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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指望你懸壺濟世,但求你好自為之?!编嚬霉谜f著這話的時候,眼里分明地含了幾分矛盾和掙扎,只是蘇青染彼時卻已經低下頭去看那幾本拿到手的醫書錯過了鄧姑姑眼里的乾坤。說罷看了阿蘿一眼,“阿蘿天性純良,此番宮主命她伴你左右,那便罷了,只是……希望她還能純良如昔,阿青,你能做到嗎?”蘇青染渾身一震,一字一句道,“姑姑,阿蘿只是阿蘿,永遠不會改變?!?/br>鄧姑姑身處這魔教,其他事情幾乎不過問不理會,她醉心醫學倒也內心平靜,一時蘇青染卻也羨慕敬佩起她來,這樣醫術了得的神醫,心中信仰的僅僅是傷者本身,而不問是魔是邪。鄧姑姑拉著阿蘿囑咐了片刻,便讓蘇青染和阿蘿離去了。路上蘇青染手里捧著鄧姑姑給的醫書,一面輕聲和阿蘿交談著,一路朝他們的新的居室走去。待進了宮主院落的大門,卻見南燼迎著風等候在廊下,蘇青染眉頭一皺,暗罵自己昏了頭,這魔頭怎么可能在候著自己?看那女子巧笑倩兮地并肩站在蘇青染身邊,南燼便覺得礙眼了幾分,陰森森的臉便又冰了幾分,大踏步走過來,一把拽了蘇青染的手朝自己居室走去。蘇青染心下惱怒,那天晚上醉酒也就罷了,這青天白日的,自己被一個男人這樣拽著走,他就十分不滿萬分不樂意了,下意識地想甩了,怎奈那手如銅墻鐵壁,愣是掙脫不得。南燼一邊拽著,一邊還朝阿蘿看去,一雙冰碴子眼刺得阿蘿一陣惡寒,南燼眉頭微鎖,阿蘿連忙跪下,“奴婢阿蘿拜見宮主?!?/br>南燼了然,“嗯,阿復大總管如今病著,你便一同伺候我和他吧?!?/br>蘇青染眉毛一挑,“宮主怎的說話不算數,這阿蘿明明是來服侍我的?!?/br>南燼不置可否,“哦?本座是這青懸宮的宮主,想讓誰伺候便讓誰伺候?!?/br>說罷,也不管蘇青染想什么,拉著他來到居室內案幾前,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烏黑的藥丸子。遞給蘇青染,“吃下它?!?/br>蘇青染眼神一暗,無數計較腦中盤旋,難道這是限制我的□□?吃還是不吃?吃了又該如何解毒,豈不是受制于他?這難道是魔教控制他人的秘藥?找鄧姑姑能解嗎?是了,鄧姑姑肯定是聽命于魔教的,怎么會違背魔教宮主的命令。一時間,臉上色澤都來不及隱藏變幻了無數種,南燼好像耐心用盡,淡淡又堅定地重復道,“吃了它,你沒的選擇,而且以后你每隔一個月都要吃一次?!?/br>蘇青染冷靜下來,骨子里的驕傲又竄了出來,如今殘軀敗體,還有什么值得計較的,眼下若不從了他,只怕現下我便不得好死,眼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來日方長,至少目前此人未必想要自己的命,否則也不必費這么大的周折。心中想罷,便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木納地取了藥丸子,一仰脖子便咽了下去。不知是不是錯覺,依稀看到南燼冰山一樣的臉上掛著一絲受傷的表情。是夜用膳時分,管理膳食的廚房一向是把宮主的吃食直接送到宮主居室內食用的,以往的日子多半是阿復陪著南燼進食,只是如今阿復估計還在浮屠觀水生火熱的掙扎中,南燼便強留了蘇青染作陪,并嚴肅地告知這是義務。蘇青染又不知死活地拉著阿蘿一起進食,南燼雖冷著臉卻也無可奈何,只見桌上擺著雞絲鮮筍湯、野鵪鶉煨鴿子rou、綠色茶香小餅、芹丁地衣炒蛋等若干精致小菜。蘇青染瞇著眼挑了幾筷子,不覺的暗暗稱喜,這遠在大理的魔教,竟然能做的出如此精致可口的小菜,絲毫不遜于雪劍山莊的菜肴,一時又傷懷起來,不知多久不曾吃過這樣的菜食了。不知不覺倒吃下了許多。南燼看著面前的幾碟子菜不知不覺落了那人的胃里,臉色稍稍熨帖了些許,連旁邊的阿蘿都不那么礙眼了。私心里想著,以前總不知如何面對這人,怕這個滿腹正義的名門正派子弟不知如何怨恨自己蔑視自己,兩人之間又隔著無數的恩怨,只想著遠遠地拘著他,知道他在自己的視野范圍內便也罷了。可是有了肌膚之親,即便是長如銀河的距離,自己也不得不跨過去,又慶幸那人沒有戳破粉飾著太平的那層窗戶紙,否則,自己又以怎樣的面目去跟那人朝夕相處。也罷,不管他是出于怎樣的考量待在自己身邊,也不管是福是禍,便一一接著也罷了。一頓飯倒也吃得還算平靜。☆、第二十章出招自那一晚后,南燼基本上都帶著蘇青染在身邊,蘇青染想研習醫術的時候,便窩在自己居室里幾日不出門,蘇青染陪著南燼的時候,即便是處理教中各項事務,南燼也不忌諱他,漸漸蘇青染逐漸熟悉教中事務,很多時候都能針對事項提出頗有水準的想法。教中各堂眾人私下不止一次說起,蘇青染在宮主心中的分量似乎有趕超阿復之勢,這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熟悉南燼和阿復關系的,都認定他倆是打小過命的關系,所以南燼一當上宮主,阿復便是統領四堂的大總管,阿復雖然手下眾人沒有明確的職責,但是四堂中不管是堂主還是教眾,全都受阿復及其手下眾人的監督。但是令人詫異的是,雖然蘇青染漸漸有后起之秀的壓迫感,只是在折了內務堂蘇堂主蘇直后,南燼并沒有從優良的教眾中挑選有能力者上任,而是直接讓阿復兼任內務堂堂主。內務堂一向是處理青懸宮內務諸項事宜,如小到膳食、醫務、園林花卉,又大到整個青懸宮財務收支銀錢往來,是一個頗有分量的地方,當然青懸宮每一堂都有它們存在并不可替代的地位。如此一來,阿復待在南燼身邊的時間便少了許多,南燼也鄭重囑咐,務必妥善處理內務堂的各項事務,不得渾水摸魚,否則嚴格按照邢察堂的刑罰處置。阿復倒從不畏懼那些刑罰,只是南燼又囑咐著,這內務堂是離宮主最近的地方,一旦處理不當,直接影響到的便是南燼的處境,為了阿燼能穩穩當當地做這個青懸宮宮主,阿復自然是舍了小命也要去做,更別說區區兼任一方堂主。這一日,已到了夏日,午后的屋外雖則綠蔭蔥蔥,遮擋住烈烈暑意,但還是悶的人難受。室內早去了熏籠,四方皆放著幾大缸子冰塊,鎮得屋內清清涼涼的,案幾上及四周皆放置著各色鮮果,倒也是果香清冽。南燼端坐在墊了翠玉墊子的軟椅上,沉默地看著下方跪著的兩人,有些頭疼。很少見到這兩人端端正正地跪在自己面前,蘇青染骨子里放肆慣了,平常雖然對著自己幾分遵從,但是骨子里總是莫名守著自己的原則,南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