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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殷向北曾以為那是他的錯覺,可后來,越來越多的事件堆積在一起,他根本無法再繼續欺騙自己。周景從來不會叫他的名字,就算叫了,也是叫向南。甚至周景還會不自覺的給他買零食,哪怕殷向北從來沒有表現出過半點對零食的興趣。還有一點,周景尤其喜歡他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自己學習。如果只是覺得那時的殷向北比較安靜,可其他的時候卻也不見周景有多么的難以忍受,他會感到愉快,不過是因為這樣的殷向北很容易就聯系起向南的樣子罷了。殷向北不知該如何去描述自己現在的情緒,但顯而易見的是,這樣的關系并不正常。但他又無法去指責周景。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向南也是他一手造成的悲劇。向南是他對毫無保留地另外一面,按照向南的性格,他根本無法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生存下去。但偏偏,這樣的向南誕生了,而周景從頭到尾見證了他的存在。現在告訴周景,向南是不存在的,他怎么可能會信。更何況,當初的殷向北,正是用同樣的理由留周景在他身邊……也許這就應了那句話,種什么因,得什么果。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殷向北總算明白了當初周景的心情。哪怕只是個替身,哪怕對方愛的并不是你,可只要能在他身邊,就已經是最大的慰藉。可是,人總是會貪心。時間久了,就會越來越不滿足與現狀,越來越要求的更多。在殷向北身上,尤其是如此。殷向北眼睜睜的看著周景從一個無名學子,一躍成為各大院校爭先追捧的數學天才。在考試結果出來之前,周景就通過自己的努力,在國外知名的刊物上發表了一篇論文,破解了一道數學界數百年無人破解的難題,一瞬間,周景成為了各界人士關注的焦點。得知他報考本校后,s大甚至親自派人上門,開出豐厚的條件。周景的名氣越來越大,身邊圍繞的優秀人才也越來越多,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被周家困住無法展翅的雛鷹,更不是那個蝸居在山村一隅的支教老師。他在家呆的時間越來越少,甚至有時候,殷向北要等到很晚才能等到他的身影。殷向北知道,按照這樣發展下去,他遲早會有控制不住周景的一天……他開始希望周景真正的喜歡自己,希望周景陪自己的時間多一點,甚至偶爾會冒出,不要讓他繼續拋頭露面,就像從前那樣,將他困住自己的勢力范圍里,這樣的情緒。可周景對殷向北的態度毫不關心。他一心一意的撲在自己的事業與前途上,根本無暇去顧及殷向北的情緒。不過從殷向北的各種表現來看,周景隱約也能猜到一些他的想法。周景嘴上不說,心里其實還是有做防備。這天,他從外面參加完一個活動回來,已經是晚上九點。殷向北似乎也剛回來不久,正站在客廳茶幾前拆快遞,周景一眼就看到了快遞里的文件是份錄取通知書,周景瞬間呼吸一變,大步走到殷向北跟前將快遞奪到自己的懷里:“你想干什么?”“想看看快遞里是什么東西……”殷向北愣了愣,有些懵。周景眉頭緊皺:“我的東西以后你少碰?!?/br>殷向北總算反應過來:“你在懷疑我——”周景沉默不語,殷向北便更加確定。看來從頭到尾,周景信任的人都不是他;而周景那看似緩和的神情,也并不是因他而起。他呆在原地許久,試圖在周景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找到自己,只可惜,一無所獲……第76章周景拿著自己的通知書,轉身上了臺階。殷向北閉上眼,努力平息著自己起伏不定的心情,可無論他怎么平息,內心里的波濤洶涌只一味的愈演愈烈。從前他將周景接到身邊的時候,是絕望到了極點。他以為,他們倆之間的關系最差也就這樣,再差也差不到以死相拼。可生活總是會教給你,你所自以為的極點,只不過是重頭戲剛剛開始的序幕而已。那個時候的他為了哪怕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愿意奮力去拼,直到后來周景對他終于有了些許松動,他以為是自己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成了真,現在看來,恐怕是他自己自作多情。周景并不是原諒了他,而是學會了自我調節。骨子里,周景的心還是冰的,沒有絲毫溫度,也沒有任何多余的感情。殷向北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他還能不能繼續堅持下去,他只知道,他現在非常佩服從前的周景。愛著的人不愛自己,卻還要留在他的身邊。每一分鐘。每一秒。都是煎熬……他也許會對你笑,可你知道,那份笑意與開心,其實是透過你表現給另一個人的情緒。他也許會對你哭,可你明白,那滴眼淚與悲傷,從來都不是因為你。殷向北至今記得周景躺在他懷里滿身是血的模樣。那雙眼里的絕望,叫他心驚。現在想來,他又是哪里來的自信,可以將這樣的絕望從深淵中拉回到現實世界。他不怪周景,更不怪命。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都是他欠周景。可為什么?還是會覺得難過,還是會覺得悲傷,哪怕是周景就在他的身邊,近的可以感受到他呼吸的頻率,天空的雨卻一直不停。殷向北開始第一次懷疑,他當初所做的決定是否正確。破天荒的,那天晚上他沒有跟周景睡在一起,而是在沙發上過了一夜。第二天,殷向北去參加一個會議,好巧不巧遇到了從前的好友周宜。之所以說是從前,因為自打他鐵了心跟周景糾纏在一起,周宜的立場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兩人從無話不談變成針鋒相對,但實際上,他們對彼此都非常了解。周宜最近的心情似乎不錯,看到殷向北也只是輕哼了一聲,沒有立刻向從前那樣開始冷嘲熱諷。殷向北禮節性的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神色卻因為一晚未睡格外頹靡。周宜揚起下巴,挑眉道:“怎么,昨晚沒好好休息?”殷向北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語。