘿眼看著鄧姑姑就要被活活打死,一把撲過去,擋住了鞭子,如蛇的鞭子混著力道便劃在阿蘿的背上,瞬間一山爆裂,血痕暴起,南燼停了手。一把撥開阿蘿,忍不住眉頭皺得更深,南燼抓起鄧姑姑的肩頭,迫使她起身來,鄧姑姑疼痛難忍,嗚咽著睜眼,南燼湊近,一字一句咬牙,“以前送過來的藥童,如何不明不白死去,我都不計較,蘇青染送過來不久,本座就警告過你,別以為當時本座發現不了他身上異樣的香味,你卻敢一次次地違拗本座的命令?這次你下的不是致命的藥又是什么?嗯?!”鄧姑姑疼得恍惚,卻也不再抵抗,嗚咽著說道,“只是讓他神思漸漸萎縮,幾月光景后便形同癡兒,我……我也是沒有辦法!”阿蘿驚呼,“姑姑您不是說那是稍微改變體質的藥嗎?姑姑你怎么可以這樣傷害阿青!”鄧姑姑仿若未聞,只倔強地抬了抬眼皮,帶著不可置信問南燼,“只是我這味藥,無色亦無味,卻不知宮主是如何知曉?”突然神情一變,沉聲道,“難道阿青因為曾經受過傷,體質有異,當場發作了?”南燼冷笑三聲,拿著鞭子戳著她的傷口一點點往里摁,恨罵道,“蠢貨!若是他已經中毒,你還有命留在這里分辨?要不是看到阿蘿今天拿著湯盅的神色恍惚緊張,我……我竟要眼睜睜看著他服下那藥!”說到最后竟然含了絲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恐懼。鄧姑姑神智恍惚聽得模模糊糊,聽到蘇青染竟然沒中毒的時候,瞳孔睜得極大,恐怖抑制不住,若蘇青染已中毒,憑著自己通天的醫術,南燼不管如何折磨終須留自己和蒼落一條命,畢竟縱橫江湖的青懸宮少不了靈丹妙藥和絕世□□,若是蘇青染還好好活著,假以時日總有一天他的醫術可以和自己平視,甚至超越。南燼冷眼看著鄧姑姑臉上終于浮現的恐懼,不由地譏笑,捏著她的下巴,咬牙切齒,“若你敢傷他分毫,你才是真真正正的沒有辦法!你根本不必恃才傲物,若你敢傷他,你有通天本事,本座也能讓你和蒼落黃泉碧落死無葬生之地!你以為他醫術高明了,你便會成為棄子嗎?”說到這兒,南燼眼里忽的閃過一絲濃烈的悲痛,“他……他并不會一直……他在青懸宮替代不了你,有你在一天,蒼落便會存在一天,而若是因為你,蘇青染不在了,別說你區區醫圣的本事,十個醫圣鄧秋心都不夠償命!”鄧姑姑聽得整個人止不住的瑟瑟發抖起來,止不住的悔意,她也不想傷害那個即便被挑了手筋腳筋卻依然淡看人生的少年,也不想毀了那個有著卓越天資的少年,可是如果他的醫術超越了自己,自己又有何籌碼繼續守著蒼落,繼續留蒼落一條命呢?可是……青懸宮的主宰者南燼宮主竟然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